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午睡剛起,明若汐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見屋裡沒人,便強撐着起來自己洗了洗臉。正打算坐下喝杯茶,就見房門輕輕打開,晴簾拿了個白瓷碗走了進來。
明若汐一見,立刻頭疼起來,“我不吃,快拿出去。”
晴簾這才看見明若汐,急忙走過去,放下碗,說道:“姐,怎麼起來了?身子不舒服就躺着吧。”
“不躺了,躺多了頭疼,你扶我去書房,我有事找子舍。”
“好,”嘴上雖答應了,可晴簾卻轉身拿起白瓷碗,說道:“姐,趙嬸給你煮的蓮子羹,快趁熱吃。”
“不吃不吃,我要去書房。”說著,明若汐撐着桌子站起來,慢慢往門口走,晴簾一見,急忙跟上去,扶着她往書房去。
“姐,你看你這幾日身子越發虛弱了,解藥不能吃,吃些葯膳補一補還是可以的,再說蓮子羹也不是葯膳,是甜的。”
“不管甜的苦的,反正我不吃,我要喝茶,晴簾你去泡壺碧螺春給我。”
到了書房,明若汐已經累了一身汗,等晴簾出去找舒子舍的功夫,她忽覺胸口處疼痛難忍,一陣天旋地轉,險些摔倒。
舒子舍一進書房,就見明若汐臉白如紙,嘔血不止,他嚇了一跳,急忙上前將明若汐抱起放在了榻上,盤腿而坐運功給明若汐逼毒。
晴簾見此情景,嚇得茶壺都掉在地上,正要上前,忽然又轉身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她又急急忙忙跑進來,身後跟着白子煜。
“大哥,”白子煜也是嚇了一跳,這幾日明若汐雖然虛弱,但也只是精神不濟,又有葯膳補着,本來已經有些好轉,誰知竟突然吐血。“姐怎麼樣?”
舒子舍額上已有微汗,他穩了穩心神,說道:“姐中毒太深,我功力不夠。”
白子煜一聽,急忙上前,在明若汐面前就要盤腿坐下,誰知明若汐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一掌打在白子煜胸口。白子煜一個不穩從榻上掉了下來,“姐,你幹什麼?你不吃解藥,還不准我們給你逼毒嗎?”
明若汐咳了兩聲,說道:“子舍。”
舒子舍卻不聽,說道:“子煜,點她的穴道。”
“啊?”白子煜猶豫了半天,還是不敢下手,“大哥,姐沒力氣亂動,你放心給姐療傷吧。”
晴簾卻推了他一把,說道:“快去快去。”
白子煜沖她擠眉弄眼,輕聲道:“晴簾,你又不是不知道姐,她生氣起來嚇死人。”
“要生氣也得有命活着,你看姐現在的樣子,一樣嚇死人。”
“這不一樣,姐肯定有分寸。”
“有什麼分寸?有分寸會讓自己吐血,你不去我去。”晴簾說完就要上前,白子煜一把拉住她,“晴簾……”
“好了,別吵了,吵得我頭疼。子舍,去吧。”
有舒子舍的內力牽引,明若汐已經能自行運功,內力運行了一個周天,只覺身體清爽了不少,“相思引”的毒已被逼出了不少。第二個周天結束時,她已感到丹田充盈,功力也恢復大半。
再睜開眼睛時,舒子舍、白子煜、晴簾都站在她面前,一瞬不瞬的盯着,似是怕她消失了。明若汐不由得笑道:“怎麼?怕我白日飛升?”
舒子舍抱拳一禮,道:“姐,方才是屬下唐突了。”
“無妨,你是為了救我,我該謝你才是。”明若汐從榻上下來,見茶壺還在地上,茶水也沒收拾,便道:“晴簾,茶壺還在地上。”
晴簾“哎呀”一聲,趕緊跑過去拿起茶壺,說道:“姐,我這就收拾。”她見明若汐臉色紅潤了些,舒、白二人也都在此,也放心不少,便提着茶壺出去了。
明若汐走到窗邊,說道:“這次是我大意了,沒想到這葯如此厲害,等賞花宴過了我立刻服解藥,你們無須擔心。”
白子煜道:“姐,你可要好好謝謝大哥,不然明日的賞花宴你去不去的成還不一定。”
明若汐白了他一眼,說道:“姐我武功高強中了再厲害的毒也會沒事,倒是你們,我這毒若是解了,明日才有麻煩。”
白子煜一臉不服氣,卻也只能聲嘟囔了一句,“不識好人心。”
舒子舍道:“子煜,不可對姐無禮。”又轉頭對明若汐說道:“姐身上的毒也只解了一半,還是要好生修養,珊瑚姑娘傳信來說三日後便到邑煬,囑咐姐一個月內不可飲酒。”
“啊?”明若汐一愣,還未說話,白子煜已搶先道:“姐放心,我已經把府里所有的酒都搬到一個極隱秘的地方,不會被人偷喝,等一個月的期限道了,我立刻搬出來給姐。”
“你!”什麼極隱秘的地方以防有人偷喝,不就是藏起來不讓她喝,明若汐狠狠的瞪了白子煜一眼,說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出去吧,明早子舍和晴簾陪我入宮,你在院守着。”
舒、白二人拱手道:“是,姐。”便轉身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