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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那個鏟鏟的,你是腦殼上長乒乓還是腳底下流膿了,你有這個工夫浪費電話費,浪費衛星資源,還不如多下點工夫慰問慰問你家老二,好跟你婆娘有個交待。”

洛亞為了顯得這話罵得帶勁,還特地用了十分純正的家鄉話。

對方明顯一愣,還沒有講話,這頭洛亞又掛了。

這一回,那自稱是公安局的電話再也沒有打來,不過,很快來了一條短信。

這條短信還是來自那一通電話,短信內容簡單明了。

大意說他是分水縣公安局局長陳明,二十年前負責偵辦趙石頭案子的警察,這回有要緊事找洛亞,如果方便的話,請洛亞回個電話過去。

這一下,楚西西與洛亞傻眼了,剛才兩個女娃子還聲勢浩大地罵了電話那端的人民警察,而且是來自家鄉可敬可親的人民警察。

更讓人不能容忍的是,兩個女娃子罵人的字眼相當不堪。

楚西西沒傻,但洛亞傻了,跟着了魔怔似的,半天動彈不得一下。

二十年過去了,當年趙石頭的事情在洛家那是禁忌之言,誰要是提了趙石頭和她父母的字眼,洛亞這個丫頭起碼得有三天講不出話。

當年,楚西西年紀不懂事,無意之間問洛亞,同學們都有爸爸媽媽,她的爸爸媽媽去哪兒了?

洛亞愣是半年沒有搭理楚西西。

二十年以來,洛亞心靈深處十分不原諒自己,當年除夕夜那天晚上,她要是驚醒一點,當媽媽喊她跑的當口,她要是機靈一點,從樓梯跑下去,說不定她的爸爸媽媽還有救。

然而,事實就是這個樣子的,當年,只她一個人活了下來。

洛爺爺後來給楚西西講了洛亞父母的事情,多麼慈祥的一個爺爺,他講那件事情的時候,老淚縱橫,講得楚西西也跟着哭了半天。

自那以後,楚西西曉得了洛亞的禁忌之處,絕口沒再提過她父母的事情。

今兒個,看洛亞那一張毫無血色的痴呆臉,楚西西曉得,這一通短信讓這女娃子又犯病了。

公安局長來了電話,怕事情非同一般,眼下洛亞怕是回不了那個電話。

楚西西將電話拿起來,出了門來到了樓道里,回撥了過去。

陳局長果然是一位敬業而又可敬的警察,他並沒有怪罪兩個女娃子出口成臟,相反說他可以理解。

一開始,陳局相當謹慎,非得要洛亞本人接電話才告訴實情。在楚西西告訴他洛亞犯病的時候,他再三要楚西西保證此事非同可,一定要保密,以免引起社會恐慌。

楚西西以她死去的爺爺和奶奶發了誓,說她鐵定不會說出去,要是說出去的話,就讓死去的爺爺奶奶從墳堆裡頭爬出來找她,將她帶走。

陳局長也是沒得辦法,鑒於楚西西是洛亞最好的姐們,就將趙石頭從瘋人院里跑出來了,手裡頭又多了兩條人命,至今也不曉得跑到哪去了的消息告訴了楚西西。

陳局長最後非常之嚴肅說,以趙石頭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變態,他很有可能會再一次找洛亞與她爺爺行報復之事。

雖說一個精神病要從分水縣千里迢迢跑到&b市的可能性,猶如六月飄雪的幾率那麼,但事事都要以唯物辯證的姿態去看,也不是沒得可能。

主要是趙石頭這娃除了精神有問題之外,當年可是理科狀元,智商不低。

更何況有一種說法,說的是有一種精神病患者的智商在某一方面可能高於常人好多倍。

不怕萬一,只怕一萬。

陳局在電話裡頭千叮嚀萬囑咐,喊洛亞一定要注意安全,時常出門多注意一下四周有沒有異常情況,太晚最好不要出門等等。

不得不說,這陳局比楚西西她媽還要囉嗦,他接下來講了大概半個時,大到洛亞出行的交通工具,平時接觸啥子人?到吃飯穿衣都一一叮囑到位。

講得洛亞那部國產手機殼都發燙了,那頭才終於撂下了電話。

楚西西一改剛才吊二啷噹的樣子,神情相當嚴肅,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開不得半點玩笑,她在思忖該以啥子樣的方式告訴洛亞。

這個方式直接關係到洛亞這個女娃子犯病的時間長短。

推開門,那個女人傻獃獃的嘴角都流了口水了。

楚西西走過去,拿紙巾將洛亞嘴角的口水擦了,坐在她的旁邊,欲給她一個擁抱以示安慰。

不想那個女人躲得非常之快當,好像她楚西西身上帶電似的。

為了緩和氣氛,楚西西開了一個玩笑。

“女人,記得以前高中學物理的時候,老師教過的,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的原理。我和你同屬夏娃一脈,自然是相斥的,所以我不跟你計較。如果你要吃泡麵的話,我這就下樓去給你買。”

洛亞有了反應,雖說還是不講話,卻拉住了楚西西的衣袖不鬆手,那個意思是不讓她走。

楚西西忙道。

“不走,你說不走我就不走。這個時候,你是女王,你是老大,一切都是你說了算。”

兩個人默默地坐了差不多有半個鐘頭,楚西西從來沒有覺得時間在這個時候如此難熬,屁股上都快長針眼了。

這個時候,外頭響起了敲門聲,及時拯救了楚西西,但也給她心裡帶來了一股莫名的恐懼感。

趙石頭那個變態不會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吧?

楚西西將洛亞不大的房間巡視了一番,最後跑到廚房裡頭拿了一把菜刀在手裡頭,非常之警惕地跑到門後頭。

那敲門聲不大,但卻不斷。

“是誰?”

外頭沒得人說話,敲門聲繼續,楚西西回頭瞅了一眼在沙發上坐着的洛亞,她面目獃滯,沒得反應。

立馬就讓楚西西汗毛孔豎了起來,若是那趙石頭真的來了,怕她不是他的對手哦。

又問了一句。

“是誰?你要找誰?”

外頭還是沒應答,敲門聲還是不斷。

楚西西向來是一個性子火爆的女娃子,雖說她這個時候害怕得很,但還是想罵人。

“是哪個殺千刀的,你開一下腔會死嗎?你要是再不開腔我就報警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