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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額頭貼着她的額頭,她能從對方白得滲人的眼睛裡看見興奮的光,他陰涼的手用力扯住她的頭髮,不時碰到臉頰,讓她骨子裡覺得寒冷。

他的嘴裡還在不停地念叨着,“替掉我,替掉我。”

牧元璟在蘇清墨被拽往水裡的第一時間沖了過去,他一手環住蘇清墨的腰以防她整個人被拉入缸中,另一隻手從旁邊撿起一塊石頭催動內里砸向水缸,幾下之後水缸爆裂。

蘇清墨整個人的狀態很不好,已經昏厥過去。

牧元璟按壓着她的胸腔,又將空氣送入她口中,忙活了許久她才悠悠醒來。

他扶着她坐起來,喘息未定,“沒事吧?”

蘇清墨咳嗽了幾下,嗓子有些澀疼,“我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一隻水鬼。”

牧元璟輕輕地攏着她,“已經沒事了。”

蘇清墨忍着不適接着道:“水鬼只怕是兇手為了防止死者想起生前的事化做厲鬼報復,才特意找來的,水鬼無法離開溺死自己的河流,這缸中的水一定是水鬼死去的河裡的水“

”而且水缸上面的花紋一定有問題,所以才能讓水鬼被封在這裡,現在水缸被砸破,水鬼沒了介質應該已經回到溺死自己的河流里了。”

牧元璟看了眼蘇清墨不怎麼好的面色,攔腰抱起她,“我們先離開這裡,回府再細說。”

蘇清墨掙扎着想要下地,“放我下來罷,我自己可以走。”

牧元璟緊了緊手臂輕聲道:“聽話,別亂動。”

蘇清墨立馬不亂動了,其實她的身上已經不剩多少力氣了,走是真的能走,只不過是快慢的問題。

牧元璟抱着蘇清墨順利地離開小巷,他把蘇清墨放在馬背上,然後翻身上馬,怕她着涼盡量把她包在懷中,一路策馬回到王府。

王府門前的永安和青竹看到各自主子的身影急忙上前,率先下馬的牧元璟正要伸手去抱蘇清墨,卻被早就候在一旁的青竹搶了先。

青竹一個箭步衝上前輕鬆地把人抱進懷中,她抱着蘇清墨向牧元璟行禮道:“奴婢抱王妃回去換身衣裳。”

怕主子着涼,不等牧元璟應允,青竹就腳速極快的抱着人往墨香居走。

牧元璟看着兩人漸遠的背影,眼底神色不明,“王妃身邊的人是你通知的?”

永安小心地窺了眼主子的面色,“奴才就跟王妃身邊的青蕊提了一句,沒細說。”

牧元璟意味不明的‘嘖’了一聲,,笑道:“你辦起事來真像本王的八皇弟。”

說罷抬腿往墨香居的方向走去,臨走時吩咐道:“不用跟着本王,去告訴魏旭明日抽調出隱世衙的人暗中監視京城的大小賭坊,若有怪異的人或事情發生再來通知本王。”

永安看着主子的背影,總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好像得罪了主子,心下有些忐忑地問旁邊的侍衛:“王爺剛剛是在誇我?”

四周的侍衛皆搖了搖頭表示不知,永安想了抬腳想往魏旭的院子走去。

王府有專門的院子供隱世衙的人居住,魏旭自然也住在其中。

永安敲了敲魏旭的房門,聽到屋內的應答聲後推門而入,已經歇息的魏旭看到永安立馬精神一震,“這麼晚來找我,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

永安答道:“沒什麼大事,是王爺有吩咐。”

魏旭緊繃的神經微微放鬆,永安接著說道:“王爺讓魏統領明日派人將京城的大小賭坊監視起來,注意行為異常的人或事。”

魏旭應道:“行,事情明天我一定辦好。”

看着還留在原地不曾挪步的人,魏旭疑惑道:“你還有事?”

永安想了想,“有個事我想請教魏統領。”

魏旭的性格直爽磊落,聞言大方道:“咱倆之間用不着請教,你說。”

“咱們王爺要是說一個人辦事跟永定王一樣,魏統領覺得王爺是什麼意思。”永安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魏旭。

魏旭根本沒注意到永安的神色,他白日里跑了一天,現下是又累又困,對永安乾脆道:“能是什麼意思,王爺最看不上永定王,之前還跟我說過,說永定王是個蠢貨。”

永安垮下肩膀,覺得在主子心中辦事利落第一人的地位即將不保,連告別都沒和魏旭說就離開了。

——

夜色越來越深,蘇清墨回房凈面沐浴後時間已經快要過了亥時,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時候另一側的錦被被掀起,隨後有人躺進被子里。

蘇清墨醒了醒神志道:“施煉鬼搬金之術的人明日就可以驅使鬼嬰了,王爺只要盯好賭坊就一定能找到兇手的線索。”

她等了半晌沒聽到枕邊人的回答,轉頭看過去就發現牧元璟眼中正帶這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神色看着她。

“王爺?”蘇清墨開口試探地叫着。

牧元璟一瞬間恢復正常,話中不自覺地帶了些輕哄的意味,“賭坊的事我已經吩咐好了,快睡吧,今日你辛苦了。”

蘇清墨閉口不言沒再追問。

因為水鬼的原因氣力耗損過大,所以她擺正了身體不到片刻就睡熟過去。

枕畔的牧元璟又盯着她的側臉看了許久,終於閉眼睡去。

自從確定有人在煉鬼搬金之後京城中的大小賭坊就被隱世衙的人給暗中監視了起來,接連幾日隱世衙的人都沒有任何發現,就在魏旭有些沉不住氣的時候。

這天晌午在京城中最大的賭坊萬金坊里,魏旭隱於人群中不顯眼的位置,不漏痕迹地盯着角落裡的男人。

男人身上穿着的衣服用料普通,面色紅潤,神情興奮,甚至眼角都激動得微微泛紅,他的上半身俯趴到賭桌上,揮舞着雙臂將賭桌上的銀錢收攏進懷中,隨後拿出一個不算小的布袋,把懷中的銀錢都撥弄進袋中。

他的嘴角揚得高高的,看得出來心情高興到了極點。

在男人收取銀錢的同時,莊家的臉變得越來越難看。

又賭了幾局之後,男人終於意識到,即使翻遍全身也無法找到能繼續裝錢的地方了,這才不甘心地收了手,隨後男人未做停留離開賭桌往賭坊外走去。

路過的一個夥計在男人將要離開賭桌的時候附在魏旭的耳邊說了些話,魏旭點了下頭,夥計狀若無事地離開。

不遠處的男人緊緊地抱着錢袋子神色滿足的往賭坊外走去,賭桌上的莊家沖遠處使了個眼色。

除了魏旭誰都沒有注意到,三個身體強壯的大漢緊隨在男人身後跟着離開。

魏旭離開座位,七拐八拐來到一個胡同口,他藏身在胡同口的隱蔽處,聽見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粗獷的說話聲,“他奶奶的,還不趕緊把錢交出來,非逼着爺爺們動手是不是。”

魏旭探頭,看見剛剛離開賭坊的男人正被三個人圍在角落裡。

男人雖然動作畏縮地蜷縮在地,手上卻下了死力氣把錢袋抱在懷中,“我勸你們趕緊離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