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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光榮急匆匆的來到了公社辦公室,一看許鐵嶺不在,就趕往家屬區去找,還打聽別人,才找到許書記的家。許書記跟牛光榮並不熟,許書記主政陰平公社期間,牛光榮一直在縣五·七幹校勞動改造,二人之間沒有過節。

許鐵嶺還是公社青年書記時,就是在一九六四年見過牛光榮,知道是個獨臂副縣長。現在,牛光榮進了家門時,許書記並沒有認出是牛光榮,還是愛理不理的樣子:“這位同志,你找誰呀?你的問題是不是該找民政股解決?”

許鐵嶺沒有起身,倒是劉家才起了身:“老同志,你來坐?”他看到是個榮軍。

“我找誰?我就找你,”牛光榮有點生氣的樣子:“我是來給任小喬送錢的那個老頭兒。”

啊,許書記一下子站了起來,剛才已經聽錢守財說了,他的老首長,縣革委會副主任來了,要不是劉家才來了,自己就到招待所去看望他了,一見牛光榮上門來了,真的有點兒不知所措:“老首長,我聽老錢說了,還沒有來得及去看您老呢?怎麼來了?您坐下喝口茶,”

牛光榮也不客氣,自己就坐到椅子上:“時秀華犯了什麼錯?”

許書記:“沒有什麼大錯,一點小矛盾。”

“既然沒有大錯,那為什麼抓到派出所來?”怒氣已經呈現在牛光榮的臉上了,

劉家才一看形勢不對,連忙想遛,牛光榮一聲吆喝:“不準走,”劉家才嚇得不敢動了,只好又轉回來。

許書記陪着笑說:“教育教育,就把他們放了,”

“啪——”牛光榮一掌就甩過去,“啪——”的一聲,許夫人都跑出來:“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沒人理會她,,就這麼傻站着,

“再說一遍,怎麼處理?”牛光榮依舊怒氣沖沖。

許書記一手捂着臉,吃驚的看着牛光榮,他的脾氣全縣聞名,據說縣高官因處理一個問題不及時,桌子都被掀了,打你一個耳光就是輕的了,許書記不敢再說教育教育了,臉上陪着笑:“馬上放,——”

牛光榮抓起許夫人給他倒的水杯,一下子就甩了過去,許書記趕緊頭一低,水杯砸到牆上,摔得粉碎,許夫人嚇得跑進了裡間,牛光榮依舊怒不可息:“什麼叫馬上放,做錯了事,就要先給人家賠禮道歉,然後怎麼抓來,怎麼跟人家送回去。一句放了就完事了?”

許書記連忙點頭:“是,馬上賠禮道歉,”然後衝著劉家才:“還愣着幹嘛?去派出所賠禮道歉呀?”

“是是,是,”劉家才這才嚇壞了,這個連公社書記都敢打的人,太可怕了,早已經嚇得兩腿哆嗦了,可是又不敢走,聽到許書記這句話才是如釋負重,趕緊離開吧,剛剛邁出一步,就聽身後一聲吆喝:“站住——”

劉家才趕緊停住,抬起來的腳都不敢落下。

“轉過身來,讓我看看你你是不是三頭六臂,”劉家才這才機械的轉過身來,牛光榮瞪着眼睛:“你就是那個抓人的書記?”

“是——”劉家才機械的回答着,

“等會兒,他們走了以後,你留下來,”

“留?留嚇我?”劉家才這才知道自己捅了馬蜂窩了,

“怎麼?還不願意?”

“願意願意,我願意,”劉家才趕緊回答,許書記都怕的人,自己可不敢惹?真怕自己過不了這一關,很快就想到了媽媽,叫媽媽來或許能夠幫助自己渡過難關。就在往派出所去的時候,就拉點後,叫一個民兵:“快點回去,今天捅馬蜂窩了,叫媽媽快點來,幫我擋一招。”

以前,都是這麼乾的,自己遇到了無法逾越的障礙,都是媽媽來搞定的,這個民兵剛剛走,派出所里就傳來了許書記的吆喝聲:“劉家才,你死哪兒去了?”

“來了來了,”劉家才一路小跑,就來到派出所的院子里:“許書記,什麼事?”

“你抓了多少人?”

“十個呀,”

“時秀華姐弟抓來了沒有?”

“抓來了呀,”

“你自己進去看,”許書記十分生氣,劉家才也覺得不對,人,我已經交到派出所了怎麼會不見了,三步並兩步就跑進了拘留室,看了第一遍,沒有時秀華,又仔細數了一遍,看了一遍,確實沒有時秀華,時來,而且,只有八人。怎麼回事?

劉家才絕對是一頭露水,轉身問所長張文林:“張所長,十個人包括時秀華姐弟,我不是都給你了嗎?”

“劉家才,我尊敬你,叫你一聲劉書記,不尊敬你,叫你一聲姓劉的,你是那隻手交給我十個人哪,你小學畢業沒有?不會數數?”

張所長是真生氣,張文林以前是公社治安股長,也叫治安特派員,那個時候還沒有派出所,去年底,成立了派出所,張文林就過來擔任所長,跟劉家才都是熟人,按道理,不會說謊的。末了綴一句:“姓劉的,你把時秀華姐弟私藏在什麼地方?還賴在派出所頭上?派出所就是冤大頭啊?”

“怎麼會這樣?”劉家才傻眼了?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牛光榮這回倒是沒有生氣,平靜的說:“劉家才,先給這八個人道歉,讓他們回家,時秀華姐弟的事,等會再說。”

劉家才沒轍了,連忙上前,向大伙兒鞠了一躬:“對不起了,我不該隨便抓人,請嬸嬸姐妹們,原諒家才一次,以後絕不再做這個傻事了,現在回家去,我讓家寶給你們計兩天工。”

“別提你跟狗雜種,”美國旅社忽然發怒,一下子跪在牛光榮的面前,眼淚就流下來了:“我看許書記都聽你的,你一定是個大官,你要去替我做主啊,”

“這位女同志請站起來說話,”

“不,大領導,我把話說完就站起來,劉家寶逼良為娼,五毛錢一次,他還要提取兩毛啊。”

“啊,還有這事?”牛光榮要生氣了,

青蛙嘴也跪過來了:“論年紀我都要能做家寶的媽了,趁老頭子上河工期間,居然撬開我家門,強睡了我,嘿嘿,確實比老頭子有幹勁······”

樣品又跪了過來:“劉家寶把我的褲子拽下來了,”

次品說:“他把我摟進懷裡說,不嫌我丑,”

劉家才怒吼一聲:“你們,你們在誣陷好人,”

牛光榮看看許鐵嶺:“這是你手下的好乾部?”

許鐵嶺看看張文林:“抓吧,仔細審問一下,做好材料,直接交給縣公安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