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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人呢?方才還在呢。”二一見屋裡沒人,急忙進來四處找了個遍,可還是沒有半個影子。

“李公子可有下樓去嗎?”明若汐見窗子開着,便來到窗邊向外望去。內院的兩座樓,一座是她的“臨江望月”,另一座是“飛景流星”,此時燈火通明的正是“飛景流星”。

“沒見公子下樓啊,這要是下樓了,我肯定能看見。”二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人沒下樓也沒在房間里,能去哪了呢。

“去請鳳老闆過來。”

“是,明姑娘您稍等。”二一溜煙下了樓,這人在風源客棧沒了可是大事,還是得老闆解決。

明若汐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心裡有些不安。李長亭絕不會因她來遲就負氣離開,也不會故意躲着惹她擔憂,沒有留下口信,無緣無故失蹤,只能是被迫離開。

正想着,鳳舞已推門而入,“明姑娘,李公子不在嗎?”關了門一看,果然沒人,“這就奇怪了,李公子若離開,必定要經過大堂,我肯定是會看見的,怎麼這人就不見了?”

既然都沒看見,那人肯定還在客棧里,明若汐沉下心來想了想,問道:“鳳老闆,今日有幾人訂了雅間?”

“除了你這間還有四間。”鳳舞答道,人是在她這不見的,要是明若汐去報官,那對她這客棧的生意可是大大的不利啊。“明姑娘,你先別著急,我這就讓手下人找去。”

“不。”明若汐看着桌上一口未動的茶,客棧能藏人的地方太多,若大張旗鼓的找,反而會壞事。“鳳老闆,你找人去我府上將白子煜找來,別提李公子,就說我忽然想起些事要他去辦。”

“好,明姑娘你先坐着,我這就去。”鳳舞轉身出門,“蹬蹬蹬”下了樓,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已領着白子煜上樓來了。

明若汐見白子煜來了,便道:“鳳老闆,請你給子煜找身二的衣裳,再取四壺白露酒,帶子煜去那四個雅間,就說送他們的,酒錢算我的。”

“哎呦,明姑娘,這點酒錢我還是有的。”鳳舞知道明若汐肯定有事吩咐白子煜,便道:“我先下樓準備去了。”說完便關門走了。

“姐,這是怎麼了?讓我扮作二幹什麼?”白子煜不解,“哎?李公子呢?姐不是請他喝酒嗎?他怎的還沒來。”

“長亭比我先到,但不知遇到什麼事,不見了。”

“不見了?”白子煜不由得在房間里找了一圈,沉聲道:“姐是說,李公子可能被人擄走了?”

明若汐點點頭,“玉郎中在我手中多日,今日長亭又去找過他,說不定已有人查到他與此事有關。”明若汐頓了頓,“你可還記得那晚在院外我們遇到的那個人。”

“自然記得,我還記得他說他叫仲林,住在……”白子煜忽然瞪大了眼睛,“他就住在風源客棧。”

“不錯,這人突然出現在邑煬,武功高強,又屢次糾纏與我,想必並無簡單。”嘴裡說喜歡她,或許就是以此為借口,探她的底。

“姐是說,可能就是他抓走了李公子。”這人的確出現的太過巧合。

“也許吧,子煜,你同鳳老闆去那幾個雅間好好查查,再同鳳老闆說,將客棧里的房間通通探查一遍,我不便出面,就在這等你。”

“是,姐。”白子煜領命而去。

明若汐指尖點在桌子上,發出輕微的“噹噹”聲,她側頭看着窗外的樓,忽然縱身一躍落在院中。離“飛景流星”只有十幾步遠。仰首而望,透過窗子,樓上的房間可以看到大半。明若汐略一沉吟,舉步往那樓而去。

此時仲林已經吃飽喝足,提了盞燈將偏室照得通明。他見李長亭被縛了雙手,臉色蒼白地靠在牆上,已全不復方才風雅公子的模樣,心情大好。

“如何?想好了嗎?”

李長亭冷哼一聲,他被點了啞穴,就算想說也出不了聲。

“你不說也可以,我不着急。”仲林蹲了下來,右手抓在李長亭肩上,“我很少親自動手,不過既是你,我倒不想讓別人動手。”說著,他以內力催動李長亭體內的毒,“你中的毒雖說是每日發作一次,可我若以內力催動,便是想讓你發作幾次就發作幾次。”

仲林見李長亭忍不住痛苦,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方知他被點了啞穴,才解了他的穴道,就聽李長亭已不住呻吟起來。

“怎麼樣?這桃之夭夭可是江湖奇毒,給你吃了,是你的福分。”

“既然如此……你也……嘗一嘗。”李長亭此時恨不得馬上死了,也免得受折磨。

“哼。”仲林收回內力,緊緊盯着李長亭的臉,這張臉如此可恨,憑什麼讓明若汐想着念着。真該划上兩刀,留下幾個血淋淋的口子,看他還怎麼勾搭姑娘。這般想着,便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眼見刀尖已到了李長亭眼前,外面忽然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

“打擾了,請問主人可在?”

正是明若汐。

李長亭靠在牆上不住喘息,卻不出聲。

仲林收回匕首,嘴邊噙了一絲笑,“她來找你了,不如我請她進來,看看你這副慘象。我真不明白,她身手那麼好,怎麼會喜歡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如今這番情景,是否以前也發生過?她救了你幾次?你除了讓她四處奔走地救你,為她做過什麼?”

李長亭神色變了又變,最終卻笑了,“她傾慕於我,為我做什麼都願意,而你呢?想必她看都不願看你一眼。”

“說得好。”仲林一把掐住李長亭的脖子,“等你死了,就會有人告訴她,是你棄她而去,她只會恨你。到時我便會陪在她身邊,安慰她,對她好,她就會同我好。”

“……做夢”李長亭硬擠出兩個字。他似乎聽見有人從樓里出來同明若汐說了幾句話,可他眼前發黑,耳朵里都是“嗡嗡”的響聲,說了什麼話他聽得並不清楚。

“不論如何,你是看不到那天了。”仲林手上加勁,眼看着李長亭臉色漲紅,出氣多進氣少,不多時,身體已不再掙扎,兩眼一閉昏了過去。仲林手一松,人便倒在了地上。

“不堪一擊。”仲林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