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姐沒說話，把一份文件遞給楊斌。
“陳姐，這是？”
“這是目標的資料，將此人搞定，你可以得到二十萬作為酬勞。”
二十萬？！
楊斌心頭一跳，咽了咽口水。
說不心動是假的，二十萬，楊斌得伺候多少個富婆才能掙到這麼多？
心動過後，疑惑隨之而來。
陳姐手下俊男美女眾多，其中各項表現比楊斌出色的牛郎亦不在少數。
肯出這個價的客人必然非富則貴，要求自然也高得多，伺候這類型的主顧，陳姐理應找經驗更加豐富的牛郎才對。
考慮到這點，楊斌遲遲不敢接過文件。
見楊斌不動，陳姐微微一笑，“怎麼？難得我幫你找了個大主顧，你居然不感興趣？”
“額……陳姐，你最了解我，我才入行半年，經驗不夠豐富，我怕伺候不好這個價位的客人，萬一到時搞砸就麻煩了。”
“這麼說來，你是對自己沒信心？”
信心我有，問題是我怕我這小身板扛不住。
入行半年，楊斌知道這一行水深得很。早前他就聽同行說過，他們這行，客人給的價位越高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價位高，註定客人要求高，服務要到位。
這些都還好，怕就怕客人有其他奇奇怪怪的要求。
之前就出現過牛郎接了個高價生意，結果被客人變換花樣玩虐，最後導致陽痿的事件。
楊斌暗自思忖，默念自己可不想變成這般。
不過陳姐親自找上門，直接拒絕的話，又怕她不滿。
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一時間，楊斌糾結得很。
“陳姐，我……”
“楊斌，姐問你一句，你甘願一輩子當牛郎？”
“啊？”楊斌微微一怔。
“牛郎這一行，吃的是青春飯，幹不了多長時間。而且據我所知，你是逼不得已才涉足這一行的，難道你不想早日脫身？”陳姐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楊斌當然不會一輩子當牛郎，若不是為了醫藥費，鬼才幹這行。
這點陳姐是知道的，眼下她突然說這番話，讓楊斌摸不着頭腦，搞不懂她的意思。
“姐，我腦袋不太靈光，你不妨說明白一些。”
陳姐沒有接話，再度將文件推到楊斌跟前，示意他先看看資料。
帶着疑惑，楊斌打開文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美女的照片。
此人叫黎曼，模特出身，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都頗為讓人眼前一亮。與之相比，楊斌所伺候過的富婆簡直不堪入目。
“咋感覺有點眼熟？”楊斌嘀咕了一聲，隱約好像在哪見過她，又想不起具體是在哪。
此等女子，照理來說，身邊應該不缺男人才對，何須花高價找牛郎解決生理需求？
可惜，資料有限，除開黎曼的基本信息，並沒有提及這點，當然，也沒有提及這女子有特殊的癖好。
真如資料顯示這般，對於楊斌來說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能和年輕貌美的模特共度春宵，還能拿到不菲的報酬，這等好事上哪找！
“陳姐，你確定她要找牛郎？”楊斌將信將疑。
陳姐及不否認，也不點頭，“這次你要伺候的女人和你之前接觸過的沒啥區別，唯一和以往不同的是，我需要你將其中的過程拍攝下來。”
“……”
聞言，楊斌滿腦殼黑線，就知道沒這麼好的事，果不其然。
“照我說的做，你就可以拿到豐厚的報酬。”陳姐說完，又勾起嘴角，“對了，二十萬隻是訂金，事成之後，還有額外的三十萬，共計五十萬。”
五十萬，這筆錢加上楊斌此前存下的，足夠支付醫院所需的費用了。
陳姐清楚這筆錢對於楊斌極為重要，亦知道，楊斌難以找到拒絕的理由。
楊斌舔了舔嘴唇，的確，他很需要這筆錢，縱使如此，他依舊不敢輕易答應。
本來牛郎就不光彩，伺候別人就算了，現在還要將服務過程拍下來，供人欣賞，這讓楊斌情何以堪？
“小弟弟，我對你沒興趣，放心，我會幫你做保密處理，到時會幫你打碼。我要的只是那個女人和其他男人廝混的證據而已。”
“這……”
“楊斌，看在你半年來表現不錯，我才派給你一樁好差事，你如果不想接的話，那我也不勉強，反正大把人搶着要。”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敢不同意嗎……
“好吧，我接，事先說好了，拍攝可以，但一定要幫我做好保密措施。”楊斌無奈，只得咬咬牙，同意了下來。
“這個自然，不需要擔心。到時我會幫你安排一個身份接近她，等時機合適了，該怎樣做，就不用我教了吧？還有，既然你接下這個任務，就別中途給我整出幺蛾子，更不得跟外人提及，清楚了嗎？”
“明白。”楊斌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又問道，“說話陳姐，黎曼是不是和你有什麼過節？”
拍下黎曼和男人廝混的證據，這是要把她往死里弄的節奏。
陳姐淡淡瞥了楊斌一眼，楊斌立刻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訕訕一笑，“抱歉，一時嘴快，沒忍住。”
“行啦，時候也不早了，就這樣吧，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我再聯繫你。”陳姐起身，給楊斌遞過一個打火機，並告知她，打火機裡頭裝有個針孔攝像頭。
“我送送你？”
“不用。”
看着陳姐離開的背影，楊斌尷尬摸了摸鼻子，都怪自己多嘴，還好陳姐沒生氣，不然這筆生意就泡湯了。
“五十萬，出賣出賣色相，倒也不虧。”
半個小時後，出租車載着楊斌回到住處。他上了樓，正要開門進屋，無意看到隔壁的屋門前，一身穿單薄睡衣的女子正依靠着牆壁，身體蜷縮，瑟瑟發抖。
女子髮絲濕噠噠的，也不知在這待了多久，凍得鼻子泛紅，正不停搓着小手哈氣。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看清此人的面容，楊斌大感詫異，居然是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