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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局並不想再多和他糾纏下去,伸手下了易天的槍。

“這個,我先替你保管,回頭會還給B市警方,我給你們李局通過電話了,他說你最近因為案子的事情壓力太大了,你是不是精神過於緊張的緣故。你們李局也說了,實在不行,你和你的女朋友好好過兩天二人世界。也算是給你放假,你大可以趁此機會和洛亞增近一下感情。”

易天不滿:“陳局,你真的要相信我,那個黑衣人是存在着的,他完全有可能是利用趙石頭的案子要達到什麼目的。”

陳局嘆了一口氣:“易天,我現在沒有跟你動真格的,是因為咱們都是同僚,我理解你破不了案的心情。說真的,我完全有理由懷疑你因為破不了案子,而故意擾亂警方的視線,為自己找一個借口。”

易天此時的心情比破不了案子的心情更加糟糕,渾身上下有嘴也說不清。

他覺得自己好像落入了黑衣人的圈套,但陳局並不想再給他辯解的機會。

“你去前面的車子和洛亞坐一起,我會讓人送你們去縣醫院看望你們的朋友,剛才醫院的醫生打電話給我,說路征已經醒過來了。”

說實在的,他也急切想要問一問路征,前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如果他的陳述和洛亞一樣,至少可以為自己洗脫嫌疑。

縣醫院病房內,路征雖然醒過來了,但面色十分蒼白,他朝易天微微一笑。

“你還是來了,我就知道你還是放心不下她。”

易天此時的心情確實不適合開玩笑,但仍然迎合他。

“我這是放不心不下你,才幾天的時間,你就將自己掛了彩送進了醫院,你這樣還怎麼來保護她?”

儘管他被人捅了一刀,臉色也顯得十分虛弱,但仍舊掩蓋不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男性魅力。

身邊給他吊瓶的那個護士給他換好葯之後,他非常之有禮貌地說了一聲謝謝。

那位年青的護士一張臉瞬間紅了。

洛亞難得的有個女兒態,先是紅了眼眶,走到病床前,關切地問路征。

“可嚇死我了,路征,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餘生都不會心安的。”

他依舊笑得那麼迷人,在她的面前,他永遠是那麼善解人意。

“洛亞,哭鼻子可不是你的風格啊!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陳局一臉嚴肅地上前:“路先生,我是縣公安局的陳明,現在方便問你一些問題嗎?”

路征點點頭:“當然可以,不過在問問題之前,我可以單獨和易警官談一談嗎?”

陳局大概在想該用什麼言語來反駁。

易天:“陳局,我們只是單純的朋友之間的談話,不是警官與受害者之間的那一種談話。”

陳局:“好吧,你們不要太久。我局裡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

弦外之音,易天明白,他的意思是這一切都只是一場鬧劇而已。

一行警員退了出去。

路征看了一眼站在床沿邊上的洛亞。

“洛亞,你也出去好嗎?”

洛亞不太高興:“你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我不可以聽嗎?”

“男人之間的對話,你最好是不要聽來得好。”

“好吧!不過路征,你要是說我什麼壞話,回頭我可要找你算賬。”

儘管她十分不願意,還是磨磨蹭蹭地退了出去,並關上了房門。

“說吧,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搞得這麼神秘?”

路征:“你先扶我起來靠着好嗎?就這樣躺着,顯得你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易天:“你倒是難得矯情,你只要不拿你那心理醫生的眼光審視着我,我就燒高香了。”

路征:“易警官,其實我們的共同點還是很多的,首先,我們都喜歡同一個女人。其次,我們的工作都是尋找真相,不同的是,我尋找的是病人心理深處的真相,而你是尋找破案的真相。”

易天:“看不出來,你理解得倒是挺透徹的。我在想你會不會想說,我們喜歡同一個女人,是因為她身上有我們共同尋找的真相。”

路征:“你果然是一個出色的刑警,一點就通。”

易天:“說實在的,我很困擾,你該不會說,你這傷不是那個黑衣人所為,那個黑衣人,只是洛亞憑空想像出來的人物吧!”

其實這句話是易天因為內心的憋屈而隨意說的一句,沒想到,路征的回答卻是十分讓人意外。

“是的,那天晚上,根本沒有那個所謂的黑衣人。”

“那麼,你這傷是如何而來的,總不能是洛亞給傷的吧!我不敢想像,她會拿刀對你下手。我昨天來的時候,她是那麼關心,那麼害怕你有事,我看得出來,她不像是假裝的。”

“警官,你忘記我和她來到太平鎮的初衷了嗎?”

“你是說,是她的另一人格乾的?我不太相信,昨天晚上,我也明明見到了那個黑衣人,洛亞跟我描述的那個黑衣人身形和我見到的那個人極其相似,我覺得應該是同一個人。”

路征的表情有點懵:“好吧,或許真的有那個黑衣人的存在,但那天晚上,的的確確只有我和她兩個人,沒有第三個人的存在。我想,是因為二十年之後,她第一次回到太平鎮,回到那間屋子,觸發了她的第二人格,她把我當成了當年的趙石頭。”

路征說到這裡,稍稍挪動了一下,想是牽扯到了傷口,痛苦地咧了一下嘴。

“能給我一杯水嗎?嘴唇很乾。”

一杯水下去,路征繼續。

“其實,我和她來太平鎮之前,是有猜測到她第二人格的根源。前天晚上我確定我的猜測沒有錯,洛亞第二人格出現的根源是,這些年,她一直在後悔,二十年之前,她沒有與那個黑衣人殊死搏鬥,她鑽了牛角尖,認為,如果當年的她能夠反抗的話,她的父母都還可能有救。其實對於當年只是一個六歲的小女孩來說,她的舉動是非常正常不過的表現。如果她真的反抗了,易警官,你能想像出,在這茫茫人海之中,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洛亞這個女孩的出現,她的生命應該在六歲那年就終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