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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舊記得剛上大學的第一天。

劉青把頭轉向窗外,那裡有幾個小朋友在盪鞦韆。

我的心情就像窗外的小孩子一樣開心。

我從小家庭就不富裕,父親在我六歲時死去,但我有一個很好很好的母親。

劉青看看床邊俯着的頭,她頭髮花白,已經在這守了一天一夜。

我從小就要強,我的成績永遠名列前茅。或許只有這些才能讓母親疲憊的臉上展現出久違的一絲笑容。

我知道她為我好,所以她一直沒有再婚。從小我就艱辛也發誓,長大後我要她以我為榮。

高中三年,班裡很多男生追我。但是我都一一回絕了,我不能忍受自己一絲的放鬆。每當我想到家裡的母親,我就會說:“劉青呀,你媽媽還在受苦,你怎麼能偷偷享樂。”

唯一給我慰藉的就是陳晨,那個我喜歡了十年的男人。他很耀眼,但我知道他也是一步步從我們縣城打拚出來的。

他對於我來說不僅僅是偶像,更有精神上的寄託,我愛他,他離我很遠,很遠,但我一直在向他靠近。

這看上去好似天方夜譚,但是這確是我必須做的事。我要努力,變成和他一樣優秀的樣子。

我的成績一如既往的好。就在那天開家長會時,班主任對母親說:“這次劉青考了六百多分,上清華都有希望。”

母親那天笑的很開心很開心,想茶梗上的茶樹。那天母親和我搭着出租車,母親沒有帶我回家,而是來到了市裡的商場。

我當然看到售貨員鄙夷的眼神。

她隨手去掉衣架上的衣服扔給我們。

“試完衣服給我們掛好,這還得賣呢!”

在她的眼中,我們都是一個個買不起衣服,沒有資格穿漂亮衣服的鄉下人。

但母親很開心,我知道她也注意到我看到的,但是她沒有說話。

她拉着我來到試衣間,試了一件又一件。

我站在鏡子旁,碩大的鏡子照的周身明亮。我驚奇地發現鏡子中的女孩也可以那樣美。

母親就那樣在我身後,抱住我的肩。

我倆就那樣站着,看着鏡子中的兩人,好似衣食無憂,沒有一點煩惱的母女。

那是我最開心的一天。

劉青青青撫了下睡夢中的母親。

其實母親年輕時是村裡的大美人。即使是現在也比村裡的同齡人好看。

劉青嘴角突然漏出一絲微笑,然後越來越苦澀。

媽,如果有你中意的男人,你就嫁了吧。

那天我們買了很多衣服。但我知道,那衣服不知是母親摘了多少天的茶換來的。

時光荏苒,高考成績馬上就要下來了。在那晚的凌晨,母親沒有睡,她看上去比我還要激動。

她一遍一遍刷着網頁。終於網絡不在崩塌。她看了看成績,僵在原地。

我想也就是高考和看完成績後我的決定,才讓我一步步走向泥潭。

如果再有一次機會,我一定選擇復讀。

母親看到分數後怔了怔,然後笑了笑,我看的出來她的笑很僵硬,我拿過她手裡的手機。

我的分數只夠上省內的一本大學,而在我的預期里,我是要上清華的。

或許這一切早已有先兆。

比如,上考場之前我准考證忘學校了、進考場時頭突然很暈……

我的自尊心收到打擊,我怎麼能夠比之前成績在我之下的同學考的還差。我不能原諒自己。

高考之後,班主任問我要不要復讀。

我果斷地回絕了他,這是我的真實想法。我知道,我受不了復讀,就像我原諒不了自己。

大學的生活很新鮮,母親很開心我能想開。她一直害怕我鑽牛角尖。然後在來的路上一直在念叨:“西城大學不錯,省會一本呢!”

西城大學確實不錯,至少看起來那樣。

我的心情漸漸在校園生活里得到放鬆。我知道又到了一個新的起點,迎接我的會是光明的新生。

我參加了部門,如果我知道那會導致我一步步走向萬劫不復,那我一定不回去。但是,說什麼,已經晚了。

劉青閉上眼睛。

我在部門的表現很好,部長很喜歡我。我就下定決心,下屆我一定要競選到部長,這也是我一直努力的原因。

除此之外,我還交到了一個好朋友。

她叫柳枚,她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有些怕人,但是很細心。

劉青突然想到那次部門活動自己腳崴到,只有柳枚一個人跑過來,還為自己買了冰,扶自己去醫務室。

從那時起,我就下定決心,我要保護她。從小到大,我沒有朋友,而柳枚就像是一縷陽光填補了我的空洞。

我們彼此給予慰藉,在這個偌大的校園裡得到依託。

所以在她告訴我說自己有喜歡的人時,我莫名的感覺到一絲背叛的感覺。

我知道那樣不對。我該祝福她。

她喜歡的人叫魏銘,是學生會主席。長的一表人才,但我總覺得他有哪裡不對勁,說不上來。

我告訴自己或許是自己多心了。

但之後的事情告訴我,我當時的想法是多麼愚蠢。

魏銘邀請我們去吃飯。柳枚很開心地告訴我。

我本不想參加,但是看到柳枚期待的眼神,我沒有拒絕她。

我知道我是她唯一的朋友,我要做她幸福的鑒定人。

到場的人很多,這是我們沒有想到的事。

除了我和柳枚,還有幾名女生,魏銘,團委老師劉宇涵。

劉宇涵是一個值得敬重的老師,那是之前我的認為。後來事實證明,他就是一個畜生,他為什麼不去死。

晶瑩的淚珠漸漸滑落。

那天柳枚為她喜歡的男人,穿了自己最喜歡的裙子。

魏銘一直也很殷勤,劉宇涵在一邊不說話。

柳枚和魏銘一直再聊,其他幾個女生也再聊。但漸漸的我感覺都自己體力不支,想要先回學校,但是卻感動身邊有一隻手一隻按着我不讓我起來。

後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第二天醒來,我才發現自己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柳枚就躺在我身邊,脫的光光的,和我一樣。

我突然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掙扎着起來,但下身一陣疼痛。

我掀開被子,床單上是一片殷紅的血跡。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柳枚還在睡,我叫醒她。她坐起來,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以為是魏銘,然後開始哭。

衛生間的門打開,我們兩個同時看到了一個老男人。

那個老男人的眼睛還賊溜溜地在我倆身上流連。

劉宇涵就該去死。

他向我倆撲過來,我倆裹着床單在房間里躲藏着。他大笑着,像是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柳枚跑的慢,不小心磕到桌角暈了過去。我趕緊扶她,但是,卻被身後的老男人捉住。

他一把撤掉我身上的床單,用他老樹皮似的手撫摸着我。

我哭了,我一直苦苦哀求他,但他根本不聽。

他把我抱到床上,我沒看到我的手機,床上什麼都沒有。

我被直挺挺的摔到床上,然後,我被捂住了嘴。

第二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我看看自己身體上的痕迹,我恨不得立刻殺了身邊的人。

我突然想到我愛的陳晨,我的陳晨,我那麼艱辛地走過來,看着你也一步一步也越來越好。

我說過,再苦也要走向你。

我多想,把我最珍貴的東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