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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三傷得很重,楚歡把他送到醫院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而骨科醫生在做了透視圖後,差點直接把他當做死人處理。

“任何人的腿骨在裂在這樣後都不可能再走路!他全身每一條神經都會因為疼痛會麻痹,他的大腦會因為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而休克!”

“任何人的頸骨在碎成這樣後都不可能再活着!即使有可能活着也肯定會變成植物人!”

咆哮着骨科醫生受到了刺激,因為他的常識世界被顛覆了。

楚歡當然聽不懂醫生在吼什麼,倒是耀祖拿出流氓手段,揪着醫生叫他別他叉的廢話,趕快救人,沒看這位被你評定為不死也殘的壯大個,正拿眼瞪你呢么?

強迫醫院收治了刀疤三,楚歡、李想還有家明,紛紛入院,楚歡不用說,他身上的新傷舊傷不計其數,最嚴重是被林落用筋勁打傷的左臂,雖然經過古奇治療,但是林義盛一戰,又將那點治療成果完全催毀並且再傷得更慘,診斷醫生只看一眼,就建議楚歡截肢,氣得楚歡差點拆了這個混蛋。

李想傷勢雖然看着較恐怖,但相對一個植物人一個截肢,無疑是比較輕的,只是包紮後幾乎被捆成了個木乃伊模樣。

而家明只是挨了頓拳腳,鼻青臉鍾,外加肋骨折了幾條而已,但也需住院。

於是一個僅有五名成員的小型黑幫,其中四個在醫院病房勝利會師,依受傷輕重程度,逐一排列,唯一完好的幫派成員家明,則負責來往送飯還有照顧生活暫時無法自理的刀疤三。

這筆住院費用,對這個小型黑幫的經濟體系是一次嚴重考驗,原本以刀疤三為首的團伙成員,既然已經淪落到靠偷渡客賺錢的地步,就肯定沒多少收入,更別提積蓄了,至於楚歡,雖然稍有存款,但他忽然發現,在香港這個高物價社會裡,他的那點存款,驟然縮水了五倍,因為這裡的物價,比起內地,幾乎高了五倍以上!

勉強和李想湊齊了住院費和藥費後,楚歡更加堅定了離港的決心,因為這裡的東西,實在太他叉的貴了!

抱怨是抱怨,生活總歸還得繼續,因為沒有身份證件,楚歡面臨的最大難題,倒不是囊中沒錢,而是警察,在警察聞訊前來搜索病房的前一刻,他與李想成功不得不狼狽逃離,已經交付了住院費,卻沒有享受到應有的服務,這讓楚歡非常不開心。

但因為各種原因,他們短時間內,是不能離開香港了,只好在武家武館暫時落腳,一邊靜養,一邊等待機會。

因為有古奇的治療,楚歡的傷勢日漸好轉,那邊刀疤三也以強盛的生命力,挺過了所謂最危險的時刻,他的骨傷,在以任何醫學病例中絕無僅有的奇蹟式速度,康復着。

轉眼間,已經是半個月過去。

武家武館門前那塊‘神道流’的橫匾還在,總在其門中進進出出的日本人卻不見了,這一幕讓所有街坊都覺得稀奇,上門去問,才知道是老武的不屑兒子小武回來,搶回了武館,這讓街坊鄰里覺得很欣慰,畢竟武家武館已經在這條老街上開了幾十年,主人換了日本人後,這條街上每個人都覺得不自在。

開始有人詢問起,現在收不收徒?

收徒?

李想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楚歡正在院子里練他那套破砰轉機,自從在貨輪上與林落交手,了解到這套他原本覺得沒用的這套天命拳奧義之所在, 讓他發現,十三路天命拳,並非他想像的那個樣子,現在,楚歡像是半隻腳踏進了一個玄奧天地,破砰轉機,就是那道門。

勢如無根之浮萍,無欲而安,心無雜念,唯不爭,天下莫與能爭......

可還是差了點什麼。

林落鞭腿之圓轉自在,還有當日水原星竹的劍勢之犀利,都透着股自然而發,卻又無可抗爭的意味,楚歡面對她們的時候,偶有錯覺,似乎自己是在與一種不可琢磨的‘氣’做鬥爭,卻不解其中所以然,如果不了解,怎樣去打敗?

筋勁,與那股‘氣’,又有什麼聯繫?

正在苦惱中的武痴,對教徒一事,完全沒有興趣,然而開始有些了解他的李想,卻以另外一種理由說服了他。

“收徒,也有學費收的。”

聽到學費二字,楚歡眼睛登時一亮,沒什麼比金光燦燦的鈔票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了,特別是在這種窮困潦倒、身在異鄉的艱難處境之下。

於是,求得仍在醫院的刀疤三首肯後,武家武館摘去了代表屈辱的橫匾,重立上武家二字,準備大敞館門,四方收徒。

但開館一事,絕對要隆重去辦,這代表着武家的臉面。

首先要挑個吉日,再遍邀拳界名人先輩, 請舞獅隊,玩一出踏花踩青奪繡球,隆重剪綵,流水席更是要擺上三天,熱熱鬧鬧的,才像回事。

以上條條款款,倒不是刀疤三說的,而是家明和耀祖強烈要求,他們是土生土長香港土著,對禮儀一事,非常看重,畢竟這是大事,另外,刀疤三忍辱負重這些時日,沒了面子,沒了地盤,什麼都失去了,現在奪回武館,等於將一切重新奪回,若不大張旗鼓昭示天下,誰能知曉?

總之,說來說去,都是一個面子問題。

不是別人的面子,而是刀疤三的面子,也是他們這群小弟的面子。

楚歡絕頂聰明,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這次典禮,是必須辦的,還要辦得風風光光熱熱鬧鬧,但是,咋辦?

李想雖然在拳術上是塊廢柴,但內政上,倒是個能手,各項事務操辦得條理分明,僅有的些許資金,也一塊錢掰成兩半花,硬是將武家武館內部整治的蠻像那麼回事。

可是遍邀拳術名家蒞臨慶典一事,每個人都犯了難。

楚歡和李想人生地不熟,還在警察那掛着案,根本不適合露面,而刀疤三少小離家,與香港各家拳館根本沒聯絡,更別提那些拳術名家,至於家明和耀祖,他們認識的,全是流氓。

最終倒是楚歡提出了個天才般的點子:登報。

於是,次日報紙上便出現了關於武家武館即將開業,請諸位拳界人士父老鄉親前來觀禮的消息,當然,原本這條消息下方還應該附有一個銀行帳號,方便某人口中的一些不方便前來的善長人翁,將禮金電匯過來,結果因為太丟臉而被集體反駁了,這次就連刀疤三也沒支持某人,不禁讓某人感嘆吾道甚孤啊。

倒不是楚歡太愛財,實在是因為掙錢艱難,花錢卻流水一般,武館內種種擺設布置,器械武具,每一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話說窮文富武,真是這個道理。

“不如去干一票!”

提出這個建議的,不是流氓出身的家明和耀祖,也不是行事全無顧忌的楚歡,更不是仍在醫院裡療養的刀疤三,而是一向以溫和厚道著稱,連才認識幾天的鄰里街坊都覺得這是個好娃娃的李想。

可見武館的經濟壓力有多大,李想管着錢,就被逼成這樣了,雙目紅通通的想去打劫銀行。

“沒問題啊。”楚歡若無其事的答應。

“慢、慢着,兩位大哥,別衝動,我去想辦法。”結果耀祖去借高利貸了。

風水相士看的良辰吉日,是在陰曆八月初二,楚歡雖然精擅玄門命術,也沒看出這個日子有什麼特別的,不過,他倒是好好的為刀疤三推了一卦,九子落地,一派貴人提攜花開富貴之像,看來這位鐵血漢子,命中大劫已經過了,倒是件好事。

預定的開業日子一天天接近,刀疤三的骨傷也一天天好轉,雖然未必能在那日期痊癒,站起來走動該是沒有問題的,也就是說,能以主人的身份,參與慶典。

每件事都很順利。

直到某一天,有人敲響武館門,留下一張挑戰書。

黑底紅字的方帖,頗有講究,在香港拳界更是風靡一時,只不過是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風靡,那是來自日本拳界的挑戰書。

終於來了。

這張戰帖是楚歡一直在等待的,中井龍二被打得那麼慘,等於在遠渡而來的日本人臉上狠扇了一記耳光,日本人不可能忍得下這口氣,如果再任由武家武館安然開張,那麼這張臉,就是更是被打得啪啪響,再不動作,就與屁股無異了。

戰帖上措詞倒是比較客氣,可再客氣也無法掩飾其背後血淋淋的真實目的,至於落款處,也如楚歡如料,是水原星竹四字。

她的字,就如她的劍一般,犀利透紙,直欲破紙飛出。

雖然已聽家明講過當日的場面,是水原星竹突然出現,才阻止了他和刀疤三被日本人下黑手群毆至死的下場,可是,楚歡知道,這個女人,也和她的劍一樣,冰冷冷的無情,為殺人、戰鬥以及榮耀而生。

這就是所謂的武士道精神吧?

武士道?哼!

楚歡將那戰帖揉成一團: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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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自動更新出問題了,沒更上,不好意思,今天補上,祝大家平安夜平安,聖誕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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