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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昌碩完全是一個隨性的人,看到路邊哪裡人多了就讓孫盛飛停下。一路上走走停停,根本沒去什麼具體的地方。

好在孫盛飛對李昌碩有些敬佩之情,對他的話言聽計從。

下午四點多,孫盛飛在李昌碩的要求下停車,李昌碩背着手,站在花園的石桌前,看着好幾個老爺子打牌。

“這個好好玩,我們一起玩牌吧?”

大半天過去了,寧婉一路上跟着李昌碩走走停停,玩牌的話身體也不至於這麼累,當下答應下來,“可以啊,我帶你去一個可以玩牌的地方。”

“我看他們是五個人玩,我們人不夠……”

寧婉立即想到了安青,“我朋友打牌不錯,我給她打電話。”

李昌碩道:“不必了,我朋友那邊可以打牌,我們只管過去就可以了。”

按照李昌碩的指示,孫盛飛開車往前走。寧婉坐在后座上,昏昏欲睡。上一周在那個宅子里,她一直沒休息過來。

“到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寧婉徐徐睜開了眼。看到窗外的景色,眼睛開始發直。

“寧副總,你怎麼了?”孫盛飛走下來幫寧婉開車門,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車外是一棟古色古香的古代建築群,硃紅色的大門前,兩尊大石獅子威武極了,睜着兩隻大眼睛望着眾人。

這棟房子,這扇門,寧婉怎麼也不會忘記。她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雙手緊緊抓着了衣服外套。

王君業從車上下來,擔憂看過來,“寧副總是不是不舒服?如果不舒服的話,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對……”寧婉連連點頭,“我不舒服,我要回去休息。”

李昌碩站在車門前,打量着車內的寧婉,“寧副總不會這麼掃興吧?我們都玩了大半天了,不會在最後的時刻掉鏈子吧?”

寧婉垂着頭,腦海里都是自己被關在房間里的場景。

“李總監,寧副總真的不舒服。如果您想找人打牌,我會找幾個人過來。”

李昌碩審視着王君業,“你真是個衷心的助理,不過今天她必須進去。走!”他彎腰,的手握住了寧婉的手腕。

“我不去!”寧婉有些激動,朝李昌碩喊。

王君業從這邊車門走到那邊車門,緩緩拉開李昌碩和寧婉接觸的部位,神色堅定,“不好意思,改天向您賠不是。”

“別和我說這些虛頭巴腦的話,今天寧副總必須進去和我打牌,我不說散場,誰都不能走!”李昌碩看着王君業,氣勢很足。

一無所知的孫盛飛輕聲道:“寧副總,我們打一會就結束了,您看……”

李昌碩對孫盛飛露出讚許的目光,“只不過是打牌,又不是要你的命,你別想多了,走,我們一起進去。”

說完,他的手再次握住了寧婉的手腕。

寧婉倉皇看過來,眼裡透露着緊張和激動。

王君業不管李昌碩高興不高興,冷冷握住了他的胳膊,“李總監,今日失陪。”

兩個大男人在暗中較量,孫盛飛看着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眼裡帶着些許疑惑。

“我去。”寧婉妥協,慘白着一張臉從車裡走出來。王君業走上前靠近寧婉,聲音很低,“你可以不去。”

“沒關係,我可以。”寧婉看似並不懼怕什麼,實際上嘴唇煞白。

四個人一起往裡面走,李昌碩對裡面的人喊着,“霆,你看我帶誰過來了?”

孫盛飛反應過來,“這是傅總的家?不是說傅氏破產了嗎?這棟房子怎麼還在?”

“孫秘書,你的問題太多了。”李昌碩加快了步伐,推門而入。

一樓大廳里靜悄悄的,像是沒有人一般。抑制着心中的不快,寧婉在房間里搜尋着那個男人的身影。

大家左顧右盼,不曾見到一個人。

孫盛飛躲在寧婉身後,“這裡好像電視劇里的房子啊,陰森森的,好恐怖。”

“說什麼呢?這是復古風。”李昌碩反駁完後又四處看了看,還是一無所獲,“興許他在樓上呢,我去看看。”

走了兩步,李昌碩被一個東西絆了一腳,低頭一看,驚呼起來,“我去!怎麼在這裡?”

寧婉等人跟着低頭看過去,一個男人穿着西裝褲和白色襯衣,白色襯衣上髒兮兮的,此時他蜷縮着身體,臉朝椅子裡面,一動不動,似乎睡著了。

仔細一聽,能夠聽到均勻的呼吸聲。

在他周圍橫七豎八扔着一些啤酒瓶,桌上還有不少沒開蓋的啤酒瓶。

濃濃的酒味傳來,大家紛紛皺了皺鼻子,這是喝了多少酒?

孫盛飛走上前,低頭看了又看,“這個男人是……傅總?”

“的確是。”李昌碩擰着眉,他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真的是傅總?我的天啊!”孫盛飛驚呼着,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我以前見到傅總,他一直都是西裝革履,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現在……”

李昌碩彎腰,“別說了,過來搭把手。”

整個房間里沒有沙發,只有古代的紅木椅子,李昌碩等人只能手忙腳亂的把他抬到了椅子上。

寧婉站在一米遠的距離,胸口疼的難受,又說不出自己為何會這樣。

“糟糕,發燒了。”李昌碩低聲叫着,四處看了看,“寧副總,去找找退燒藥。”

房子很大,她去哪裡找退燒藥?

“還愣着幹什麼?快去啊!不然你前夫要被燒死了。”

寧婉微怔,如無頭蒼蠅一般在房間里找了起來。

李昌碩扶着傅霆,一直嘆息個不停,“錢沒了可以再賺,公司沒了可以搶回來,你這身體垮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老爺子那邊的狀況也不好,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讓傅家一家子人怎麼過活?”

“唉,你現在可真是夠可憐的,家道中落,公司沒有了,連那個女人都要分割財產,可憐,可憐哦……”

李昌碩不知疲倦,在一邊絮絮叨叨一直說著。

“你說宋思琴要分割財產?”寧婉停了下來,輕笑,現在傅家如此,她怎麼開的了口?

李昌碩艱難扶着身高馬大的傅霆,有些吃力的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宋思琴和傅霆沒多少感情,而且人家也沒說走,只說提前分割好遺產,這沒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