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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王妃無奈的同張子瀟閑聊了幾句,又叮囑了幾聲姜思懿,讓她專心準備大比之事便起身告別,三位姑娘親自把她送到門口以示尊重。待王妃走後,姜思懿轉身滿臉不滿的問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張子瀟眨了眨眼睛,滿臉困惑的回道:“什麼什麼意思啊?我怎麼聽不懂呢?”

“老妖怪。”姜思懿嘟噥了一聲,轉身回了側廂房精心修行。

“走吧,愣着幹嘛?咱們回去喝茶去~”子瀟挽住兩個姐妹,王亞楠看了眼院門,低聲道:“要不還是見見姜家的王爺?”

子瀟笑道:“見他幹嘛?怪麻煩的,少不了又是一堆問題,咱們姐妹門自由自在的多好?”

周寧雅面上也有些疑慮,“子瀟,咱們來了這麼多天了,可是關於師尊需要的材料,可一點都沒找過呀,到是給咱們添置了一堆小玩意,不如見見這郡王爺,開口問問?”

“怎麼?寧雅妹妹心裡對師傅過意不去了呀?”子瀟展顏一笑,說的周寧雅面色通紅,咬唇回道:“子瀟姐,是我不是,想來你一定早有想法了。”

“想法嘛,是有一些,咱們先進去再說。”子瀟說著向竇憲平招呼了聲,“竇老爺子,今天誰也不見了,晚上等着拿你的鐵棍玩去罷,記住好生好氣的說話,別那麼沖啦。”

“得嘞,您三位好好休息着。”竇憲平舒展一下筋骨,掃了眼側廂房和園門外,瞪眼吹鬍唱道:“夏門亭前平眾憤,惹惱了金枝玉葉人。一個個勸我低頭把罪認,也免得天威震怒,頃刻之間斬首午朝門。咱董宣若是貪生怕死存僥倖,又何必正國法我惹火燒身?斧鉞難催我這剛直性,幾度謫官又見君。”

子瀟笑着搖了搖頭,和姐妹們進了閣內,三人坐定,子瀟拉着寧雅的手道:“這仙岳界的事情,哪有那麼簡單的,我屢次回絕他們的邀請,正是為了以後幫九爺爺的忙,咱們平時買些小玩意,都是些普通的人事,王妃正想讓咱們出力相助,加上想求我護法,自然不敢怠慢了咱們,恨不得三日一箱銀,五日一盤金,多留點人情。”

子瀟指指這些天送來的禮物,“只是王妃也明白這些小玩意根本上不了檯面,但要是開口要九爺爺單子上的東西,那就顯得是我們有求於人,這一來,咱們就不好回絕他們的各種要求,再說我不知道這些玩意的價值,萬一被他們哄住了,還不白搭個人情?”

子瀟打了個響指道:“可要是咱們大比之後,有了功,立了名,再開口時,不但身家水漲船高,他們更是巴不得送上各種奇珍靈物,討好咱們,我翻手要雲,管叫他們不敢下雨。何況咱們到時候有了約定的開採權,也可以用來換物,還不用受制於人。”

王亞楠掩嘴笑道:“我是看出來了,難怪你找那麼一堆風物書來,原來是想讓我幫你鑒定價值,剛才還取笑我讀書用功,我啊,不讀了!”

“哎呀,好大總管,莫生氣,玩笑話而已啦!”子瀟忙笑着給亞楠賠禮,亞楠白了她一眼。

周寧雅聽了連連點頭,她是最討厭在人情上有虧欠的,聽子瀟這麼一解釋,頓時明白了子瀟的意圖,喃喃道:“原來是這樣,還是子瀟有心計,那王妃絕口不提什麼飛升護法的事情,莫非是想怎麼和咱們討價還價?還是想等一個合適的機會?”

“寧雅,說對一半嘍,”子瀟沖她挑了下大拇指,“她確實是在等時機,大比的勝負她不敢完全下定論,但是飛升的事情她可是有把握的,眼下沒有談這事兒,也是想等大比之後,咱們勝了,她絕對不會毀約,反而會想法加倍優待咱們,要是輸了呢,她則有借口直接求咱們飛升護法,還不用搭什麼禮物,指不定還想着把我賠他們姜家門裡進去呢。”

亞楠眉頭皺起,問道:“那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姜家那幾個兒子,就差把床搬院門口了!那王妃不聞不問的,肯定是私下授意過。”

“把握嘛,自然是沒有的!”子瀟抿嘴一笑,亞楠氣的伸手要打,她才舉手投降道:“不過如果姜思懿能代表仙岳界金丹水準的話,再來三個我也打得了呀!”

“那竇老爺子呢?不會出事吧?”亞楠板著臉,把抬起來的手放了下來。

“嗯,依我看,打三個不難,難的是怎麼讓他不那麼顯眼。”子瀟懶散的拿起一杯茶,“我對竇師兄可是很佩服的,而且這段時間已經把地火催動純熟,拿出十分實力來,恐怕結丹期罕有敵手。”

周寧雅半信半疑的問道:“太誇張了吧?師兄不是剛剛內丹兩轉么?要九轉才能成為金丹,真的能有這麼厲害?”

子瀟茶到了嘴邊,“別看他鬧騰,可心裡有譜着呢,不像我這麼喜歡偷懶,日夜勤奮修行,這幾日我能感覺到他又有了進步,何況他已經能使用金玄功了,加上有充足的戰鬥經驗,說他罕有敵手絕對不是空口白話。”

王亞楠玩笑道:“你啊,說來說去,沒說你的心法,是不是有自知之明啊?”

子瀟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才緩緩道:“非也,我正要留在最後說,修了我的神識靈氣之法,可以用借用神識力轉為靈氣,而師兄的神識強度只在我之下,敲打姜思懿這樣的,五成力足矣。”

亞楠看她那懶懶的樣子,想氣她兩句,卻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自大,要你這麼說,我們神識力不也在你之下么?我是不是也能打幾個築體期的玩玩了?”

子瀟看了她一眼,放下茶杯,端正了身子,正色道:“可不是么,你不經常打着我玩么?”

“打你個虎妞!”亞楠伸手又捶了她一下,周寧雅也掩嘴輕笑,忽然又嘆氣道:“要是珏茗也在就好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那些邪教心狠手辣,真怕她遭了大罪。”

張子瀟深吸了一口氣,可最終也沒說出話來,寧雅看到她臉色陰鬱了許多,自知語失,急忙求助似的看向亞楠。一年多下來,寧雅也知道子瀟是那種把真實情緒隱藏很深的人,明白她嘴上不說,心裡卻一直在想,就連父親被捉她都很少提及,足見她的心性非比尋常。

亞楠剛要開口,子瀟卻自嘲的說道:“茗兒要是在我身邊,那有你們兩個專寵的機會?姐姐長姐姐短的,好不令人煩惱,有這麼一個愛撒嬌的妹妹,我這做姐姐的,真不知道要操多少心。”

語罷,她竟起身躺在床上側身休憩,寧雅見狀心中懊惱,想要說點什麼彌補一下,亞楠卻擺了擺手,帶着寧雅靜悄悄的坐在一邊,拿起一本書來細讀,而寧雅懊惱的咬着嘴唇,獃獃的看着子瀟的背影。

子瀟的性格,在喜歡她的人眼裡,可以說是為人卓爾不群,處事特立獨行,又善於臨機應變,還從不摧眉折腰。而在討厭她的人看來,她根本就是待人乖僻邪謬,待事獨斷專行,偏偏能八面玲瓏,態度卻桀驁不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