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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有”

“歐拉別怕,我來了。”

好凶的眼神和脆弱到極點的聲音。

這是什麼聲音,這是什麼場景,誰在喚我的名字,誰——是誰。

不知道過了多久,歐拉淚流滿面的醒來。水晶冰涼的壁面映着她的雙眸,那些很陌生的畫面洶湧的再次的湧進她的大腦。那些記憶再她大腦的,一個角落裡站了出來。莫生而又熟悉的佔據了她的靈魂。相遇,離別,死去,漫天的血光和好冷的人。她的心被割成一片一片的,黑暗中的時空隔,光明世界裡的天宮,天宮裡站着一個人,那個人是她的哥哥紛雪英寒,他懷裡包着一個女孩,那是幻女。

“幻女,你醒了嗎”

“你是。”歐拉從床上坐了起來,她聽見了誰在說話,可是人呢為什麼看不到。她環視着四周那些沒有生氣的僵冷的一切,也不知道為什麼幻水隔變得死沉死沉的,樹木不在發光了,鳥兒也不在歌唱,窗棱瓦礫,天棚和地面,似乎都被什麼龐大的力量籠照着那是超神奇的力量。它的到來,讓幻水隔里的一切美麗頓時消失。曾經幻水隔是天宮中最美麗的地方。它的美,原於奇異的幻力在此間游戈,但現在所謂的美似乎正在害怕着什麼。

“幻女,你醒了嗎。”那個聲音重複着這一句話,歐拉不再說什麼了。她突然覺得這只是個夢,她多想這只是個夢啊。她希望她醒來的時候,時間的轉輪開始逆轉,她還是那個歐拉,那個富有夢想平凡的自己。

此時,天空中一道五彩的光茫自落地窗,射入了這個殿堂,它慢慢的張大,直至籠照了房子中的各個隱秘的角落。

‘幻女,你醒了對嗎’。一個美得不得了的人,被光芒包在了裡面,歐拉瞪大了眼睛。她確定那個人是她所熟悉的,但她卻怎樣也看不清他的樣子。一個血紅色的飾物,在他胸前明晃晃的閃着。逾時,耀眼的光茫漸漸的淡去。在這一切都已經終止的時候,歐拉卻發現原來自己根本就沒有下過床,原來都是夢。她長嘆一聲,推開門走了出去,卻見英寒站在門口。歐拉有點不敢面對他一般退了回來。清晰帶血的畫面,像一把鋒利的劍——

“幻女,你終於記起我了”英寒咧開乾燥的唇笑着,他的笑容像冰層中的一條縫隙,硬生生的冷冰,帶出一絲苦。

“我沒有想到,他對你那麼重要,即使你失去記憶,即使你忘記了一切,但你在淺意識里卻仍記得他。當你衝上來抓住我,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的時候,英寒頓了頓良久他才開口。

我很痛,你能原諒我么?‘。歐拉不語,她找不到恰當的語言,她的心很疼。

英寒走了,三百年的守侯已令他麻木。三百年里他無時無刻不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她能原諒他嗎。他知道她決不會原諒他的,可是他還是等到了她醒的這一時刻。這三百年里,他從來都不曾離開過這扇門。在外面的世界裡,他是一個消失的人,他這次的消失就和他殺了繼夜後的消失一樣。繼夜死後,他曾把自己關在宮中三天,三天和三百年一樣的。

天宮中最龐大最恢宏的宮殿前

冰善踮起腳,站在萬剎塔很尖的宮頂上,孤獨的風帶出一抹寒冷在她身旁穿梭。她閉着眼婷婷的身軀在風中搖晃,她以一個孤獨而又寂寞的手勢指着遠方,預測着一個巨大的災難的爆發。

突然,她飛下來翩翩的降落在天宮中英寒小皇子的府邸,歐拉正邁着憂傷的腳步,從英寒的宮中走出來。英寒的府邸沒有任何排列錯綜複雜的樹和盲牆。但冰善覺得她的妹妹卻以再此迷失,歐拉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因為她從小就沒有神力和幻力,疼痛在一點一點的滲進她的肌膚。她覺得她應該忘記那些沉澱在她靈魂深處的血淋淋的畫面。可他的哥哥呢,他去了哪裡。會范起紫色光茫的宮殿,此時已失去了光澤。

他在戰場上,他披上戰袍,因為三皇子已倒下。三皇子被一個10歲大的男孩殺死,在漆黑的天幕下他的火種幻化成了紫色的雪花,永世不得為人,永世不得為神,永世破滅。冰善說著,他的話很冷。歐拉回多頭來看見了自己。600年前的姐姐身披一件華麗的彩服,孤獨的站在她的身後。這個姐姐在她的生命中是一個空白。600年前,因為歐拉有病,她與她都沒有說過什麼話。有病的人都必須住進白宮。那終年被蒼白和痛楚圍得嚴嚴的宮殿像一個惡夢。“冰善”歐拉很平靜的說,她側着身子單薄的白色衣裙同樣的孤獨和寂寞,就像600年前的自己,那樣的憂傷,她看不見快樂的陽光,她的人生自始至終都在失去,都在蒼涼和寂寞里不斷的疼痛。難道這就是她的宿命嗎,生下來就意味着沉長的痛苦和災難。

“你是幻女,是我們幻族的神,你有偉大的力量和操控命運的幻力,這個神國的未來就靠你了”冰善鄭重的說。她的語氣聽起來就像災難即將籠罩整個大地一般。

“冰善,你是神,而我不是,我只是一個人”歐拉滿面笑容的看着冰善。她的笑容透露出清晨陽光灑下來的清氣。歐拉回過頭,很慢的向前走着,她真的只是一個人。一個神如果沒有任何的能量,那和人有什麼區別。冰善目送這個從始至終和她說話都沒有轉過身的妹妹離去。

“太善良了,就是罪惡”冰善用法術將聲音傳進歐拉的耳朵,幻術和魔法在西邊的戰場上撕打着,血染紅了那裡美麗的白雲。我們戰敗了十次死傷十萬精兵和十萬天將,二哥,三哥都死在了皇族的手上。

‘打開你的心喚出你的愛拯救這個國吧’。歐拉沒有應她一直低着頭向前走着,‘他們的火種和精元都飛進了白宮。那個蒼白和寒冷的地方,你應該記得的’。冰善又說。

‘白宮’歐拉聽到這個詞時頓住了腳步,她慢慢的轉過身。單薄的身軀看了叫人心疼,她在那個蒼涼冰涼的地方呆了100年。那裡生長着開滿粉色小花的樹,叫靈樹,她知道那些美麗的花瓣上住滿了亡靈,那些死去的神的伙種,被靈的幻力吸進自己的身體重組。生長在靈樹旁邊的草叫逝草,他和人一樣高,熒火般的光茫在草的身體里拼出,無比哀傷的在黑夜裡呼籲。冰善喜道‘打開你身上的力量,召喚出聖呢休羅絲,成為最偉大的幻神,我們就有救了’。

‘可我不知道誰是休羅絲,也沒有什麼力量啊’歐拉又已經轉過身去,她要走了,去一個沒有硝煙和戰火的地方。

冰善,很累似的喘着氣,她不知道父親為什麼會讓自己來找幻女,難道傳說中的龍子真的要蘇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