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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安回了正房,沒有去理會院子里里哭爹喊娘的痛呼聲。

余嘉看起來精神不錯,倚着床頭的大迎枕上看着話本子。

林玉安見了,就湊上去看他在看什麼話本子,余嘉笑着攬了她的肩膀,把書遞過去了一半,去牽林玉安的手。

“怎麼這麼冰,出去也不拿個手爐!”

他面帶慍色,把林玉安的手放在肚子上,林玉安擔心冷着他,抽回手不要他拉過去,余嘉劍眉一豎,林玉安就不敢再擰了,只好隨他去了。

夫妻兩個在屋裡看着話本子,是不是傳出兩道笑聲,氣氛很是溫馨。

聽說有客人來訪,來傳話的人又沒有說是誰,林玉安就看向余嘉,余嘉如今卧病在床,自然是不大方便的。

“要不讓下人出去說今日不見客吧,反正我也的確是病着。”

林玉安卻覺得不妥,道“來人既然是拜訪你的,又不自報家名,想必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萬一的確是有大事找你商議,就耽擱了,我還是去見一見吧,若是有什麼事,我回來再同你說,你若是實在不放心,就讓魑風跟着我過去總行了吧?”

余嘉聽了就板着一張臉,“你我是夫妻一體,我還信不過你嗎?”

林玉安莞爾一笑,整理儀容,去了花廳。

花廳里圍了暖簾,屋裡又燒着爐子,暖洋洋的四季如春。

兩個少年翹着二郎腿,頗有些玩世不恭的樣子,讓人覺得這就是章台走馬,遛雞逗狗之輩,誰也不會把這兩人和鼎鼎有名的洛川王扯上關係。

對於兩個人的到來,林玉安十足的驚訝。

她看着那有些眼生的少年,仔細的盯了好一會兒,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尋思了大半晌,她才想起來是在哪兒見過他了。

林玉安的臉色登時就沉了下來,上官弦看着林玉安的這幅神色,心裡有些打鼓,不是他害女人,而是他實在是被林玉安懟怕了。

心裡發憷歸,可他還是壯着膽子抱怨道“你這女人,怎麼跟六月天兒似的,說變臉就變臉。”

林玉安毫不示弱,瞪了她一眼,“這是我家,沒有請你來。”

上官弦這個混世小魔王有些語凝,心道我還不樂意來呢,可是他是跟着齊慕北一起過來的,他若是真的負氣走了,那才是叫人笑話。

他勾唇笑着,林玉安嘟囔着什麼他也沒有聽清,齊慕北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說不出話來了吧,鴨子一樣的嘴硬。”

他忽然就生出了一種時光倒流之感。

他很想多說兩句話,可是想到林玉安到底書女眷,不好待久了,就問她“王爺呢,聽說是病了,我們過來看看他的。”

齊慕北對她有恩,林玉安沒有賞臉色,微笑着道“王爺在屋裡躺着的,大夫說只能靜養着,沒法子,也只能在榻上躺着。”

聽着林玉安對齊慕北溫和的口吻,上官弦沒由來的覺得很是不悅,憑什麼對自己就一副八字不合,針尖對麥芒似的,對齊慕北就一副溫聲細語的樣子,他又不是什麼凶神惡煞之輩。

“誒我說你這女人這麼這樣,你到底有幾張面孔啊,你看看你對齊兄·說話的時候什麼樣子,對我說話又是什麼樣子,真是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

對於上官弦的反覆挑釁,林玉安很是無語,毫不客的反唇相譏道“難道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哦,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嗎?”

這可不是什麼好話,齊慕北忍不住笑了起來,可上官弦就覺得林玉安是在嘲笑自己,他有些惱羞成怒的瞪着林玉安“我也是來看靖南王的,你別這幅嘴臉!”

林玉安就認真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上官弦幾眼,帶着幾分譏笑道“沒見過誰空手上門拜訪的,且你還是第一次上門,也太寒酸了吧?”

上官弦被說的面色通紅,話都說不清楚了,“你,你……你別太過分了,我有的是銀子!”

林玉安看着上官弦的樣子忍俊不禁,咋舌道“喲,小屁孩,你有什麼銀子啊,家裡長輩給的壓歲錢?”

這下上官弦算是真的被激怒里,他大聲喊着小廝“去,到德隆銀庄去給爺支兩萬兩銀子來,我倒要看看,這靖南王府的門檻又多高,竟然敢嫌棄小爺我寒酸!”混在三國當仙師

聽他像是真的動了氣,林玉安就覺得無趣了,她一個當母親的人了,和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屁孩說什麼,就懶得理他,轉頭看向齊慕北,“你知道他怕吵鬧的,你若是想要過去看看他,我就讓婆子帶你過去。”

話里話外沒有半分帶着上官弦過去的意思。

上官弦氣的呀吹鬍子瞪眼,這可惜他還沒有什麼鬍子,看起來讓人覺得很是有趣。

齊慕北的目光就看向上官弦,他是帶着他過來的,也不好把他晾在一邊,林玉安見狀哪裡還不明白,也知道萬事都是過猶不及,這小屁孩雖然有些嘴碎,可到底也沒有哦做過什麼真正過分的事情,她白了上官弦一眼,喊他“小屁孩,你不是來看王爺的嗎,還不快去?”

見她的語氣總算好了許多,上官弦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下來,傲嬌的“嗯”了一聲,跟着齊慕北往正房去。

正房那邊,魑風早已經把來人告訴了余嘉,余嘉看到齊慕北和上官弦的時候,也沒有多驚訝,笑着招呼兩個人坐了,丫鬟就沏茶上來。

齊慕北的心情有些低落,接了丫鬟奉上的茶,呷了一口。

上官弦感覺自己都要被氣的冒煙了,端起茶水就要一飲而盡,誰知道摸着茶杯不燙,入口的一瞬間,他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啊,天吶,這是什麼東西,也太燙了吧!”

齊慕北被他嚇了一跳,上官弦的小廝就忙來查看他的傷,上官弦的舌頭燙髮通紅,茶杯被他丟在地上。

齊慕北覺得太搞笑了,露出了少有的開朗笑容。

余嘉一旦笑得太激動,胸口就錐心的疼,他不敢笑,索性別過頭去。

林玉安過來見了這場景,雖然也覺得很好笑,可臉色卻是沉了下來。

往日奉茶的丫鬟都知道,茶水要風涼一下,絕對不會這樣子滾開的就奉給客人,她冷聲問道“是誰奉的茶?”

許媽媽和南雨是一直跟在她身後的,林玉安自然是排除了她倆的,那就只剩下南風和周巧兒了。

屋子裡一瞬間靜謐下來,就連在那兒像上了岸的一樣上官弦也暫時停了下來。

他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有些竊喜,這個嘴毒的女人是要給他出頭?

齊慕北則是有些迷茫,他的印象里,林玉安就是一個很柔和的人,沒想到也有這樣的一副主母大娘子的風範。

只有餘嘉眼神寵溺的望着她,竟然讓人覺得有種父親看女兒胡鬧的感覺。

在林玉安犀利的目光掃視下,周巧兒緩緩的走了出來,被這樣的場面嚇着了,肩膀有些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