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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天機營首領秦川。

秦川方才在暗處看了許久,見李長亭眼盲有些吃驚,但柳乘風要殺人,他卻有些擔憂。李長亭肯定知道韓淵洵很多秘密,應該讓他抓回去審個清楚明白,就這麼死了那太可惜了。

秦川手上加勁,獰笑道:“我看你那香爐挺有意思,不知那日香爐里燃的是什麼?”

“無非就是些……尋常香料而已。”李長亭吃痛,左手抓上秦川的手,想把他的手指掰開,“我卻不知你有折磨人的癖好,要殺要剮痛快些,堂堂一個將軍怎麼這般婆媽……唔”

“若是別人惹了我,我便痛快殺了,可你惹了我,我就是要折磨夠了再殺。誰把你的眼睛弄瞎了?我要好好謝他。”

李長亭哪裡是秦川的對手,不但掰不動手指,連左手也被秦川抓住扭到背後。

秦川見他強忍疼痛,心裡高興得很,“我先把你的胳膊扭斷,將你的腿打折,再把你丟到蛇蟲鼠蟻的窩裡去,讓它們把你吃個乾淨。”

李長亭眉頭緊皺,他想抽回手,可不管怎麼用力都脫不開身,不禁暗罵秦川恃強凌弱。

白子煜不敢妄動,但聽秦川這幾句話,沒一句跟柳乘風有關,便指着柳乘風問道:“你不是來救他的。”

秦川笑道:“我不認識他,你要殺他,我不管,不過李長亭我就帶走了。”

那怎麼行,白子煜說道:“這麼說你就是個趁火打劫的,”他轉頭看看倒在地上的柳乘風,“你把李公子放了,我就把這個人交給你。”

“我要他幹什麼?我說了不認識他,我就是個趁火打劫的。”秦川揶揄道,“你要是救人就不能殺人,要殺人就不能救人,這可是真不好辦。”

這還用你說,白子煜憤憤不已,但他轉念一想,誰都沒說一定要殺柳乘風,那他跑了也沒什麼。

“你將李公子放開,我同你打一場,我若輸了你便將李公子帶走,我不攔你。”

秦川給了他一個“你當我傻嗎?”的眼神,抓着李長亭就要走,白子煜見狀,提劍上前,攔住了秦川的去路。

“真當我打不過你嗎?”白子煜怒道,揮劍斬去。

秦川一手箍着李長亭的手腕,一手迎戰,仍是毫不費力。李長亭卻被他推來甩去,眼睛又看不見,好幾次幾乎摔倒。幾招過後李長亭聽到白子煜一聲悶哼,心下瞭然,秦川在拿他擋劍。

白子煜既要救李長亭,又得顧着不能傷着他,用劍反而落了下風。他正要棄劍用掌,就見李長亭在腰間摸了幾下,揚手一把藥粉朝秦川撒去。

白子煜暗叫一聲好,掌上運勁將藥粉全打在秦川臉上,秦川要閉氣已來不及,身形一晃,箍着李長亭的手雖未鬆開,但已站立不穩。

“你還真愛用這些下九流的手段。”秦川掐住李長亭的脖子,目有凶光。

白子煜又是一掌,秦川鬆開手,頭暈的更厲害,勉強穩住身子,說道:“難怪人說禍害遺千年,這是第二次,你記住了。”說完,他縱身越過院牆,幾個起落便不見了。

“公子。”白子煜上前扶住李長亭,他偷偷瞄了一眼,柳乘風已趁亂跑了。

“我沒事,多謝子煜相救。”李長亭輕咳了兩聲,問道:“柳乘風走了嗎?”

“走了,”白子煜眼睛骨碌碌的轉,“公子,他受了傷,跑不遠,一會兒我就去抓他。”

“走了正好,咱們還能真把他殺了不成?”李長亭說道,他悄悄揉了揉手腕,卻沒逃過白子煜的眼睛。

方才秦川箍着他的手腕,力道不,留下一圈紅印子,想必得過些時日才能好了。白子煜暗暗頭疼,這個秦川總是揪着李公子不放,上次也將人打的夠嗆,怕是姐見了要埋怨他了。

李公子與秦川雖是敵對,但也不至於一見面就打,李公子身子那麼弱能扛得住嗎?就不怕一不心真把人打死了。

白子煜道:“公子受了傷歇一歇吧,我在這裡守着,免得秦川去而復返。”

李長亭卻道:“我沒事,你回去吧,若汐肯定惦着這事,你放心,秦川不會回來的。”

白子煜道:“那怎麼行,公子,你眼睛看不見總得有個人跟着才行。”

“我真的沒事,你快回去吧。”李長亭溫言道:“你同若汐說一說,不要為難柳乘風,如今他殺我不成又受了傷,很可能會離開邑煬,他走了就算了。”

白子煜不樂意,“剛才要不是公子早有準備,我也在這,那柳乘風可能就得手了,公子你就是心腸太好了。”

心腸太好……用這句話來說他,可真是奇怪得很,李長亭忍不住笑道:“好了,今日辛苦了,你快回去吧。”

“那好,公子,我先告辭了。”白子煜將李長亭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確認他真的沒事,又將人送進屋裡才走了。

到院時明若汐正在院子里練劍,劍影閃爍,人影翻飛,白子煜看着看着想起來一句詩。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又見晴簾在旁不停叫好,心裡頗不是個滋味,暗道怎地我練劍時晴簾看都不看一眼。

可看着看着,白子煜越來越震驚,等明若汐停了劍,轉頭看他時,他驚訝的嘴都合不上了。

明若汐接過晴簾遞過來的方巾擦了把汗,笑道:“做什麼?才知道我武功高強嗎?”

“姐,這套劍法之前我也見過,怎麼今日竟有如此威力?”白子煜奇道,姐剛才是掉下懸崖找到武功秘籍了嗎?

“姐我勤於練習,自然一日比一日強。”明若汐傲然道,心中卻暗喜,珊瑚的葯真是厲害,才服了一顆葯,兩個時辰,功力恐怕已增加了四五成。

珊瑚誠不欺我。

白子煜卻不服氣,低頭悄聲道:“昨天還沒這麼厲害呢。”又抬頭說道:“姐,我把柳乘風打跑了,他受了幾處劍傷,不太重,不過李公子說不要為難他,他可能要離開邑煬,走了就算了。”

“好,他只要離開邑煬,我不為難他就是了。”明若汐來到桌邊喝了一口茶,“長亭怎麼樣了?沒受傷吧?”

“嗯,柳乘風沒得手。”白子煜邊說邊想該怎麼說秦川出現的事,還沒想好說辭,明若汐卻聽出他還有事沒說,便問道:“那誰得手了?”

“沒有沒有,誰也沒得手,李公子沒事。是秦川,他又去抓李公子,我給救下來了,除了把李公子的手腕兒給攥紅了,別的沒有。”白子煜急忙道,就差對天發誓了。

“在邑煬城裡也敢對長亭出手,真是好大的膽子。”明若汐恨聲道。“這人真是陰魂不散,算了,這事容後再議。等二少局主來了,咱們就把仲林的命留在邑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