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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易天坐在椅子上,透過玻璃窗看着從大門一個一個進來上班的同仁們。

門衛室今天是老方值班,他似乎在整理今天的報紙。

女人在公安局大門門外徘徊了好久了,一夜未眠,早上準備好早飯的時候,精神頭不是很好。

兒子一臉擔憂:“媽,為什麼你還是跟以往一樣不開心?那個人走了,你應該高興才對啊?”

兒子並不理解一個母親的心理,到了這個年紀,其它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兒女開心,她就會開心。

這麼多天了,她明白,富長貴的死不那麼簡單。

一天前,她在整理房間衛生的時候,在兒子抽屜里發現了一本帶鎖的日記本。

鎖並不牢靠,輕輕一拉就拉開了。

裡面的內容不多,卻讓她明白了真相。

她將鎖又扣上,晚飯的時候,胡萊又來了。

她跟他說過多少次,讓他別來了,可他就是不聽。

兒子還如往常一般,沉默寡言,飯沒吃兩口,又跑到外面籃球架子下坐着了。

他在那裡坐了很久,她在窗前靜靜地坐了很久。

兒子的肩膀很瘦弱,也還很稚嫩,可他卻想扛起這個家的,她知道他是一個善良的孩子。

斜陽的餘暉下去,夜色上來,他還在外頭坐着。

天色沉悶得讓人發慌,她坐不下去了,是時候叫他回家了。

坐在客廳里一整晚上,她做了一個決定。

她是一個母親,她需要為她的孩子做點什麼。

看着公安局大樓上那塊閃亮的警徽,她有點害怕,她還沒有想好台詞吶。

王同打着哈欠進了刑偵科的大門。

易天:“少跟你家唐甜熬夜,本來就是野獸與美女的標配,瞅你那鋥亮的腦瓜子,你還想來個大叔與美女的標配啊。”

王同不服:“我家甜甜才沒有你那麼膚淺。”

易天站起身來,看着大門外那個女人,他已經注意她很久了。

“王同,看來富長貴的案子有眉目了。”

王同:“一大早說什麼夢話吶,這都多少天了,一點眉目都沒有。難道一個晚上過去,兇手自己蹦躂出來啦?”

易天指了指窗外:“你看,那是誰?”

王同驚訝:“毛小芳?她怎麼來了,又為什麼不進來呢?”

易天:“你覺得呢?”

王同:“莫非咱們一開始的猜測方向就是對的?”

易天:“是與不是,你去將她請進來不就知道了嗎?”

沉默,毛小芳進來之後就說了一句話。

“富長貴是我弄死的。”

那句話之後她再也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

王同不解:“毛小芳這是唱的哪一出呢?”

易天:“或許她是想替誰抵罪吧!”

王同來了精神:“會不會是胡萊?他具有那個氣質。”

胡萊匆匆趕來,當他看見靜靜坐在問訊室里的毛小芳之時,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嘆了一口氣,對毛小芳說道:“你這是何苦呢?”

他將雙手遞到了王同的跟前。

“警官,什麼也別說了,男子漢大丈夫,一個做事一人當。富長貴這鱉孫的事情都是我一人乾的,與毛小芳沒得半毛錢關係。”

王同手銬掏得快,一面得意的對易天道。

“你瞅瞅,我就說他具有那個氣質吧!”

易天敲了敲王同的腦瓜子。

“你這是談戀愛談得智商下了線了嗎?”

王同一臉懵:“不是他,還能是誰?我看他與那萬永強具有同樣的氣質。”

易天嘆了一口氣:“你呀,難道就沒看出,這胡萊可比萬永強有情多了。”

王同搖了搖頭:“這個嘛,有了萬永強的前車之鑒,我不敢輕易下定論。”

問訊室內,胡萊一臉急切。

“警官,我說的句句是實話,這富長貴的死真的和小芳沒有關係,都是我乾的。”

易天:“好吧,胡萊,你說富長貴的死跟你有關,那麼你就說一說你是如何讓富長貴死於非命的。”

胡萊一臉茫然,他顯然沒有做好準備,一時之間不知從何說起。

但他仍然執着:“警官,真的,我就是殺人犯,你將毛小芳放了,你要啥我都交待。”

易天難道的嚴肅,當的一聲拍了桌子,不光嚇着身邊的王同,更是將對面的胡萊給嚇了一跳。

“胡萊,你以為公安局是你家嗎?說來就來,說你是兇手就是兇手,你當我們警察都是吃乾飯的嗎?”

任憑胡萊有着多麼好的口條,也被易天這突如其來威嚴給嚇着了。

但他仍然不想放棄:“警,警官,我……。”

易天:“你,你什麼你?你知道我們手裡有多少個案子要辦嗎?我可以理解你是故意來攪局嗎?如果你覺得在外頭太過於自由了,我可以滿足你,讓你在裡頭呆上幾天,嘗一嘗其中的滋味。”

胡萊腦門上冒了汗。

“別,別,警官,我這是關心則亂。毛小芳身體不好,我是怕她……”

“你怕她怎麼啦?你是怕我們冤枉她,還是要對她動刑?”

“沒,沒,我沒有那個意思。”

易天站起身來:“既然,沒有那個意思,你還是從哪來的回哪去。”

走到門口,又對胡萊道:“鑒於你對於毛小芳一番深情厚誼,我覺得你此時應該要做的是,回去好好收拾一些東西給她送過來。”

胡萊臉色煞白,特別無力的那一種感覺。

“警官,富長貴的死真的和小芳有關?”

“有沒有關係,到時你就知道了。”

刑偵室窗前,易天和王同看着樓下,胡萊的背影雖然挺得筆直,但仍舊很蕭索,一步又一步,走得很慢,到大門的距離不遠,他卻走了很久。

王同:“易天,你不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嗎?那天,萬永強的背影和胡萊的何其相似。”

易天:“怎麼,你瞅出名堂來了嗎?”

王同吃一塹長一智:“這個,我可不好說,胡萊對毛小芳大概是真的吧!”

他個“吧”字拖了一個尾音,明顯不自信。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胡萊對於毛小芳絕對是一百二十個真心。”

“大神,又開啟神算模式了。那小的就再問你一個問題,兇手真的是毛小芳?”

易天搖了搖頭。

王同不解:“那,為何你讓胡萊回家,不讓毛小芳回家?你這大仙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易天一張白臉瞅不出神色。

“我只是在等一個人而已。”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