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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陸宇對她進行試探後,她便以奴婢自稱。

陸宇笑道:“不要奴婢前奴婢後,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作奴婢。”

代姬低下頭,臉上驀地紅了起來,柔聲說:“奴家生怕陸爺再次不要我哩。”

陸宇隨她走過來,只見案几上擺放着一條已經完工的內褲和一條長褲,頓時又高興起來,拿在手上研究了一番,不住誇道:“好,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這下終於解決了沒有內褲更換的問題,陸宇幾乎忍不住想要試穿。原先那條一同穿越來的內褲已經快要破了,本來一直擔心破了以後要像這些古代人一樣用一條布隨便包幾下,那上個廁所都難。

代姬見他高興,也在一旁乖乖地享受他的稱讚,臉上滿是幸福的神情。

距離護送魏明姬的邯鄲之行還有兩日。

果然通過凌梵與龍陽君驗證,那個被殺的人並不是什麼荊傑的手下,相信是信陵君找了個死囚當替死鬼。

經過連續四日的追查,龍陽君方面告知朱亥在這段時間裡幾乎都在大約午時三刻必到武士行館。

於是他們確定這是他每日必做之事,而在午未交接的時候,從武館的後門去魏王宮的人都是不同面孔,而且每次一入宮,跟蹤的人便失去了線索,警惕性之高,令他們無從得知他們在宮中的接頭人是誰,懷疑與魏王有關,甚至接頭人有可能就是魏王。

而這個人會在酉時回到行館,約酉時一刻之後,朱亥才回信陵君府。

在第五日的時候,龍陽君算準時間入宮面聖,果然一到申時,魏王便找了個借口將他遣回。雖然他不敢肯定,但卻覺得魏王非常可疑,相信脫不了關係。

剩下的時間不多,章武在帛函中提到已經商議好刺殺朱亥的時間和地點,並將計劃詳細告知陸宇。

肖正文已經能夠下床走動,興奮得跳到陸宇背上歡呼。

陸宇當然也高興,“盛神法”果然是不可思議的內息調理之法,竟能令一個受重傷的人在如此短的時間裡下床走路。不過那也是因為小文的胸骨沒有斷,否則情況就大大不同了。

肖正文歡呼了一陣之後,對陸宇說:“二哥,小文已經恢復了,我們什麼時候去找大哥和凌姐姐?”

陸宇輕輕一笑,拍拍肖正文的肩膀,說道:“很快,相信二哥。”

肖正文睜大了雙眼,用力地點頭,露出一臉大寫的高興,然後又對他說:“近日小文發現一個女子甚是古怪,時常出現在房外,還一直往裡面偷看我,好像是這府里的一名婢女。”

陸宇差點笑出聲,那不正是凌梵嗎?不過現在還不能告訴他,只好說:“會不會是她喜歡上小文啦?”

肖正文露出訝異的表情,隨即又瞪了陸宇一眼,說道:“看樣子她可比小文要大上幾歲,二哥是騙人的。”

陸宇哈哈一笑,摸摸他的頭,又吩咐他不能因為能下床活動了便不練功,肖正文被他叨念得有些不耐煩,又不敢不聽,一直鼓起腮幫的樣子惹得陸宇忍不住大笑了一陣。

按照計劃,陸宇被玉兒派婢女邀請到醉蘭坊一見,西門候因為有公務在身不能陪同,嫉妒得要命。也幸好他連日來都有事情,要不讓他跟到醉蘭坊去,很多事都做不了,更別提要去殺掉朱亥了。當然這些也早已在陸宇的計劃之內。

玉兒見到陸宇時仍是戴着面紗,那雙迷人的大眼睛裡完全看不出一絲緊張,可見她十分鎮定。反而陸宇是第一次主動要去殺人,內心同時有多種難以形容的感覺,他知道那是緊張的表現。

玉兒輕撫他的胸口,將一杯酒遞到他的手上,柔聲問道:“陸大哥緊張嗎?”

陸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說不緊張那是騙你的,但我絕不會讓它影響今日的行動。”又說道:“酒便不要了,大哥怕不勝酒力。”

玉兒笑道:“這酒是給你暖身的。”說罷,抬頭在陸宇臉上留下香吻。

這鼓勵的一吻令陸宇瞬間信心十足,但他並不是為風花雪月而來,乃是借醉蘭坊作為掩飾。玉兒將他帶到後院,在武士服外又作了一身平民的打扮,打散頭髮,又在臉上塗了一些混合過泥土的粉末,令他看起來更像個農戶。

雖然沒有鏡子可以看自己喬裝之後的面目,但從玉兒滿意的表情看來,似乎自己的變化還不小。

為防萬一,陸宇的破軍劍留在了醉蘭坊,又將事先準備好的一柄短劍、一把匕首藏於衣內。雖然把稱手的武器棄之不用是為了怕身份暴露,但因這兩種武器都有攜帶方便,利於隱藏的好處,是他特地挑選的武器,經過昨晚的思考,覺得這可能會在今日的行動中有特別用處。

玉兒再為他的左臂綁上一條黃色的布帶之後,打開了後門。

候榮以龍務之的身份在信陵君府時易過容,故沒有多加打扮,只是和陸宇一樣換上平民的服飾,在後院門口接應他。因為陸宇並不知那武士行館的地點,候榮一邊帶路一邊和他描述那裡面的環境,還有武士的數量,守衛的位置。而令陸宇讚歎的是,章武則已經帶了龍陽君兩名武士埋伏於行館內及周圍,直接證明了龍陽君的實力。

根據帛函里所說的計劃,只要那個人從後門出來,經過某個路段的時候,埋伏在旁的武士會立刻將他制服,而章武則會在未時一刻發出訊號,通知他們聯合動手。雖然那裡面已經說得很詳細,但候榮還是生怕陸宇忘記的樣子,又重新跟他說了一次。

二人在午時之前趕到武士行館附近一間民房,為了行動,他們遷走了原來的住戶,現在已成為一間無人居住的空房。裡面除了放着他們所要用到的物品,再無他物。

候榮取出一套帶有鉤爪的繩索,那是為了攀登所用,陸宇終於見識到在古代原來真的有這種東西。這間武士行館共有二層,後院有一棵杏樹,高過四米的圍牆,這是他們所選的第一個落腳點。

樹枝上壓滿了銀色的雪,大大減少了摩擦,故他們只是藉助雜亂的樹枝作為掩護,然後迅速避往第二處落腳點。

如果不是寒冬,茂盛的枝葉足可讓他們隱藏得更久,可惜季節不講情面。

四米而已,何須繩索?陸宇心裡暗暗嘀咕着,只要那不是一面光滑的水泥牆,只要藉助跑步的慣性,一人先在牆邊作為人梯,以他的彈跳力,手掌絕對能夠搭上,再往上攀便能上牆,何必用繩索?而且上去了之後還要把繩索收好,否則後果可想而知。

難道候榮的彈跳力極差,又或者他認為自己無法躍上這堵磚牆?

此時剛好是院內守衛交班時間,機不可失,候榮與陸宇迅速到達牆邊,只見候榮大臂一揮,鉤爪脫手而出,直接勾在了杏樹兩截分叉的枝梢處。

稍微往下拉緊了之後,候榮縱身躍起,單以雙臂之力攀繩,只聽“嗖嗖嗖”三聲,人已經穩穩地站在了杏樹上面,竟然沒有半點雪塊落下。

陸宇見得目瞪口呆,只是眨眼間的功夫,候榮攀繩的動作一氣呵成,就像背後長了翅膀一般地飛了上去。

超過四米的高度,一躍,左右手交替抓攀才三下,每次抓住繩索的瞬間,都把自己的身體往上推了一大截,就好像根本沒有重量一樣,而且沒有碰落樹枝上的雪,這樣的身手,誰敢說他彈跳力不好?這不是輕功又是什麼?

候榮在樹上打了手勢,讓陸宇趕緊跟上。陸宇心想可不能在他面前丟臉,一直以來,他對自己的彈跳力還是比較滿意的。

於是暗提一口氣,學着縱身一躍,抓住了繩索。正想往上攀抓時,忽覺自己已經在往上升,往上一看,原來是候榮在拉。這下子陸宇倒樂得輕鬆,省了點力氣,任由候榮把他拉上去。

兩人在樹上立定,雜亂的樹枝可將他們的身形遮掩,又由於在高處,下面的人正常不會往上盯得那麼仔細。

此時院內一片寂靜,守衛交班的時間剛好有這半刻鐘的時間,為陸宇他們提供了機會。

陸宇這才發現後門開在另外一面牆,門外的守衛則一步不離,看樣子必須等到交班的守衛過去才會離開,以保證每刻都有人在崗。而後院的守衛屬於巡衛,即使不在交班時間仍會有空缺的機會,不過你要保證能在半分鐘內翻上四米高的牆頭,然後迅速下牆藏好行蹤。

這棵杏樹,有一處枝梢恰好延伸到最下層的屋檐的剪邊上。

這是一座雙重屋檐的建築,陸宇他們選擇了下層屋檐作為第二處落腳點,然後藏身於兩檐之間的牆下,因為那在堵牆有一窗,正是朱亥在這裡辦事的專房。而那扇窗將會成為這次行動的關鍵。

但樹枝延伸的末端絕對不夠支撐力,沒有着力點,跳過去也是不可能的事。

要如何落腳到那處屋檐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