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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皇您可以動身了,山下的禮儀全都有我等舉辦,匯聚萬民的人道意念與地方台之上,而只需楚皇在天圓台禱告上天,則泰山封禪禮成。”

“天圓法台溝通上天,地方法台匯聚人道意念,兩者會結合,溝通天地坎離交匯之火,大楚乃是水德,新生則是火德,取五行輪轉,生生不息,能重立下國運”

徐渭握着狐馨的柔夷,兩人都身穿華服,威嚴不凡,朝着那條上山的官道而去,足足有上萬道台階,每一道台階全都有玉石鋪就而成。

直通泰山天圓台所在之地。

徐渭這麼一動,山下的地方法台,足足有縱橫各一百條道路,其餘的位置無數,全都開始緩慢的移動起來。

對着天圓台,徐渭前進的方向,匍匐在地。

遠遠看去,一男一女的身影逐漸的模糊,越來越小。

一步一步向上走。

“馨兒,你累嗎?”徐渭倒是無所謂,他人仙金身之體,肉身力量近乎無窮無盡,而狐馨則毫無修為在身。

“皇,不累,是馨兒拖累了你,不然你早就到山頂了。”狐馨只是正常人的腳力,這條路特殊,徐渭也不能夠背她前行,否則陰陽逆亂,徐渭自身也討不到好處。

“無妨。”

徐渭也不在意,又走了一段路,面前的山道似乎有些不正常,就連狐馨都察覺到了。

兩旁都是倒塌的大樹,直接整個樹榦橫在徐渭的面前,遮蔽了前方的道路,而這些大樹不是倒塌了一個兩個,而是一大片。

“區區宵小,想要阻攔本皇,也只敢施展這些雕蟲小技。”

徐渭冷哼了一聲,輕輕一喚,人皇劍從虛無之中出現在他的手中。

劍身一揮動,道路之前無數的樹木全都被劈開,劍風也將其吹拂到兩邊。

山路崎嶇,每過彎路之後,徐渭都要揮動一番劍,雖不耗費力氣,卻是讓他心煩至極,不知是誰敢在天王老子頭上動土,浪費時間。

狐馨也麻木了,不在管周遭阻攔道路的樹木。

有過了一個彎路,徐渭剛剛想要揮劍,頓時感應到前方樹木之間有種不正常的氣機,頓時冷哼一聲,收斂了劍氣。

劍光一閃,面前的橫木一般被掃開,露出了一個粗布短褂的老者,他身後背着一個背簍,手中握着一柄柴刀,此刻正躺在地上,柴刀對準了一條青蛇七寸,柴刀尖頭寒光閃閃,讓人絲毫不會懷疑其鋒利。

一人一蛇對峙着,隨時都會發出致命的一擊。

那柴夫腦袋都不敢轉動,眼睛動了動,好似看到了徐渭兩人,畢竟這麼大的動靜,想不注意都難。

而那青蛇也同樣晃動了一番身軀,蛇尾亂掃,不斷的吐着蛇杏,它也感應到別樣的氣機,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兩位貴人,還請救救老漢,斬去這青蛇。”

柴夫焦急的聲音傳來,不足百米的山道,徐渭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而面前正是他和狐馨的必經之路,一路而來,除了攔路的樹木之外,再無見過一個在山道之上的獸類。

“皇,恐怕不正常。”

狐馨也在一旁小聲的提點道。

徐渭嘴角微微一笑道:“連你都感到不正常,本皇自然也有所察覺,不過前路是什麼?本皇總要走過去,當然是帶着馨兒你。”

“老丈你這是發生了什麼?”

那柴夫語氣有些焦急道:“這青蛇一看就有劇毒,還請速速的斬去,老漢我一定為兩位貴人緩緩說來。”

“你這老丈,這事情都不說,就要本皇殺害生靈。”

徐渭冷哼了一聲,絲毫不為所動,他走到一人開外,那青蛇同樣不敢妄動,畢竟柴夫的柴刀的鋒芒可不作假。

“後生,老漢我這就說。”

“哎。”嘆息了一聲,老漢立刻說道:“我本山下一農戶,偶爾上山砍柴,就在今日上山,不知怎麼得就惹到了這青蛇,窮追猛打,一路來到此處的山道,突然狂風大作,兩邊的樹木齊刷刷的倒下,老漢一個不慎,就在此跌倒,傷到了一隻腿,動彈不得,只能拚死對抗。”

“誰料着畜生倒是也聰慧,知道老漢我柴刀的鋒利,只與我對峙,這不半個時辰過去,老漢已經快撐不住了。”

柴夫的年紀也已經有五十,外貌都接近七八十,一臉滄桑,現在體力大不如前,額頭已經有汗珠冒出。

再觀其身下的那條腿,果然被摔斷了。

嘶嘶嘶。

那青蛇吐杏更加的焦急,絲毫是聽到了老漢與徐渭的對話,有話想要說。

“你這老漢語焉不詳,我看着青蛇靈性異常,恐怕不是這麼簡單。”徐渭笑道,隨手一揮,斡旋造化神通施展,直接煉化了青蛇的橫骨,能讓其發出人聲。

“明明是你這老漢,為了補蛇,將我一大家子兄弟姐妹全都化為你腹中之物,我機緣巧合之下逃得一命,這才來找你尋仇。”

青蛇不斷的對着徐渭作輯,絲毫知道了徐渭是一個大神通之輩。

“還請這位貴人為我這小小青蛇做主。”

柴夫的臉色頓時變了,口中道:“這畢竟是一個畜生,我上山捕獵也是正常生活,況且此種蛇也有着毒性,被咬上一口,就會殞命,我這也算是為民除害。”

“我們獠牙雖然有毒,可是只要人不犯我,我們也不會胡亂的咬人,休要胡說。”

青蛇也努力的辯解道。

“貴人啊,我這性命都掌握在你的手中,可不能受到青蛇的蠱惑。”

柴夫也在可憐的哀求不停,可這青蛇也同樣的可憐。

兩人的生死絲毫都取決與徐渭的一念之間。

“馨兒你如何看待。”

“青蛇欲要復仇,這老漢殺了他一大家子,實數應當償還。按照我們蠻荒的規則,這種事情,雙方各憑手段,生死有命。”

“可是這柴夫畢竟是肉體凡胎,恐怕與青蛇對峙,支撐不到許久。”徐渭再次問道。

“那就看誰先出手,是柴夫的柴刀先砍斷青蛇的七寸,還是青蛇的獠牙先將毒液注入到柴夫的身軀之內。”

狐馨在蠻荒也是見過了生死,對於這等爭鬥早就看淡許多。

“可惜,你還沒有完成為人,雖有人形,沒有人心。”徐渭搖了搖頭,這不是責怪,狐馨所言一點錯誤都沒有。

錯的只是兩人的身份,一個是人皇,另外一個是帝後。

此話一出,青蛇頓時身軀僵硬,他靈性異常,本能強大,急速的出手,朝着那柴夫的腿部咬去。

柴夫揮刀,慢了片刻,眼中透露出絕望之色。

徐渭面不改色,人皇劍一揮,後發先至,青蛇的身軀化為兩截掉落在地,身軀之內被劍氣縱橫,直接斷絕了一切生機。

而柴夫安然無恙,癱軟在地面之上,口中不斷的感謝。

“本皇幫了你一次,讓你徹底的斬斷了人道與神道之間的糾葛。”徐渭突然開口道,讓一旁的狐馨迷惑不已。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斬了一個青蛇,怎麼會是什麼人道和神道。

“多謝楚皇揮劍之恩,在下感激不盡。”

“此劍本皇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出劍,你算是有了心機,不過對人道這麼了解,恐怕不是你能想出的算計,是柳旦,他身死之後,魂魄應當來到你的神域之中。”徐渭繼續道,他曾經也是山神,對山神的手段十分的了解,很容易就猜出。

柴夫站起來身子,對着徐渭躬身道:“正是先生的指點,這才明白過來,泰山乃是天下名山,受天地靈氣的眷顧,所以歷代君王封禪,更是加重了泰山的底蘊,同樣也受到人道力量的困擾。”

“本皇一定行人道,而狐馨所言則是**裸的天道,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而人道卻是要以人為中心,柴夫作何,從人道全無過錯,而這青蛇代表的則是人道的糾纏,是你將盤踞在此地的人道力量化形所致,恐怕他最終也明悟了一些自身的身份,想要反咬一口。”

“天下間也只有我人皇劍才能斬斷兩者的糾纏。”

徐渭轉過頭,對着狐馨解釋道,他見狐馨還是不明所以,顯得有些愚笨,雖在人間這麼久,可是從蠻荒之中帶來的觀念還未曾改變。

叢林法則像來不完全是人道法則。

“此地特殊,此路同樣特殊,恐怕也只有這麼一次機會,老漢我這就退去,不耽誤兩位。”從始至終,這老漢都沒有說明自身的身份,在這山路之上,不能說出口。

雖未明說,也暗示他就是泰山山神黃厚。

徐渭揮劍要是慢一點,他就會收到人道力量反噬,恐怕日後有的好受,所以才十分感謝徐渭,明白徐渭看穿了,全當做沒有看穿。

身旁的文人士子不斷的交代這徐渭一切的禮儀事項,可謂是要小心謹慎,錯了一點,都會影響到最終大楚國運重立之後的年數。

大楚本身就是從水中建立,徐渭也秉承水而生,乘着水勢,一往無前,最終在封神之戰摘下了桂冠。

如今柳旦以五行輪轉之道,取大楚為水德,再次輪轉成火德,依舊是大楚,從而延續氣運。

而徐渭自身的氣運也足夠承載這種五行輪轉的壓力。

“馨兒,與本皇一起,天地分陰陽,我們也是龍鳳呈祥,一同上這泰山之上封禪。”

徐渭伸出了手,等待着狐馨。

“不可,楚皇,按照柳先生的吩咐,只有楚皇一人上山方才是最佳,自古泰山封禪,即使是帝後,也只能同文武百官在山下等待。”

那青年文士直接上前大聲道。

“乃是自古的皇,而本皇不僅僅是帝皇,更加是人皇。”徐渭冷眼一掃,對這個青年士子十分的不滿,一道目劍之術直擊他的心神之上。

頓時那青年士子猶如喝醉了酒一眼,搖搖欲墜,身形朝後而去。

以此刻徐渭的心性自然不會將所有都寄托在柳旦的身上,不然就不會自己親身閉關推演一番,這就是帝王心性。

狐馨去不去,與大局並無關聯,徐渭相信這士子也知道一二,還如此勸諫,自然惱怒。

如此一來,沒有任何一人敢上去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