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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時楚歡還在想歐名森那行人去哪了,隨即就明白,如果不是重要人物來了,富臨飯店也不會請他和萬鈴提早離席,更不會為此還給他打八折,這就沒疑問了,歐名森肯定在他剛剛吃飯的包房裡。

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包房內有六個人,歐名森,那瘦高個子,還有兩個神色冷冷的青年,最後是兩個保鏢站在歐名森身後。

此刻楚歡踢門而入,這些人表情各有不同,那瘦高個子和歐名森都是神色不變,那兩個青年卻騰一下站了起來,而兩個保鏢最直接,幾步就沖了過來,攔在楚歡面前。

“小嘍囉死開!我找你家主人說話!”楚歡酒意還沒散,此刻正是一腔氣勢最盛,準備討個說法的時刻,伸手一搭,就要把兩個保鏢撥弄開。

可眼前是兩個身高一米八零的壯漢,不是小雞崽子,楚歡這一撥弄,頓時像是油里添了火星,引發了他們的劇烈反應。

稍前的那個,右手扣住楚歡手腕,另只手猛推向楚歡肘關節,這手雖然是最基本的擒拿技,但瞧那動作乾淨利落,帶着幾分殺伐氣,大概是警隊又或者軍隊出來的人物。

楚歡如果真被他這樣拿住,那可真真是白練了十年拳法。

被鎖住那條手臂彷彿鞭子樣抖了一抖,就脫開了桎梏,再不退反進,右腳掌抓地做根基,長手直進猛捅向那保鏢的喉嚨,這是七字衝天門中的破軍長擊槍,取意就是即便是面對萬軍也一步不退乃至衝破萬軍的慘烈。

那保鏢反應也是很快,撤步後退就想脫離楚歡的攻擊範圍,但退了一步他駭然發現,卻是怎麼退也快不過楚歡的拳頭。

破軍槍,敵退我進,敵進我亦進!

啪!

那保鏢被一拳打在喉節上,整個人捂着喉嚨萎靡倒地,這還是楚歡留了手,要不然,一拳就能讓他變成啞巴。

剛一搭手,同伴就被放倒,這讓隨後跟上的第二個保鏢心神一凜,但不打不行,於是他小踏步一個旋身,再前進步,再接一個旋身飛腳,趁着楚歡一手前擊,半邊身子不穩的時候,直踢向楚歡的脖頸。

這是跆拳道中的路數,這位顯然是個某某帶高手。

而楚歡卻仍然還是一式破軍長擊,左腳掌抓地再進一步,硬生生的改變了前進方向,在那旋身飛腳踢中自己之前,拳頭砸在第二個保鏢的胸口,砰一聲悶響,似乎還帶着骨折脆響,直接把那保鏢砸得噔噔噔倒退七八步。

“好一式破軍長擊!”那瘦高個子鼓掌叫好,這讓歐名森面色很難看,自家保鏢被人家兩下放倒,實在是很沒面子的事情。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拳路?”楚歡盯着那瘦高個子。

“我叫羅平安。”瘦高個子自我介紹,又擺手勢讓已經站起的兩個青年別動手,再說:”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別廢話了,兩個問題,第一,三天前晚上襲擊黃綾和我的,是不是你?第二,外面那輸車牌號24238的寶馬,是不是你的?第三,我家丟了東西,是不是你偷的?”楚歡開門見山的問。

歐名森聽到這話卻是表現出一瞬間的思索。

“你說什麼呢?”羅平安笑了,細長眼中卻閃過一絲凶意。

“那你是不記得我了?重新介紹一次,我姓秦,名迭,還記得么?”楚歡笑着,羅平安一開口,他就認出這傢伙是誰了,聲音相似,體形相似,連髮型都相似,這世上沒有那麼巧的事情,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傢伙在新京亂晃,顯然這位就是那天的神秘人!

羅平安臉上笑容消失,一雙細眼看着楚歡,陰沉不可測。

“秦,迭?”倒是那兩個青年口中嘟囔着,隨即發現這兩個字的諧音是什麼,頓時暴怒。

“臭小子,給你臉你不要臉,真以為我們平安哥怕了你!”一個青年跳了出來,把西裝外套甩在地上。

“哈哈,平安哥?我好怕啊!”楚歡打量眼前這小子,板寸頭,看起來挺精神的,”真以為穿黑西服就是混黑社會的了?告訴你,小子,中國就沒有黑社會!”

論起罵人和講俏皮話,大概包房裡所有人加起來都敵不過楚歡,一句話被噎住,板寸頭也不多說了,衝上來就是一拳。

楚歡瞧清了,這一拳有講究,板寸頭兩腳踏弓箭步,腿腰腹胸之力都在拳頭上,一拳就打出了有去無回的氣勢,空氣中充滿了風雨壓頂的緊張感。

這是......?楚歡冒出熟悉的感覺,卻又覺得哪裡不對,不過卻來不及細想了,他也沖了上去,在板寸頭的拳頭勁力達到最強之前,兩隻手張合,彷彿傘一樣蓋了上去。

七字衝天門之華蓋壓頂,撥打反正,棄守為攻,如果對手被壓住,楚歡有大把的後招可以使用。

板寸頭變招飛快,又或者是那有去無回的拳頭本來就是虛招,氣勢洶洶的步伐一停,身子驟縮,揉身就往楚歡懷裡沖,同時變拳為肘,直頂向楚歡的心口。

“這是什麼路數?”楚歡實戰經驗還少,差點被弄了個手忙腳亂,雙手連撥帶打,把巨門鐵閂槍的橫攔擋一路用出,才將板寸頭拒之門外。

而板寸頭小步滑移,在楚歡身邊轉來轉去,就用肘踝膝等關節往楚歡身上招呼,一路短打,直逼得楚歡手忙腳亂。

‘好亂......’

腦子裡冒過這個念頭,楚歡忽然靈光閃現,板寸頭這拳路這架勢,分明就是出自無名術數六字亂披紅,只不過走得路數極單一,好像都出自’陀羅善舞刀’。

老爺子教楚歡拳路時,告訴楚歡拳意,告訴楚歡名目,再告訴楚歡這一路拳對應哪些算法,至於最後練出什麼東西,老爺子是完全不管的,所以那些’破軍長打’’華蓋壓頂’’巨門鐵閂’’陀羅善舞’等招數,並不一定是槍路或者刀路,是楚歡把它們練成了槍和刀。

此刻面對另一種完全不同的’陀羅善舞’,楚歡在初時的忙亂過後,忽然想到自己可以計算它的星位數。

老爺子教楚歡練拳是為了某種叫’知見障’的神秘玩意兒,每一路拳,都有星位數跟着,因為無名術數算命就是算數字,算久了,就總有一些捷徑和定式,就彷彿是數學中的一個個公式,利用這些公式,可以更方便更快速更少計算量的問籌卜命,如果把這些星位公式變成武技,就成了拳法中的拳路。

六字刀亂披紅有六路星位定式,七字槍衝天門就有七路定式,八字楚歡還沒練成,卻也知道有八路定式,一直練到九字,全部加在一起,有三十個定式,和三十個拳路,楚歡只練成了一小半,這也是楚歡算命不準的原因,就像是沒有掌握微積分公式就想解多次元方程,能准才怪。

但六字亂披紅的六個星位定式,楚歡卻是全部記得的!

就算楚歡沒練到八字星位八陣圖那樣算盡萬千變化,能夠模擬’不見不聞’的化氣巔峰境界,可在楚歡面前玩這個他早就爛熟於心的陀羅善舞,就像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一樣!

陀羅善舞多變,也只不過有三十幾個變化,再怎麼變化,變刀變棍變槍,也是有幾個變化必須上下連接,就像是無法更改的......命運。

這麼短短一瞬思考的功夫兒,楚歡已經連中了好幾肘,但他的眼神卻愈加冷靜,手上也只做防禦,像是被打到沒有還手之力,其實是在等待。

他看得很清楚,這一步板寸頭走得是什麼,下一步又是什麼,心中就在不斷推衍......

終於,板寸頭在楚歡背後一個小跳步,往楚歡側面移動,而楚歡彷彿早就預見到這一招似的,無視板寸頭之前的迷惑動作,直接一個天梁斧鑿,雙拳並用,錘在板寸頭胸口!

砰!

板寸頭在楚歡全力一擊之下,被砸得倒仰飛起,直砸在酒席桌上,撞得杯盤狼藉,圓桌倒翻。

滿室皆驚!

就算是不懂拳的人,也看出來剛才楚歡只挨打沒有還手之力,但須叟間強弱轉換,那看起來佔優勢的卻被打得吐血飛走,這未免有些讓人無法接受了。

“許優!”另一個青年叫着受傷那人的名字,先扶起他,結果看到一個雙眼翻白口吐鮮血的同伴,立即怒涌心頭,直往楚歡就沖。

“站住!”羅平安卻一聲大喝,”你不是他的對手。”

“平安哥!”那青年悲憤叫着,卻看到羅平安緩緩脫下外套,顯然是想親自動手了。

“安仔。”歐名森說話了,”這是個法制社會,以暴易暴不能解決問題,不如交給警察來辦吧。”

歐名森的意思是報警,楚歡盯了這陰險老頭一眼,那雙眼睛讓歐名森有些凜然。

“謝了,歐老。”羅平安點點頭,目光卻沒有離開楚歡,”不過場面上的事情,場面上解決,如果被人欺上門來要找警察幫忙,那我這林義盛平安哥的面子,就不如一把扯了喂狗吃!”

“安仔,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歐名森笑着解釋。

“老頭,你別以為自己沒事了,等解決了他,我還有事問你。”楚歡朝歐名森咧嘴一笑,他覺得關於神秘的五流,歐名森肯定知道些什麼,老爺子雖然留話不讓他參與那些事,但楚歡如果能聽話,他就不是楚歡了。

歐名森被楚歡不客氣的稱呼弄得面色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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