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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話就說,只要是好的建議朕會加以考慮。”

北冥鈺說道:“丞相畢竟是臣弟的岳父,臣弟既然娶了江家大小姐,便是江家的姑爺,雖然知道丞相是罪有應得,心下卻實在不忍,臣弟想請求皇上,饒江家上下一命,將他們貶為庶民即可,這樣既能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也能讓百姓看到皇上是仁聖君子,此舉於與南詔國戰亂之際能安民心撫民情,皇上以為如何?”

北冥庚聽罷北冥鈺這一番話,心裡頓時覺得暖和多了,他這個兄弟還真是處處為他考慮,他果真沒看錯人。

“小鈺,你真是朕的賢弟,此事就依你說的辦吧。”

“皇上真是仁明,臣弟只是略加勸諫而已。”

北冥庚看着北冥鈺點了點頭,忽然感嘆了一句,“這次容鈞王突然回歸,朕的賜婚也失敗了,讓小鈺你失望朕心裡着實愧疚,小鈺你一定要振作,世間並非只有雲茯淺這一個女人值得你愛,我們兄弟二人共同維護北幽國的江山社稷,豈不比兒女情長有意義?”

北冥鈺點了一下頭,“皇上說得有理,臣弟會儘快適應的,如今雲茯淺人已經不知所向,臣弟也只好認清現實,能好好輔佐皇上穩坐江山,是臣弟餘生最大的願望。”

“朕有如此賢弟,實乃此生大幸。”

“此是臣弟之幸才對,皇上折煞臣弟了。”

北冥鈺自宮中出外,見滿天烏雲越發地黑沉了,雪落得越來越急越來越大,他心中的某個角落也似乎就這麼被風吹亂,被雪掩埋,就這麼,他彷彿看見了他往後的日子,沒有琴棋書畫詩酒茶,沒有風花雪月佳人笑,只有一片冰冷和蒼白。

他從此踏上了寂寞的歸途,猶如來時那般的無助,但至少如今他知道了,自己之所以放下那些閑情舊事,是為了終有一日能夠不為任何人阻擋,隨心所欲地去重拾他們。

至於那些牽絆了他很多年的,所謂的忠義,良知,都讓他們去見鬼吧。

回到三王府時,北冥鈺看見江蘇煙就坐在花廳之中,看上去她已經等了他很久,因為這個江丞相口中的孝順女兒此時眼裡已經沒有他想象的擔憂焦急,其中摻雜着几絲不耐。

江蘇煙看見北冥鈺回來,立即上前去迎他,為了顯得自己賢惠,她先是取出手帕去替北冥鈺擦拭額角的微汗,卻被他擋了下來。

“王妃今日闖入刑部是想為丞相求情嗎?”北冥鈺甚至沒有看江蘇煙,冷冷地質問她,彷彿在審問犯人。

不過么,罪臣之女,等同罪人。

被他這麼直接就拆穿,江蘇煙也不再遮掩下去,她當即對北冥鈺祈求道:“王爺,我知道我爹他肯定是被冤枉的,求你看在他是臣妾的親生父親的份上,一定在皇上面前替他求求情,查明真相還他一個清白吧!臣妾一定感激王爺的救命之恩,為王爺當牛做馬!”

江蘇煙說著眼中便是淚水盈盈,那橫波目中秋水光澤襯着面若桃花,任哪個男子見了都會動容。然而在心裡只裝着雲茯淺的北冥鈺面前,她這副模樣只讓他覺得聒噪厭煩。

北冥鈺淡淡瞧她一眼,漠然說道:“抱歉,本王幫不了丞相。”

“王爺,你身為刑部尚書,又是皇上的親兄弟,怎麼會幫不了呢,臣妾知道王爺對臣妾沒有感情,可臣妾也是王爺明面上的正妃啊,王爺……”

江蘇煙話到一半,北冥鈺將雙眼死死盯住她,她頓時就噤了聲,因為她從未在北冥鈺的眼睛裡看見過這樣明顯的厭惡,和惡毒!

遙想當初她與他初見,他那桃花眼中滿是春風般柔情,令她一眼看過再難忘懷,後來她每日每夜閑暇之時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來與他在一起的時候他眼中流露出的溫柔與愛意,少女春心如花發,願隨東君流。

後來在各處宴會之上,她總是佯裝無意地與他接近,可是無論何時他總是將目光落在雲茯淺的身上,任由她如何打扮得花枝招展,他卻永遠只是在她紅着臉向他打招呼之時才勉強淡淡地睨她一眼,隨後便與雲茯淺一處閑談。

她眼睜睜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子與雲茯淺站在一起說笑,雲茯淺親切無比地喚他“鈺哥哥”,而他溫柔地叫雲茯淺“淺淺”,他對雲茯淺永遠帶着寵溺的笑,對她卻是淡淡地一眼掃過,漠然喚一聲“蘇小姐”,而後轉身不帶一絲猶豫地離開。

她好嫉妒雲茯淺,所以設計讓雲茯淺結識了北冥修,果然不出所料雲茯淺愛上了那個北幽國第一美男子,再也沒有人比她更般配於他。

雲茯淺果然沒有讓她失望,開始對北冥修死纏爛打,並且成功地嫁入了容鈞王府。

她以為只要雲茯淺愛上了別的男人並且嫁作人婦,北冥鈺就會死心,對她能夠多一些關注,可是雲茯淺卻又突然休夫再次走進他的世界。

北冥修不嫌棄雲茯淺是一個破鞋,這令她覺得不可思議,他的專情令她更加堅定了要嫁給他的決心,畢竟皇上怎麼會把一個二手貨嫁給三王爺做正妃呢?她越發自信,頻頻對他示意,甚至引來了爹爹的責罵,身為未出閣的大家閨秀,她不得不收斂自己的熱情。

那時她很羨慕雲茯淺,當初追求容鈞王時竟然那麼地不顧一切,她還有一個好爹在幫她助攻,但這卻是她永遠也做不到的,她只能夠寄希望於將來的巾幗大會。

她為了能得到他的青睞,拚命地練習琴棋書畫和沏茶,只願能在巾幗大會上一展風采令他刮目相看,在得知皇上加碼之時,她甚至已經想好,若能得到巾幗大會第一名,她就逆了父親之命請皇上為她賜婚,她要嫁給他做他的三王妃,就算父親永遠不認她這個女兒也罷!

當得知能成為三王妃時,她高興得幾乎連夜睡不着覺,穿上嫁衣的那一刻她甚至想到了他與她琴瑟調合的恩愛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