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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亭回到邑煬已有四五日,除了剛回來那日去權相府回話,再未得召見。李長亭便在家中讀書作畫,倒也樂得清閑。這一日吃過晚飯,正在院子里散步,忽然聽見院牆邊“撲通”一聲,一人喃喃道:“這院牆怎麼變高了?”

聽聲音竟是明若汐。

李長亭走過去一看,就見一女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還不忘拍拍身上的塵土。這女子看見李長亭,咧嘴便笑,“長亭,好久不見,”果然是明若汐。

她穿了件淺色的翠煙衫,衣衫上朵朵白茶開得正艷,頭上綰個了好看的髮髻,一支梅花金釵斜插着,兩頰緋紅,笑得讓人心醉。

明若汐抬起手,她提着個酒壺,三晃兩晃走到李長亭面前,說道:“我帶了兩壺酒,都怪你家這院牆太高,摔壞了一壺。”

李長亭知她喝醉了酒,也不惱,還好言好語的賠不是,“明日我就將這院牆拆了,下次你來便不用翻牆了,可摔疼了?”

“沒有沒有,”明若汐擺擺手,“我武功高強得很,只摔了一下而已,不礙事。長亭,我帶了白露酒給你,可有好菜?”

“好菜倒是沒有,不過我這有一套琉璃酒杯,你見了肯定喜歡。”

“當真?快拿出來給我看。”明若汐眼中似有星光閃動,熠熠生輝。

這般明媚動人,當真好看得緊,李長亭只覺整顆心都化成了水,柔聲道:“好,那我們先去書房。”

明若汐對這院子了如執掌,也不等李長亭,自己便搖搖晃晃的往書房走。李長亭在後面緊緊跟着,到門口時一步搶到她前面打開了門,生怕她撞上去。好不容易將她安置好了,轉身出去取酒杯,見槐樹下有一人向他躬身一禮,又隱身到樹後去了。

待酒杯拿回來,那壺說是給他的酒已被喝掉了一半,李長亭趕緊將酒壺搶了過來,“說好了是給我的,怎麼你倒給喝了?”

明若汐笑道:“風源客棧的白露酒,五百文一壺,貴得很呢,剛才已經摔了一壺,這壺可不能再有閃失,還是進了我的肚子最保險。”

李長亭將酒杯擺好,倒了一杯送到明若汐面前,說道:“再給你一杯,不許多喝了。”

“小氣。”明若汐一飲而盡,這才舉起酒杯仔細觀賞,這琉璃酒杯在燈光下一照,流雲漓彩,其品質晶瑩剔透、光彩奪目。因燒制不易,世上少有,乃是極珍貴的物件。明若汐看了一陣,說道:“不知酒在杯中如何,再倒杯給我。”

“不可,”李長亭將酒壺放到手邊,說道:“方才已說了,只給你一杯,不能再給。”

明若汐嘴角一翹,笑彎了眉眼,伸手拉了拉李長亭的衣袖,嬌聲道:“長亭哥哥,再給我一杯吧。”

她本就喝了酒,醉醺醺的眼神迷離動人,兩頰緋紅,雙唇嬌艷,這樣嬌滴滴的叫一聲長亭哥哥,只讓李長亭喉頭一緊,趕緊別過臉去,“你……你喝醉了,不能再喝了,剩下的我給你留着。你一個姑娘家,該少喝酒,喝多了傷身的。”

“你怎麼也這樣嘮叨,”明若汐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每天都喝酒,你看我說話清楚明白,哪裡是喝醉了。”

“你武功不弱,若沒喝醉何至於翻牆時摔在地上。”

“你我好久不見,我特地來看你,你卻一直教訓我。”明若汐怒道:“你這人太沒良心,早知今日,就該讓秦川把你抓到將軍府去,關你一輩子。”

李長亭也不生氣,笑道:“倘若秦川真把我抓到將軍府去,不出三日我就會暴斃身亡,哪還有命讓人關一輩子。”

明若汐眯着眼,似乎想不明白,問道:“為何?誰要殺你?”

“我是權相府的門客,韓淵洵與安靖恭是死對頭,我若落在安靖恭手裡,韓淵洵還能讓我活着?”

明若汐一拍桌子,喝道:“他敢!他敢動你一根頭髮,本郡主饒不了他。”

李長亭聽她說出“本郡主”三字便是一怔,心下便覺不妙,說道:“若汐,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明若汐卻搖搖頭,“我才不回去,回去晴簾又要嘮叨我,”她單手托腮,看着李長亭苦笑,“長亭,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為什麼喝酒?我苦惱啊,我好苦惱啊,都說一醉解千愁,可這白露酒雖好,也解不了我的愁。長亭,你別給韓淵洵當門客了,他那樣的壞人以後肯定要有報應,你會受連累的。”

李長亭黯然道:“若汐,我知你有不可說的苦惱,可人生在世誰又能得真自在,就算身不由己,也要挺直了腰走下去。”

“可若走下去,我就是萬劫不復啊,”明若汐眼中的星光暗了下去,話語中也帶了些清冷,“我時常在想,為何邑煬城裡那些權貴之女能夠無憂無慮的活着,而我卻要為父親的仇恨在邑煬周旋。若是事敗我便得陪着死,若是事成我也只是得到個公主名分,有何用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