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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賓無奈只好眼看着自己的小媳婦兒,端着一盆臟衣服沒心沒肺地看上去心情不錯地穿過山谷,繞了幾繞,消失在蔥綠繁茂的小徑盡頭。

雖然已至秋季,但路上的景緻卻絲毫沒有衰敗的跡象,反而紅肥綠厚,甚是濃郁。

小河離這裡並不算太遠,也就六七百米。雨珊邊走邊看,腳下卻是不慢,不一會兒就到了河邊。小河不寬,河邊是許多的鵝卵石和較為粗大的沙礫。幾塊稍大點的石頭沒什麼規律地,或矗立在水中,或歪斜着躺在河邊,它們或扁或圓或長或方,其中有兩塊表面還很光滑。

雨珊挑了一塊表面最光的兩尺見方的石塊兒。把衣服倒出來浸濕了放到石塊上,撒了些洗衣粉,搓了起來。

這裡兩旁的山勢險峻,山林聳立。應該是極少有人來。不時響起的各種清脆的鳥鳴使這裡更顯幽靜,潺潺的水聲入耳,像是古人輕彈的箏曲。饒是雨珊這個在大山裡生活了多年的女子,也不免被這裡的清幽淡雅吸引。她不由地聯想,要是有一天,她和陳賓在這旁邊的山腳下蓋一所房子,夏天,她和陳賓和他們的孩子一起下河嬉戲,冬天,來這裡破冰取魚。那也將是一件愜意舒服的事。

她想着,嘴角不由上翹,形成一個優美的弧度。在陽光的映射下很是誘人。

“咳,咳……”有人發出一聲輕咳。雨珊一驚,慌忙抬頭循聲望去。只見南門希正迎着陽光站在河邊的草地上,陽光將他的頭髮照成了深栗色,他的額頭也泛着光。本來就不黑的臉在光照下,尤其顯得白。說實話,他的五官並不算太過俊朗,不過是在這一群整天風吹日晒的人里也算是出挑。

“嗨,你好。”他姿態悠閑地雙手抱肘,目光晶亮地看着雨珊,一邊的嘴角上揚,看上去像個邪氣的小痞子。

“你,你好……”

雨珊的手按在衣服上,手心卻有些發熱,她趕緊又撩了兩下水,把那熱度壓下去。

“你們在這裡勘探嗎,其他人呢?”她見只有南門希一個人便好奇的問。

“其他人?誰知道。我早晨睡醒出來他們就不見了……嗯,他們總是這樣,每次都不等我。其實也無所謂,反正我也懶得和他們一起。又是爬山又是下水的,我也不喜歡,剩下就剩下吧。”南門希放着香甜的回籠覺不睡“一大早”跑這來,自然不是為了聽雨珊說成天看他不順眼的男人們。他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待見的樣子。

雨珊卻是不知道他們隊里的關係背景,也單純慣了,發揚着不懂就問的好傳統。她甚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臉詫異:“他們去幹活了你就在這裡歇着嗎?隊長不扣你的工資啊!”

“隊長,哼!他敢?說到這個,南門希的腰桿兒好像硬了幾分:“連他的隊長都是我老爸封的,他敢給我臉色?”

南門希指了指雨珊的手,雨珊知道他要問什麼,趕緊繼續問他:

“你爸是?”

“我爸是地質局的,專管人事分配的。隊長的老婆是我爸的下屬,是她親自托我爸給他派的官。”南門希揚起臉,一副得意的神色。總算找到可以顯示他比隊長牛犇的話題了。也算這次出門眼眉吐氣了一回。

親閨女在親老爸面前永遠是翻不了身的下屬,沒毛病吧。

“哦,”雨珊素來跟這些什麼長啊總啊的沒什麼概念,也變沒有什麼心理負擔,聽他這樣說,便不由地隨着他的話音調侃:“原來是一個公子哥呀!”

“去,去,別那樣叫啊。我知道在你們眼裡這都不是好話。”南門希撇嘴。

“不是好話?那求你這樣叫陳賓吧……”雨珊眨巴着眼,好想做公子的太太呀。

南門希被雨珊的表情逗笑了,迎合著道:“好說好說……”

小河流水潺潺,河水也是清澈見底。兩人就在河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

雨珊發現,南門希這個人雖然有背景,卻沒什麼架子,完全不像電視上演的少爺們那樣眼高於頂,頤指氣使,不免產生了一絲好奇:“你怎麼和他們一起來到這裡啦,你受得了這苦?”

“唉,還不是我家老頭子,非要讓我出來歷練。你說我一個局長的獨生子,早晚也是該要坐辦公室的吧,來這山溝里歷練有個蛋用啊,是吧。”

說著,不耐煩地揮揮手:“別說我了,說起來就煩,你呢?你的手是怎麼回事兒?”

既然南門希已經把這個話題拐到了她的身上,不回兩句是說過去的。於是雨珊拿起一件臟衣服邊搓邊道搪塞道:“不小心受了點傷。”

“哦這樣啊,那你當時一定很疼吧。現在呢?”雨珊的手頓住,好一會兒才又拿起衣服重複剛才的動作。

“不疼,它早已經好了!”

……

在旁邊的那座大山山坡上,隊長帶着汪洋等一行幾人,正背着地質包拿着一步一步的向上攀登着,他們需要翻過對道山樑,再下到前面的那道山谷里去勘測,因為今天只帶着隨身的工具,所以他們聽從了牧羊人的指點沒有走大路,走的是牧羊人經過時踩出的小道,又是荊棘又是野草非常的難行。這不就有一顆荊棘掛住了汪洋的背包,蘇州停下來幫他摘了荊棘。

忽然他一仰臉,發現小河旁邊的雨珊和南門希,他趕緊用手捅了捅汪洋。汪洋回過頭,順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下意識的驚呼了起來:“南門希?哎,隊長,你們看南門希在那河邊幹什麼?”

大伙兒聽到喊聲都紛紛扭過臉想向下面的山谷看去,那個弟兄倆的其中的一個罵了一聲:“真的是那小子,靠,敢情我們在這翻山越嶺的,他倒好跑到河邊泡小妞去了?唉,你們看那女的,看那女的也不是正經人吧,你看她,還衝着南門希笑呢。”

“就是就是,唉,唉,你看他們幹什麼呢?兩個人奪衣服玩?啊!是南門希去幫那女的洗衣服了。”

“就是就是,你看你那東西搓衣服搓的帶勁。”

“我靠,那女的~唉,你們看那女的他再給南門希擼袖子呢。看看他們貼的多近啊,他媽的,南門希還摟那女的腰呢。”

“是啊,真是唉,你看南門希的手,這兩個人簡直就是臭味相投,一丘之貉……”

“哈哈,老三,你還會用成語呢?你可比那南門希有才多了。趕哪天活兒不緊了,讓隊長也放你兩天假,讓你去勾搭一個快活快活……”

“滾,”老三罵了一句,“你當老子是他那種人,那種女人老子也看不上。”

“是啊,老三看上的是正人君子,不對,是貞潔烈女“”

隊里唯一不戴眼鏡的男子,揉了揉眼睛,不太確定地道:

“哎哎你們看那女的是不是有點眼熟?”

“熟嗎?”

蘇州鄙視地搖搖頭:“你們都眼瘸啊,你沒看出來嗎那女的就是給我們做飯的陳賓的老婆。”

“雨珊?”汪洋探出頭,使勁往下面看,臉色有些微變。

“哦原來真地是她……”

聽到蘇州的話,隊長也轉過頭來看見過去,然後他的眉頭擰到一處,然後他沉下聲用粗啞的聲音說:“記住了啊,這件事誰也不能跟陳賓說。”

“知道了。”彷彿大家的情緒都低落下來,都先後應道。

蘇州不解,在後面嘟囔:“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告訴陳賓,他家老婆這樣,不該告訴他讓他管管……?”

“沒必要。”隊長邁開步一邊向前走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