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緩緩停下來，王君業把車倒回來，“寧總，還有何事？”
“你……”看到他回來，寧婉反而不知道要說什麼。許久，她緩緩道：“你確定不回來工作了？
“寧總早！王助理早！”
不少職工陸陸續續上班，看到寧婉和王君業，紛紛和兩人打招呼。
寧婉笑着和大家打招呼，等到人少的時候正準備說話，米粒趕來，手裡提着兩份相當豐富的早餐，依然是神采奕奕的模樣，“你們兩個不進去，站在這裡幹什麼？”
“我和他有話說，你先進去。”
“哦，好吧，我把早餐放你桌上，一會我們一塊吃。”
寧婉笑笑，看着米粒走了出去。
待周圍沒有人，她頗為不自在的握緊了包包的袋子，“今晚爸爸約你去家裡吃飯。”
“好，我會過去。”
王君業還是走了。寧婉看着白色轎車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心裡有些失落。
回到辦公室，她草草把早餐吃了，立即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她要向所有人證明，即便沒有王君業的幫助，她依然可以把公司很好的運行下去。
一上午，郭風兒一遍遍的往寧婉的辦公室里跑。王君業不在，她暫時接管了助理的工作，而米粒則接管了秘書的崗位。
米粒對電腦不怎麼在行，簡單的做表格也不會，郭風兒有時還要幫她。
“寧總，王助理是不是生病了？”郭風兒不知內情，鼓起好大的勇氣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寧婉看得出郭風兒對王君業的意思，如果兩人真能在一起，那似乎也不錯。
“他的確有些不舒服，如果你下午不忙的話，可以去看看他。”
“可以嗎？”郭風兒的眼裡有驚喜，隨即擔心寧婉會想多，急忙改了口，“寧總不要誤會，我和王助理只是學長和學妹的關係，沒有……”
看到羞澀的女孩臉蛋通紅，寧婉反而笑了，“我沒多說，你也不用多想，你去看看他吧，買點東西，記在公司賬上。”
“這樣可以嗎？”郭風兒似乎有些驚訝。
寧婉擺擺手，“王助理為公司盡職儘力，你代表公司去看看也是無可厚非，不必多想，去忙吧。”
米粒在門口聽到了一切，待郭風兒離開後走了進來，手裡拿着一份文件，“婉婉姐對她是不是太好了？”
“你說誰？”
“你別裝聽不懂，不管是王君業還是郭風兒，你都對他們太好了。”米粒噘着嘴，似乎是吃醋的模樣。
趁着和米粒說話，寧婉準備稍微休息一下，懶懶坐在椅子上，“我對誰都很好。”
“哼，就是對我不好，讓我干這種文秘的工作，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呢。”
寧婉偷笑，米粒是那種坐着看起來十分文靜，但動起來真是一言難盡。
米粒趴在桌上，哼哼唧唧了半天，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婉婉姐，我想換個工作。”
“我讓你核對的數據呢？”
臉上討好的笑容消失了，米粒摸了摸頭，“那個……你先看看，不行我再改。”
打開文件，寧婉看到了一堆數字，雜七雜八，想要看到對比數據根本不可能，“這是你做的？”
“是……”米粒回答的很自信。
寧婉繃著臉，忍着要笑的衝動，“你這個讓我怎麼看？”紙上沒有表格，只有一些數字，數字與數字挨得很近，什麼也看不出來。
“我……我儘力了。”米粒捂着臉，“我不是做這個的料啊。”
“這樣，我給你安排另外一個工作。”
米粒立即瞪大了眼睛，笑着問：“什麼任務？”
……
傍晚六點多，寧婉終於解決了營業額翻一番的問題。當她準備忙手頭上另外一個工作時，米粒推開了門。她搶走了寧婉桌上的杯子，大口喝了下去。
“你慢點。”寧婉起身，接過空杯子重新給米粒倒了一杯水。
米粒咕咚咕咚又喝下一杯水，忙和寧婉說：“經過一天一夜的搶救，孩子終於沒事了。”
“你確定？”
“當然，我偽裝成護士，一直在手術室門口徘徊呢，為了確保準確性，我還問過醫生，一定沒問題。”
寧婉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太好了，她沒事真會太好了。
“孩子早產，現在被放進保溫箱里，估計還要待好一陣子還能出來。”
想到電視里，孩子放在保溫箱里的畫面，她的心又被揪起來。
“孩子不足月，防保溫箱很正常，婉婉姐不用過度擔心，而且……是她宋思琴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
昨晚的事情，寧婉仔細想過很多遍，當時自己的確沒有推她，是她自己忽然撞到了花壇上。
這麼一想，她的心情好了很多。突然，她想起另外一個問題，“大人呢？大人沒事吧？”
“大人……”米粒似乎有些不忍，卻又帶着大快人心的愉悅，“大人現在需要靜養，最重要的是——她以後無法生育了。”
寧婉怔住了。
“婉婉姐不要驚訝也不要擔心，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怪不得別人的。”
許久，寧婉發出沙啞的聲音，“你知不知道，我也不能生育了？”
米粒獃獃看過去，“你說什麼？你也不能生育了？”
“對！”寧婉捂住了臉的，將受傷的表情掩蓋在手心中。
“婉婉姐，我……我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你，我……”
嘭——門外有東西落地的聲音。
米粒反應很快，迅速打開了房門，“是誰？”
王君業站在門口，手中的車鑰匙和手機都落在了地上。他越過米粒，一步步走來。
自己不能生育這件事，寧婉不曾告訴過王君業。不是不想告訴他，只是因為她以為自己和他不會走到最後，所以沒必要說。
看到他的表情，她心中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樣自己不必想法子告訴他了，如果他能知難而退，那最好不過了。
“米粒先出去。”看米粒要進來，寧婉及時開口。
米粒眨眨眼，似是不想走，最後看到寧婉的眸光，終於點了點頭。
“剛剛我的話你應該聽到了，”寧婉站起來，與王君業面對面，“我的確不能生育，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一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這是你拒絕和我在一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