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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正文搖搖頭,答道:“那些人都蒙了面,各色兵器都有,似乎都是沖我們而來。打傷文的也一樣蒙了臉,武功很厲害,姬大哥受了傷,也打不過他。”說著突然頓了一下,好像想起什麼,“那些人好像並不對姬大哥下重手,而是沖文而來…”

陸宇劍眉一皺,心想肖正文這麼一個孩子,那些人究竟會為何事沖他而來,並且下如此之重的殺手?便問文:“文你的爹娘呢?為何在馬家溝時也未曾見過?”

肖正文說道:“文自無父無母,自懂事起,文便一直住在馬家溝,聽說是姬大哥帶着文到馬家溝的。”

陸宇沒想到文原來是一個孤兒,居然還是那姬少雍帶到馬家溝的。又問:“當時聽章大哥說起那姬兄弟來自鎬京,又是何時在馬家溝長居?”

肖正文道:“他與文似乎是同時進入馬家溝的。但他並不是長住在馬家溝,他一直都跟外面有聯絡的。二哥為何突然問起這些舊事?”

陸宇笑道:“沒什麼。作為你的二哥,當然要了解你的身世啦,說不定有一天會幫你找到你的親生父母呢!”

這鬼裂嘴一笑,說道:“文從便沒有爹娘,大哥二哥,凌姐姐和姬大哥都是文的親人。”

陸宇心裡一暖,自己陰差陽錯地穿越到這裡來,他們幾個又何嘗不是自己的親人。假設信陵君所說的屬實,龍陽君暗中抓孩去為魏王煉製丹藥,基於肖正文自在馬家溝長大,外界的人並不認識他,那麼在襄陵襲擊他們的人,有可能便是龍陽君所派,專門沖孩而來。由於活人煉丹效果最佳,故不得不醫治好文的傷,再拿他去煉丹。而陰差陽錯地居然被信陵君的人所救,文才得已活命。

奇怪的是當時章武他們到底遇到什麼事?為何到達大梁的時候只有他與凌梵,為何離開時又沒有設法去找回失散的肖正文、姬少雍和陸宇?

在肖正文房間里陪了他一晚,第二日天色剛亮,陸宇便起來練劍。

鬼谷子所授的“陰符七法”,心法是陸宇覺得最深奧的。自勤練心法以來,陸宇只覺周身經脈暢通,自己的肺活力比起以前不知要好上幾倍,全身上下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而各處感官也靈敏了許多,有時竟然能在鬧市中聽到遠近不同的幾種聲音。一直想不通為何只憑着調節自身的呼吸竟能有這種效果。而從心法演化而來的“陰符七劍”更是玄妙,當中除了最後一劍“靈蓍劍”未能融匯貫通之外,前六劍都已練得頗為熟手,只是缺欠實戰經驗而已。

有時陸宇覺得很可笑,為何在他的年代裡,無論古裝連續劇、電影中的主角,幾乎都有着相同不變的奇遇,都是大難不死後要麼遇到世外高人,得到什麼絕世武功秘笈,然後奪得天下第一。自己竟然有着這好像安排好的相同劇情,先是大難不死被章武所救,後來章武又授以健身強體的“軒轅正氣功”,再後來竟然遇到神話一般的鬼谷子,由他傳授了更加厲害的心法和劍術。

莫非自己也要像電影中一般,以“陰符七劍”揚名天下?

想到這裡,陸宇不禁暗笑自己想法荒唐,在這戰亂的年代裡,一個人的武功劍法再高,也無法抵禦千軍萬馬,只需一隊弓箭手便可將你射成刺蝟。

信陵君府上上下下開始熱鬧起來,西門候跑來熱情地拉着陸宇到大街上去吃湯麵。寒冬的天氣喝完熱湯,確是舒服,特別是來自南方的陸宇,生平第一次在下着雪的地方過冬,雖然穿着厚厚的裘衣,若不是喝了熱湯暖了身,他還真想馬上就回到信陵君府里去。下着雪的大梁街上人群依然熱鬧非常,做着各種生意的商人,絕對不會比往日少。在西門候處得知,由於今晚宮裡設宴,今日黃昏時將實行宵禁,而他們則必須在未時隨信陵君進宮。

忽然聽到前面有人在呼喚“陸爺”,聲音如此悅耳,不是那玉兒是誰?

只見玉兒一身白裘,身邊婢女為她撐着傘,正從一家首飾店裡走出。

西門候拍拍陸宇的肩膀道:“弟真是嫉妒你,什麼好事都讓陸兄你撞上。”

陸宇回之以笑,與西門候走到玉兒跟前,才道:“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緣分,第一次與第二次去醉蘭坊都能見到玉兒姑娘你,沒想到這一大早還能在街上碰見你。”

玉兒撲哧一笑,說道:“陸爺真會討奴家開心,不知陸爺用這張嘴巴騙了多少良家婦女?”

陸宇哈哈一笑,道:“姑娘冤枉在下了,我從未用假情假意去哄人開心。”

玉兒幽幽地看了陸宇一眼,嬌聲道:“本來奴家正準備差婢女蘭去信陵君府找你,不料竟然會在此遇到,這倒省去奴家很多時間,免得招人非議。”

陸宇和西門候對視一眼,故意道:“招人非議?這麼說來我本來應該在信陵君府等你才對。”說罷二人同時放聲大笑。

玉兒橫了他一眼,說道:“如傳出去,被人說奴家主動找男人,以後還怎麼在醉蘭坊安坐第一紅牌的位置?”又問“聽說今晚御前比劍,大梁城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蛟龍俠準備大展身手,奪得大魏第一劍手的寶座是嗎?”

西門候故作有點不滿地插嘴道:“本人也有份,怎麼只有蛟龍俠?再說,難道連大魏第一劍手的龍陽君都沒有蛟龍俠愛歡迎嗎?”

陸宇知道他這話雖像是在開玩笑,但實際上西門候確實是在嫉妒自己,連忙說道:“西門兄見笑啦,在下的劍法最多也只和西門兄你平分秋色,人們都愛新鮮,更何況‘蛟龍俠’如沒有西門兄的大力追捧,大梁哪裡會有人認得。”

玉兒笑得花枝亂顫,一時間西門候、陸宇二人皆看得呆了。若說她一身白裘,在此冰天雪地中就如冰雪美人般令人覺得高傲而不可攀,但她笑起來,卻又似寒冬里的一團烈火,暖人入心,不但把人融化了,就連這冰天雪地似乎都要被她所融化。

婢女蘭見他二人看着玉兒幾乎都看流了口水,跺腳道:“兩位怎可對我家姐如此無禮。”

陸宇和西門候聞言才覺自己失態,忙硬生生地收回停留在玉兒身上的眼神,移向別處。

玉兒往前半步,嬌聲對陸宇說道:“若蛟龍俠今晚贏得比試,玉兒便在醉蘭坊二樓包間為陸爺設宴,等候陸爺前來慶祝。”

說罷便轉向與蘭離去。

陸宇內心一盪,明知她應該是在示意包間內那暗道之事,但還是不禁浮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玉兒對自己有些男女間的愛慕,但又不能肯定。

西門候大呼不公平,在他看來,自陸宇第一次見到玉兒,她便對他示以好感,昨日在外辦完事後回到醉蘭坊還見他們在包間里私下見面,現在玉兒更是公然約陸宇到醉蘭坊過夜,這天底下的好事全讓陸宇一人包攬了,這叫他如何不心存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