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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蒙蒙亮,賈府的下人們忙了一夜,由於納徵之日定的突然,令所有人都來不及,場面也當然不如賈褒那般闊氣。

大姐賈褒早早的乘車回了侯府,顯然,她還不知道,即將出嫁的竟是她疼愛的妹妹賈裕。

一回到侯府,賈褒便迫不及待的趕往了雪居,想與二妹敘敘舊。

到了雪居門口,紅色錦帛掛在了大門上,令賈褒有些疑惑,明月輕聲敲着門,等待着進去。

“吱呀。。。。。。”大門開了一條縫,下人們一看是大姐齊王妃,趕緊下跪。

賈褒見門開了,抬腿便想往裡走。卻不曾想,被下跪的下人攔住了去路。

“得罪了齊王妃,平陽郡主有病在身,不得相見,您身份尊貴,恐傳染了您,您還是先回去吧!”

賈褒一聽,疑惑道:“平陽郡主?你說裕兒是平陽郡主?”

“回齊王妃的話,是的。”說完,用身子擋住了門,行了個禮。

賈褒一回娘家便吃了閉門羹,心裡很是不舒服,甩了一下袖子,便轉身去富貴閣了。

雪居門口的下人,趕緊回去稟告賈裕,告知大姐來過,被拒之門外了。

賈裕心裡不快,不想見這個姐姐,幸好有病在身,剛好避開不想見的人。也剛好因為有病在身,納徵也只是個過場,能不見則不見。

片刻,只聽見外面熱熱鬧鬧,應是吃席的人開始陸續進府了。

時過半晌,有人來傳話,讓平陽郡主去正堂院,與鮮卑皇子照個面,明日便要動身啟程了,多少要見識一下的。

這時剛好南風進來,“姐姐莫慌,戴上這個。”說罷,遞給賈裕一塊絲綢做的絲巾,罩在了臉上。

“一會去正堂廳,燕兒莫要跟去,姐姐到廳內,也應自稱平陽,而非賈裕,切記切記。”南風囑咐着賈裕,因為一旦有一點弄錯,可能滿盤皆輸。

“恩,我記住了。”賈裕已經完全相信南風了,卻也是只能相信南風了,這短短几日,南風為自己奔走,賈裕也是全全看在眼底的。

待賈裕出門片刻,南風才帶着玲瓏,去了正堂廳。

賈裕剛入門,只見所有人的眼光都看了過來,道賀的道賀,閑聊的閑聊。賈裕掃了一圈廳內的人,一個坐在正位的身着鮮卑服飾的年輕男子,想必就是鮮卑皇子吧!

只見此人鋒眉濃郁,眼神黑炯,雖年紀輕輕,卻滿身的豪氣,頭帶絨帽,耳穿鐵環,大約八尺高,滿身壯肉。

賈裕走到父母面前,侯爺賈充剛好把皇子介紹給賈裕,賈裕看了看皇子,滿眼的嫌棄。

“平陽見過皇子。”賈裕雙手放在跨前,微微一蹲,行了個禮,“平陽今日身體不適,不易露臉相迎,還望皇子切莫怪罪。”

鮮卑皇子扶起賈裕,“勿要多禮,有病在身應當好好靜養,吃口膳食便回去歇息吧,明日還需勞累呢!”皇子客氣的說道。

賈裕在皇子身旁的側椅坐下,等待開席。

這時,南風偷偷的溜了進來。環顧了一眼四周,達官顯貴紛紛在座,哎?那個,那個豈不是繁昌公主?

南風不經意間瞄見了仇人。真是冤家路窄,這場面竟然也能碰見她。南風憤憤的想到。

本還在情緒中的南風,一下看到了公主諱身邊的環兒,環兒雖站在公主諱身邊,目光卻一直盯着堂上坐着的鮮卑皇子,環兒敲了一眼,眼神剛忙閃躲,怕被人發現,然後低下頭,又偷偷的瞄了幾眼。

這一切的一切,都被賈南風盡收眼底。妙哉妙哉!南風靈機一動,心中忽生一計。

南風轉過身,對着身旁的玲瓏說了幾句話,玲瓏便出了門。

片刻過後,酒席終於開始了。南風趁着人多,偷偷走到賈裕身邊,遞了個眼神過去,賈裕便向皇子和父母辭退。

待兩人匆匆進入了雪居,賈裕摘下了面紗,“怎麼了三妹妹?”

賈裕看着慌張的南風問道。

南風嘿嘿一笑,“姐姐,剛剛在堂上,我找到了比燕兒更合適的人了!”南風雙眼放着光說道。

“我發現公主身邊的丫鬟好像對皇子有意,天賜良機啊!只要利用得當,相信她會是替姐姐出嫁的最佳人選!”

賈裕聽到後很是高興,趕忙握住了南風的手,“我的好妹妹,姐姐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了!”

“姐姐你說什麼呢!畢竟血濃於水,只是姐姐你可萬要想好,一旦邁出了這步,可就沒法回頭了,這是欺君的大罪,姐姐今生恐怕都不能回京了!”

兩人絮嘮了一會,便傳了膳,在雪居里就餐,剛剛比較着急的回雪居,兩人均未食一口席,這會兒,兩人的肚子便開始打鼓了。

正堂廳里,人山人海的就席。賈褒見父母身邊這會得空,便湊了過去,詢問平陽郡主之事,確認無疑之後,賈褒心有不爽,便回到了座位上,生着悶氣。

“真不知道這公主怎麼辦的事,怎的把我的妹妹遠嫁他國去了!”賈褒嘟囔着。身邊的明月彎腰在賈褒耳邊說道:“王妃,這裡人多耳雜的,這種話您還是回府里再說的好。”

賈褒看似聰明,實際上還是偏莽撞的。一直憑藉著運氣,才得以謀劃成功,嘴上更是個沒把門的,一切還需明月提醒,這也是明月獨受賈褒喜愛的原因。

賈褒趕忙捂了捂自己的嘴,“我這臭嘴,想什麼就說什麼,真是個沒把門的,多虧一直有你。”賈褒說著,看向了身邊的明月。

明月坦然的回道:“為主子分憂是奴婢分內之事,奴婢應是竭盡所能輔佐主子。”

酒席一直到午後才開始漸漸走人。

公主諱吃飽了以後,抓着賈褒一起回去。她還不知自己的計劃失敗,滿心歡喜的拉起了賈褒,想做着這好姐妹呢。

賈褒則沉着臉,一言不發。

“這該死的環兒,去個茅廁還這麼久,走,皇嬸嬸,咱們先回去吧,我有一肚子的話要跟皇嬸嬸說呢!”公主諱着急的想分享這幾天來的謀劃,便迫不及待的想與賈褒一起坐車回府,便又扔下了環兒。

這邊,環兒剛走出茅廁,便被一群大漢綁了去,叫也叫不得,動也動不得,環兒更不知,公主諱已經扔下她自己回府了。

公主諱這邊與賈褒剛坐上車,公主諱便開始絮叨起來。

說道了一半,賈褒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公主,為何出嫁的是我二妹妹?而非賈南風?”

公主諱聽賈褒這麼一問,猛地愣住了。“皇嬸嬸您在說一遍?我沒聽錯吧?”

賈褒滿臉的埋怨,“你聽的沒錯!”多一句話都不想跟公主說。

公主諱的臉色馬上變沉了下來,剛剛的喜悅已完全消退。

兩人在馬車裡,互不做聲了許久,公主諱忽的打破了沉寂,“怎的會是這樣?我明明告知父皇和母后,這是賈南風啊!”

賈褒已經沒有了耐心,雖不至於惡言相向,卻也沒什麼好臉色。“知道的,說我這個做姐姐的計劃失策,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故意陷害我的親妹妹,如此狠毒的心計,不知道我會被多少人罵。”

公主諱一臉抱歉的模樣,雖不情願這個下場,卻也知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無力回天了。

宜陽鄉侯府,雪居里,南風和賈裕看着被綁來的環兒,環兒用惡狠狠的眼光看着南風。

“你不用這麼看着我,我今天請你來,是想幫你。”南風用氣勢壓倒了瞪過來的環兒,繼續說道:“今日我看的出來,你心儀與鮮卑皇子,今日我便成全你,讓你飛上枝頭變鳳凰。”南風在環兒面前踱着步說道。

“想必,當了半輩子的奴婢了,有沒有想過做做主子的日子?不用發愁會不會哪天被殺頭,不用發愁主子會不會不高興而怪罪你。。。。。。”南風每一句都刺痛着環兒的心。

環兒頓時想到,平日里對公主諱恭恭敬敬,忠心耿耿,事事親為,卻從未見公主諱真心心疼過自己,那日在宮裡,寒風瑟瑟的天,足足矗立在宮門口一個多時辰,那是何等的難過啊!環兒被南風說的話,帶動着,思維已經開始快速旋轉。

“今日你做不做,都得做,因為我不會問你同意不同意,便會給你放在鮮卑皇子的房間里,假如你的公主知道了此事,定是不會讓你苟活的;皇上知道此事,可能你滿門甚至九族都會遭殃;鮮卑國更是不會留你,因為這是鮮卑皇子的恥辱,留你很可能會引起兩國大戰。。。。。。利與弊我都幫你分析清楚,該怎麼做,想必你心裡更清楚。”

南風說著,走到了環兒的面前,抬起了她的尖下巴,“瞧這美人胚子,做奴婢可惜了。”

說罷,轉身走到桌子前,坐了下來。

“一面是死,一面是做皇妃,將來皇子若是登上皇位,你就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機會,想必孰輕孰重你應清楚。”

說完,給了玲瓏一個眼神,玲瓏趕忙走到環兒的面前,拿下了塞在嘴裡的布。

“此話當真?”環兒拿下了布後,說的第一句話。

“你們捨得這榮華富貴不要,讓我一個下人去享?莫非有何陰謀?”環兒不解的問道。

南風嘴角微微上揚,“這話問的好!”說罷,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你瞧我姐姐平陽郡主,為了不遠嫁,狠心弄了自己渾身是紅疹,想必這誠意你能看的到。”

說完,把目光看向了賈裕,因為一直是南風在說話,環兒也沒正看賈裕幾眼。聽了南風的話,環兒更是一臉茫然。

“平陽郡主?平陽郡主不是你嗎?”環兒瞪大了眼睛,滿臉疑問。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