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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宇忙道:“這是當然。人定當鞠躬盡瘁,保護好公主。”他本來想多說一些安全護送公主來回之類的話,心想只要自己一踏出大梁,便永遠不再回來魏國,又何必在此說得誇張。說不定太過誇張反而會引起信陵君的懷疑呢。自己目前的處境步步被動,說話做事須得心謹慎,否則再有差錯,不但自己離開不了,可能肖正文還要受到自己的連累。

魏明姬賞給陸宇一個媚眼,也不再多說,擺駕回去了。

這一個媚眼,來得真不是時候。早在離開陳郡時,陸宇已經察覺到魏明姬與西門候之間那種“不尋常的關係”,而在此之前,他更“親自見證”這女人與春申君黃歇、李園保持着肉體上的關係。或許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魏明姬與這些和她有染的男人之間各有所求,男人們把她當成掌中玩物,而她可能以肉體與這些人“交換”一些有用的機密。信陵君雖然是她的王叔,但因其遭到魏王猜忌,故魏明姬特地讓西門候接近甚至與他發生關係,從而通過西門候去掌握信陵君的信息。而西門候不可能不知道這魏國公主放蕩的行為,以他的聰明,必定也是想借她的關係來造就自己的仕途。至於他會不會“出賣”信陵君,或者便要看魏明姬能帶給他多少好處了。

這些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她對陸宇的“暗示”,其動機暫時卻還不夠詳細。但這已經引起西門候的嫉妒,每一次西門候總是在場,而魏明姬偏又似故意一般在他面前向陸宇“示好”,這令陸宇非常頭痛。不說男女之間的感覺,陸宇絕對不可能跟這蕩婦上床,印象還不是一般的差。她的每一次對他的“示好”,都在挑戰西門候的極限,嫉妒會產生敵意,說不定某一天西門候手中的劍就對準了陸宇。

希望在這接下來的八天里平平安安,只要熬過這幾天,說不定以後便再也沒機會遇着了。

陸宇抓住時機,跟信陵君說明原因,準備前往醉蘭坊。

信陵君訝道:“陸宇你來大梁才不過幾日,竟令那玉兒動了心不成?”

陸宇聽他說這話時帶有一絲妒意,暗忖難道信陵君也曾經對玉兒產生過非分之想,便尷尬笑道:“是否動了心還是未知數,或許只是一場普通的慶功宴。”

信陵君道:“好一個未知數,不過凡事應以正事為重,明日食時本君有事告知於你,陸宇你切勿留戀於煙花之地,把正事拋到腦後了。”

陸宇知他是要對自己實現之前的承諾,便答道:“君上請放心,陸宇心裡有分寸,絕不誤了正事。”

信陵君面無表情地說道:“那就最好不過。”便與朱亥轉身離去。

西門候緊隨其後,臨走時對陸宇說道:“陸兄直接乘坐馬車前去醉蘭坊,弟稍後自己騎馬回信陵君府便是。”又聲對他道:“陸兄請放心,弟必定幫你挑一個令你滿意的燕女。”

陸宇哭笑不得,西門候有些時候顯得特別“義氣”,好像真把自己當成兄弟一般,但陸宇知道他始終是信陵君的人,即使他把陸宇當成朋友,也可能只是因為信陵君的原因。

馬車在醉蘭坊前停下。

本來為了安全起見,陸宇想讓馬夫回信陵君府,免得誤事,但回念一想,覺得如果把馬夫支開,讓信陵君知道反而會引起懷疑,於是便不多說,只是吩咐馬夫一同進去,免得天氣寒冷把他凍壞。

因為宵禁,醉蘭坊今晚並不對外開放,陸宇通報了姓名後,龜奴立即將引到他二樓的包間。當然,馬夫識趣地地樓下等待。玉兒早已在包間內恭候。令陸宇眼前一亮的是,她臉上竟然沒有戴着面紗,一身青袍,在朦朧的燈火中倚案而坐。見到陸宇,玉兒便起身行了禮,嬌聲喚道:“恭喜陸將軍。”

陸宇內心大駭,訝道:“玉兒姑娘如何得知…”

玉兒掩嘴笑道:“奴家能不答嗎?”

陸宇啞然,沒想到在宮裡發生的事情,玉兒竟能掌握得如此清楚。更讓他疑惑的是,從他踏入包間,那龜奴便一直站在門口,玉兒也沒有示意他退下。若要打開秘道,不應該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么?

玉兒似乎看出了陸宇的疑慮,靠近一步,輕聲說道:“陸爺請放心隨玉兒來,靈奴會為我們善後。”說罷便去拉陸宇的手臂。

那雙柔荑觸碰到陸宇的手臂時,瞬間一股電流從手臂處貫穿到陸宇的心臟。

玉兒感到陸宇身體的反應,回頭問道:“陸爺感到不舒服嗎?”

陸宇尷尬道:“沒事,只是…被你電到了。”

玉兒一臉疑惑,重複了着陸宇這句奇怪的話,又道:“陸爺用詞太過深奧,請恕奴家學識淺薄,實在難以理解。”

陸宇這才意識到自己用了“超時代”的比喻,乾笑一聲道:“意思是說,玉兒姑娘很迷人,令在下有些心慌意亂。”

玉兒幽幽地橫了他一眼,不再答話,只是吩咐靈奴把酒幾移開,打開了秘道。

奇怪的是,當靈奴開啟秘道時,裡面竟有微弱的光源。

陸宇原本以為既然是秘道,那便應該是鮮為人知,不經常出入的地方,裡面的空間必定多多少少會有一種因久閉而產生的濕味或霉味之類的味道,沒想到又一次出乎意料。

玉兒已經走在前面,進入了秘道。

靈奴恭敬地對陸宇說道:“陸爺請。”

陸宇深吸一口氣,隨着腳下的台階也進入了秘道。

秘道里的光線不至於給地上察覺到,卻恰好能看到台階。

陸宇這才發現,下方大約一米深處的牆壁上有燭台,看樣子上面的蠟燭應該是玉兒早先來過點上的。而除了這條幾乎垂直往下的只比肩膀寬了少許的台階,兩邊只是牆壁,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燭台,並沒有什麼特別。燭火都已經點上了,而玉兒腳步似乎特別快,陸宇心裡一直暗數着,已經下來二三十級台階,都沒能見到她的背影,只能聞到她留下的淡淡的體香。

忽然玉兒在前面喚道:“陸爺?”

陸宇應了一聲,又笑道:“玉兒姑娘腳步好利索,在下都跟不上呢!”話剛說完,陸宇發現腳下的台階沒有那麼陡了,方向也改往左手方向。而空間也似乎變了,高度保持在距離頭頂一臂左右,牆壁上燭台的間隔也遠了一些。這感覺有點像以前看過的盜墓說里的主人公在墓道中行走般,竟然令他有些興奮。按照台階算來,陸宇現在身處的地方應該已經在地面下方,而秘道卻還沒有到盡頭。這條秘道的入口奇葩地設計在二樓,或許更加起到掩人耳目的效果?

突然一股淡淡香味飄入陸宇鼻中,不知何時已走到玉兒身邊,因為陸宇一路觀察秘道,玉兒站的地方由處於光線照射不到的陰暗處,距離稍遠幾步不仔細看的話幾乎看不見她。幸好陸宇立即停住腳步,若再踏前半步的話,整個人都要撞到玉兒身上去了。頓時陸宇與玉兒四目相對,秘道里異常安靜,靜得陸宇能清楚地聽見自己由於心跳加快而變粗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