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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悶的李少輝不禁又想起剛入公司的培訓課,那時他常被那些培訓老師忽悠的天真地以為雪白襯衫被汗水浸濕,濕了又乾乾了又濕,很勵志。以為銷售這個工作,比起那些程序猿每天踩着點上班,下了班就玩遊戲、不思進取要強上許多。他也以為自己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出人頭地,意氣風發。

可現在出來也有兩周的時間了,拜訪的客戶寥寥無幾,能達成合作的更是沒有一個。

李少輝很是泄氣,不由地開始自我懷疑,他沒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自己的豪情壯志和夢想就碎了一地,更別說去完成劉強那個農村包圍城市的宏偉戰略了。

這天李少輝實在沒有客戶去拜訪,只能一個人待在賓館睡覺。

下午兩點多鐘,李少輝頭痛欲裂地醒了過來,揉了揉太陽穴,從床上艱難地爬了起來,又開始聯繫客戶,昨天那個王八蛋同行把他擺了一道,他先是冒充客戶身份,讓李少輝請吃飯,說他有資源,可酒後他一時忘乎所以,暴露了同行身份,讓李少輝氣憤地差點給他一巴掌。

所以現在如果再不抓點緊,這次怕是要無功而返,到時候可不好向劉強交代。

“喂,您好王總,我是天遠零售部小李,我們是做--做…前段時間有聯繫過您,您還記--記得嗎?”對方還算有素質,耐心聽完李少輝講話後,客氣地謝絕了。

李少輝吃了個閉門羹,萬分沮喪,這個客戶也是上周聯繫好的,可以上門拜訪,現在又是臨時變卦。

這段時間,李少輝經受此種連番打擊,對打電話都有一種莫名的抗拒和害怕,就像剛才的通話,無緣無故地就結巴了好幾次。

李少輝沉思許久,又深呼吸了幾次,調整好心情後,再次聯繫客戶,可幾通電話下來,效果依舊不理想,不是臨時有事,就是出差在外。

李少輝又是焦急又是沮喪,他不停地在房間走來走去,此時的房間冷冷清清,完全沒有因為李少輝的焦躁而變得有些許生機。

李少輝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枯藤老樹和寂寥行人,一種孤寂感油然而生,身體也因寒冷而瑟瑟發抖。

他不禁想到了遠方的家,在北方,每家每戶都有火爐和暖氣,所以不論外面有多冷,只要回到家,都會感受到火一樣的溫暖,心裡也跟着是熱騰騰的,這大概也是北方人豪爽的原因之一吧!不像現在,李少輝將空調溫度調到了最高,空調嗡嗡轉了大半天,還是冷嗖嗖的。

南方的濕冷不像北方的乾冷,是乾脆直接的,它的冷可以浸到骨子裡,凍的人心肝都在打顫。

此時,窗外的老樹被狂風肆虐地搖搖欲墜,行人也裹緊了衣服匆匆而去,此副蕭瑟景象,使李少輝的心情也冷了起來,這種從外到內的寒冷,讓李少輝如墜深淵。

現在唯一能讓李少輝感到溫暖的是,許諾時不時會給他發幾張她家鄉親人的合影,照片中的她,素麵朝天,笑顏如花,彷彿一個鄰家妹妹,天真爛漫,溫柔可人。

可是每次李少輝和她聊不上幾句,她就又借口有事把李少輝晾在一旁不理不睬了。

兩周以後,到了新年臨近時分,李少輝越發慌了起來,出差將近一月,可交易量訂單仍是一個大寫的圓圈,這如何向公司交代?

一番痛苦掙扎之後,李少輝不得已又涎着臉向夏雪和石磊求救,兩人一番耐心指導之後,又給了他幾份客戶資料,才讓李少輝艱難地完成了訂單,狼狽地逃回上海。

隨後公司就是年終總結和次年規劃,各種大會小會接連不斷,又因今年的元旦和春節只相差了幾天,公司更是忙的不可開交。

李少輝雖是一個新人,也要連軸運轉,馬不停蹄地配合夏雪完成雜七雜八的工作事項。

好不容易在春節的前幾天,眾人剛忙完手頭的工作後,又開始準備公司年夜會。

對於聚會,公司沒有幾個人願意去,但又不得不去。李少輝在整個聚餐過程中也是興緻缺缺,虛與委蛇地陪同事閑聊。他在向陸遠敬酒時,腦海中不禁又閃過了許諾的身影,心裡惴惴不安,如果陸遠知道自己和許諾有過*,而且到現在還一直藕斷絲連着,會怎麼報復自己呢?

宴會中最熱情的人物當屬田兆了,因為零售部和電子產品部都屬於王亞飛總經理管轄,所以今年兩個部門聯合舉辦。

田兆彷彿狗入茅廁,找到了心愛的美食一樣,他滿面春風,眉飛色舞地穿梭在人群中,一會向領導拍幾句馬屁,一會又坐在夏雪面前講着葷段子,惹得夏雪嬌笑不已。

李少輝看着夏雪花枝亂顫的模樣,心中隱隱不舒服。女人啊!都是聽覺動物,不論她們學識有多淵博,智慧有多超群,只要遇到會講話的男人,就開始眼花繚亂,心中的小鹿也撞個不停,更有甚者,在稀里糊塗間鬆開了褲腰帶。

不過李少輝這個直男不知道的是,現在好多女人的衣服都不用系褲腰帶的,所以…

聚餐過後,是才智表演活動,其中有一項是男女抽籤配對,同台演出,因為這兩個部門是狼多肉少,所以有些不幸運的男生或是孤家寡人,或是男男配對。

像石磊估計是平時桃花運太過旺盛,所以按照陰陽平衡之說,此時的他不僅沒有和女生配對成功,就連男人也似乎不肯眷顧與他,所以無奈的他只能一個人在台上虎虎生風地打了一套軍體拳了事,而韓文斌和史進倒是默契十足地跳了一首倫巴。

抽籤的名額越來越少,到最後,只剩李少輝和田兆兩人還未抽籤,李少輝看着夏雪手中的籤條,心中暗暗祈願,無論如何也不能田兆抱的美人歸,儘管這只是一個活動,不必當真。

在李少輝注視夏雪的時候,夏雪也在人群中側過臉來看向李少輝,她眉毛彎彎,似笑非笑,似乎已經看出了李少輝那點小心思,李少輝有些難堪,不敢直視夏雪,掉轉了過去。

“輝娃子,這可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你要是不好好珍惜,以後也不用再跟着我混了。”不知何時,夏雪已經走到了李少輝身後,咯咯笑道。

“不是,雪姐,你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這種只憑運氣的事,我哪有…”李少輝委屈地辯解道,可他看着夏雪故作生氣的神情,只能住口,不過他的心裡已經樂出了花,因為很顯然嘛…

到了抽籤的時候,田兆朝夏雪瀟洒一笑,洋洋自得地走到抽寶箱前,先是緊閉雙眼,接着伸展雙臂,在空中繞了一圈,兩手相疊,口中念念有詞,作了一個吐納狀後,才把手伸了進去,然後一直在裡面撥拉着,大概過了那麼幾分鐘,在眾人等的不耐煩的時候,他才抽了出來,緊緊攥在手掌中。

“抽個簽,也要這麼長時間。”一個女同事不滿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