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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亭也不着急,他在客棧休息了一日,第二天一早便出門了。他要在這裡好好逛一逛,反正閑來無事,順便也能打聽些消息。吃完了午飯,李長亭又歇了會兒,問了店小二哪裡有茶樓就出門去尋了,這些年常常出門在外他已習慣了去茶樓喝茶聽書。

茶樓邊上有家珠寶行,叫做青寶齋,李長亭略略思索便走了進去,記得她最愛珠寶首飾。店裡的夥計一聽李長亭要給年輕女子買首飾,趕緊拿出四五樣正時興的給他挑選,李長亭也不太懂,仔細看了半天選了一支金釵。釵頭用白玉做了一隻小小的翠鳥,翠鳥伏在一朵白玉雕成的花朵之上,一顆小小的紅瑪瑙當做了眼睛,看着很精緻。這支金釵可不便宜,店小二拿錦盒給裝好,李長亭給了銀子將錦盒揣在懷裡,去了隔壁的茶樓。

茶樓里有對賣唱的父女,小姑娘正在唱曲子,李長亭點了壺茶認真聽了好半響也沒聽懂,小姑娘大概是從南方來的,口音很重。不過小姑娘的聲音很好聽,唱腔也很美,已經得了不少賞錢。

因着有唱曲兒的,聊天的客人都是小聲耳語,李長亭鄰桌的兩個男子似乎很喜歡小姑娘的曲子,聽了一會兒其中一人卻嘆了口氣,低聲說了句“可惜了小蝶姑娘”,另一人一聽,急忙拉了拉他的袖子,那人如夢驚醒趕緊端起茶杯假裝喝茶。李長亭聽了一會兒就走了,小姑娘唱得的確好聽,可聽多了就有些犯困。

又過了一日,早起後李長亭便坐在客棧大堂里等着,他若所料不錯,今日王廣川該派人來找他了。剛坐了沒一會兒,就聽吹吹打打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昨日在茶樓聽人說起,王廣川找了個有名的術士給大公子算了送葬的時辰,按時辰下葬大公子便能往生極樂,下輩子也能投胎個好人家。李長亭從不信這些江湖騙子,只是嗤之以鼻。

過了一個時辰,就見一個衙役走了進來,正是當日那個年長的,他在掌柜的那問了幾句話,掌柜的朝李長亭這指了指,衙役點點頭,走了過來。

衙役很是恭敬,道:“李公子,郡守王大人有請。”

李長亭道:“王大人可是要治我的罪?”

衙役道:“公子說笑了,大人讓我請公子去府衙有事相商。”

李長亭起身道:“既如此,請前頭帶路。”

兩人來到府衙,衙役直接帶李長亭去了內院書房,靈堂已經拆了,但府內依然死氣沉沉。書房內,王廣川獨自坐在書案前,倍顯憔悴,李長亭等衙役關了門,才上前一步,道:“王大人請節哀。”

白髮人送黑髮人是世上最痛苦的事,他不但沒了一個兒子,另一個兒子的命還被威脅,幾天不見,王廣川似乎老了十歲。只聽他冷哼一聲道:“你就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不是說過,我這個兒子死了才好。”

李長亭不以為意,道:“王大人找我來,不知是為何事?”

王廣川緩緩抬起頭,眼神冰冷,聲音更冷得入骨,“你真是冷心冷肺的惡鬼。”

李長亭心中一沉,卻依然面不改色,道:“兩個月前大公子和他的幾個朋友將茶樓賣唱的小蝶姑娘擄至郊外姦淫,四日後將其殺害拋屍荒野,不知王大人如何評斷?”

王廣川猛地一掌拍在書案上,喝道:“放肆!”

“在下可沒有大公子放肆。”

“你……你……”王廣川連說兩個你字,氣勢卻越來越弱,他自然知道他的兒子是何品行,這樁殺人案他以為做得乾乾淨淨無人知曉,豈知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老天到底是睜着眼的。

“我已經寫好了摺子,若是大理寺辦得快,珉昌侯世子半個月後也就沒事了,等他從大牢里出來我就上摺子請陛下准我告老還鄉。”此時,王廣川已經攤在了椅子上,兩眼空洞無光,他已經認命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反抗。

誰料李長亭卻道:“大人是國之棟樑,是二公子的後盾,大人不能告老還鄉,不論是大楚還是二公子或是百姓都需要大人。”

“為何?我已經聽了你們的話,你們還不肯放過我?”

“王大人,您是難得的清官,清官總是要為百姓鞠躬盡瘁,為國盡忠,您在朝中一日,二公子在藺山書院才能安安穩穩。”

“好,好,我照你說的做就是,你快走吧,快離開我這溧陽郡。”

“既然如此,在下告辭了。”

幾日後,永帝收到了王廣川的奏摺,上書世子殺人一事子虛烏有。實情乃是長子王秀林被山匪所擄,世子帶兵營救,山匪殘暴將王秀林殺害,世子清剿山匪為王秀林報仇也為百姓除害。奏摺言辭懇切,感人肺腑,王廣川言道世子有功無過,卻平白被冤枉,該論功行賞,嚴懲造謠之人。

永帝命人將奏摺在朝上讀了,殿中大臣沉默不語,眾人皆知此事結果如何全在韓淵洵手中。斷案雖不歸他管,但朝中的事向來由他說了算,他讓誰活誰就活,讓誰死誰就死,只看高不高興而已。

如今看來,他是要讓珉昌侯世子活。

大將軍安靖恭看了韓淵洵一眼,見他默然不動,頭也不抬一下,其他大臣也不敢作聲,心中氣憤難平,便向前一步,說道:“陛下,臣以為此事不可憑一人之語,珉昌侯世子殺人一事溧陽郡人人人皆知,況且王秀林帶衙役助珉昌侯剿山匪就是奉了王廣川的命令,如今王廣川又說他是被山匪擄走,言語矛盾,顯然是受了他人的脅迫。陛下,王廣川痛失愛子,如今又要為仇人請功,必定是心如刀絞生不如死,陛下乃是明君,不要被人蒙蔽了雙眼,讓臣子寒了心啊。”

永帝還沒開口,文臣一列便有人站了出來,說道:“安大將軍此話差矣,陛下雖是天子真龍,但也無法事事躬親,何況此案自有大理寺主簿全大人主持,全大人對此案案情了如指掌。安大將軍此話明褒暗貶,卻不知是寒了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