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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完之一切之後,魏明姬在兩名婢女的陪同下向陸宇走了過來,見他面露愁容,便問道:“陸將軍是否有心事?”

陸宇正在想着信陵君府內的凌梵等人,聽她這麼問,便說:“想起由陳郡到大梁,乃至今日,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一般。”

魏明姬“噗嗤”一笑,笑道:“昨日之日不可尋,人生確像是一場大夢,一眨眼,你都成為我大魏的將軍了。”

陸宇嘿嘿一笑,暗忖我才不稀罕這個將軍,不過嘴上卻說:“是啊,想當日在楚國陳郡,若不是遇上公主,下官可能還在逃命哩。”

魏明姬聽他這麼說,不免又笑得花枝亂顫,隨即譴退了兩名婢女,走近他身旁柔聲道:“邯鄲之行,路途遙遠,不知陸將軍打算如何為本公主解悶?”

陸宇聽她這麼一說,暗叫一聲不好,忙轉移話題道:“下官必定會保護公主安全抵達邯鄲,卻不知趙國是否會派人來接我們?”

魏明姬瞪了他一眼,嗔道:“陸將軍又答非所問,人家只不過是怕路途遙遠,陸將軍真是不解風情!”旋又說道“至少要進入趙境之後才會有人來接駕,不過距離現在還遠呢!”

說完便不理陸宇,扭頭走開了。

陸宇心叫好險,這一路跋山涉水地,如果這公主發起浪來,還真不知能拖到幾時。自己必定堅持不與她發生肉體上的關係,但如此一來的話,卻不知到達邯鄲之後行事能否順利。

此時有兩名武士向陸宇走了過來,陸宇一看,覺得兩人非常眼熟,再細想,原來此二人竟是當日御前比劍,敗在自己手下的慕川、慕河兩人。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在隊伍之中。

兩人走了過來之後,雙雙跪下,倒是嚇了陸宇一跳,不知二人為何要對自己行如此之大禮。正要問個明白,卻聽那慕河說:“將軍是否記得我兄弟二人?”

陸宇道:“自然記得你們是慕川和慕河兩弟兄,卻不知你二人在此行列中,又為何要對我行跪拜之禮?”忙吩咐二人起身。

慕川恭敬地說道:“陸將軍果然沒有架子,我兄弟二人在御前敗得心服口服,幸得魏王又安排我倆跟隨陸將軍一起前往邯鄲,實在是我兄弟二人之造化。”

見陸宇一臉愕然,慕河接口說道:“陸將軍有所不知,大哥與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像陸將軍這樣的人,當時劇鱗已把話挑明,我燕國武士一向確是只習刺殺之術,擺明了要我兄弟二人沒有回頭路可選,但陸將軍依然留下我們的性命,無論在劍術上,或為人,均令我兄弟佩服!”

陸宇暗忖原來如此,但他仍有一事不明,便問道:“你們不是燕國的武士嗎?那劇鱗又為何說出那種話,要知道他那句話,你們燕國的武士只要輸了比試,很有可能血濺當場。”

慕河答道:“其實我們只是燕國的犯人,哪稱得上是真正的武士?天下諸國,美女和武士各國多得是,但誰會真正將自己國家的武士獻給他人?”

陸宇恍然,燕國向魏國借兵,當然要表示自己的誠意,便是那交換的條件,或許那百名燕女當中也混有姦細也說不定。

只是沒想到他們兩個人竟會對自己說這些,難道他們不怕自己去告發而令燕國借兵不成嗎?

顯然是看出了陸宇的疑慮,只聽那慕河又說:“陸將軍胸襟廣大,我兄弟二人只求真心追隨,故必先對陸將軍知無不言。”

陸宇心裡樂了一下,沒想到自己要開始收小弟了。但這二人真心與否,卻不能立即鑒定出來,又問道:“你們在燕國犯了什麼罪?”

慕川答道:“小人的祖上曾為燕國立過戰功,但到我們這一代時,家境貧寒,因拖欠了三年田稅而被判刑。”

慕河補充道:“後來劇鱗奉命挑選一些犯人充當武士,見我兄弟二人身手也算不錯,於是便被選中。”

陸宇點頭道:“好,我也覺得你們二人身手不錯。既然你二人選擇了追隨我,以後我絕不會虧待你們。”

心下卻暗想,還得找個機會考驗一下他們,如果是真心的,那自己就當收了兩個小弟,如果是和魏國、燕國扯上半點關係,甚至是某方面派來自己身邊充當耳目的話,那自己也不妨跟他們耍耍,只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畢竟三日之後,凌梵會帶着肖正文、代姬來和自己會合,到時不知道章武會不會也一同混進隊伍中來,這事還得暗中進行,免得消息傳到信陵君耳中。

忽聽馬蹄聲由遠而近,幾名武士紛紛面向那處,陸宇也看到一名男子策馬往這邊趕了過來,但見馬上那人,不是那龍務之是誰?

只見那龍務之下了馬之後,直接往陸宇走了過來,由於眾武士皆認得他,故並無阻攔。走到陸宇身邊之後,龍務之向陸宇行了一禮,向他作揖:“拜見陸將軍。”

又解釋道:“君上擔心陸將軍對地形不熟,故派務之一同前往邯鄲,途中可協助將軍一切事務。”

陸宇尷尬一笑,說道:“如此甚好,君上倒是考慮得很周全,那一路上就有勞務之了。”

龍務之笑道:“哪裡,能為將軍分擔,是務之的榮幸才是。”

陸宇暗忖這個才是真正的耳目了。沒想到信陵君留下代姬和小正文作為人質還不放心,直接就派了這個“龍務之”過來監視自己,看來信陵君或許是真怕自己在半途中開溜了。不過話說回來,以信陵君的老謀深算,護送公主這一行人之中,不可能只混雜了一兩個耳目在裡面,“龍務之”這個新起之秀從未露過拳腳功夫,自己更加得去提防才是。

卻不知這個“龍務之”的真實身份、真實名字是什麼?

龍務之如今對陸宇來說仍有用處,因為陸宇確是對這古代戰國的地理環境並不熟悉,就是在現代,他也沒去過多少地方,光憑一張羊皮地圖,沒有現代手機的導航,陸宇相信自己確實看不懂。

說起來也有些可笑,這人自一開始,便以龍務之的身份示人,而陸宇又自稱是玄微真君的徒弟,輩分比龍務之高了一截,當日若硬是要他叫一聲師叔,不知道他會不會真的翻臉。不過既然是信陵君所安排的,想必演戲也要演全套吧。接下來的途中,不知是否有機會可以逼得他露出真面目呢?

那也至少要等到進入趙國之後。

不過陸宇一天沒有見到凌梵和肖正文他們,始終還是放不下心來,畢竟信陵君府里門客眾多,即便是已經知道信陵君府上有一條秘密通道,但是陸宇也深知那條秘道並不是十分安全,因為只要有一點不小心發出的聲音,很有可能被會被信陵君監聽到。所以凌梵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信陵君底中帶走小正文和代姬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更何況西門候必定會監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若不是因為自己被派遣護送公主前往邯鄲,陸宇還真想要在半途中溜回去接應他們。因為他也想見識龍陽君口中的那條秘道是在哪個位置。

用過膳食之後,之前向陸宇請示的武士又過來對陸宇說:“稟將軍,是否下令立即渡河?”

陸宇回過神來,問道:“那是什麼河?距離此地有多遠?”

那名武士顯然不知道陸宇還不知道,便恭敬地答道:“那正是河水,距此地只有三里。”

陸宇又問那武士:“你叫什麼名字?”

那武士道:“小人衛聰。”

陸宇點頭道:“傳令下去,立即渡河!”

一條寬闊的河道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天氣寒冷,河面已經結冰,陸宇以為要渡水,沒想到這河水都結成冰了,但卻不知冰層有多厚,是否可容這一幫人馬從上面通過。

卻見河道處數十名官兵已經過來迎接。為首的應該職位比較高,只見他直接前來面見陸宇,並恭敬地說道:“稟陸將軍,卑職已經檢查過河面,請將軍放心渡河!”

陸宇點頭謝道:“有勞大人。”當下便與眾人渡河。

龍務之在眾武士當中一臉傲慢,不時對幾個武士指指點點。

似乎在眾人之中,除了魏國公主之外,就輪到他和陸宇的身份是最高的。

陸宇不由暗笑,自己和這些禁衛和武士乃是魏王欽點,他龍務之只不過是信陵君派來的,美其名曰協助陸宇,要凌駕在眾人之上卻是名不正言不順,說白了眾人只不過礙於信陵君的面子而已。

正想着,龍務之靠近了陸宇,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務之此前對師叔你禮數不周,還望師叔勿要見怪,畢竟那時是為了確認師叔你的身份。”

陸宇一時之間不知這傢伙打的是什麼主意?突然師叔前師叔後的叫,只怕不是為了套近乎而已吧?

便笑道:“我從來都不會講究那麼多,既然你叫了我一聲師叔,那以前有什麼誤會就此帶過,莫要再提了,大家盡心為君上辦事便是。”

龍務之大喜,又說道:“師叔果然大人有大量,務之此前不知多擔心師叔沒有放下,會在途中為難務之。如此一來,務之便放心了。”

陸宇心中不屑,暗說我才不會那麼小氣,花精力在你身上就為了為難你。但嘴上卻哈哈一笑說道:“即使不念在同門情分,至少也是共事一主,況且我陸宇並不是斤斤計較的人。”

龍務之又道:“如此甚好!不過師叔,師侄有一事相求,不知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