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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蒂岡是世界上最小的國家,主宰它的羅馬教皇,卻被奉為主在世上的代表,他腦袋上的三重皇冠,象徵了這種無與倫比的威儀。

天主教與新教是基督內最大的兩派,而中國信奉人數最多的則是新教,這三個教派在很多人眼中沒什麼區別,但如果把這種話對三教的狂熱信仰者說,你肯定會遭遇氣憤至極的眼神,甚至被飽以老拳。

大多數新教教徒認為天主教是對主的信仰腐化以後的產物,終其原因就是因為天主教有教皇這樣的存在,主顯於世間,主無處不在,主怎麼可能把絕對權力賦予一個凡人?

而羅馬教皇卻仍然把三重皇冠戴在頭上,號稱是聖彼特把這樣的權利交給他的。

之所以如此瀆神,皇冠仍然戴得穩,大概因為天主教在全球超過十億的信仰者吧。

總之,宗教演化,又是一筆糊塗帳。

但凡蒂岡卻是廣義基督教的聖地之一,這一點毋庸置疑。

楚歡搭乘紐約飛往意大利的班機,幾個小時後,又轉坐火車,經過一番繁瑣手續,他終於來到了拉丁語中的‘先知之地’,國中之國,被意大利四面包圍的梵蒂岡。

只有零點四四平方公里的梵蒂岡,建築物大多和宗教有關,聖彼德廣場、聖彼德大教堂、宗座宮、教皇避暑聖地和博物館,雖然國土很小,但全世界向教皇進貢的貢奉、教施捨款還有自古以來積累的巨量財富,讓境內大概一千五百數目的國民,不必從事任何工作。

楚歡抵達聖彼德廣場的時候,正是下午,陽光從無一遮攔的湛藍天空潑灑下來,照在具有典型羅馬氣場的廣場和建築物上,英雄紀念碑的尖刺直衝霄漢,最頂端那個十字在空中如此亮眼。

如此的收集運勢。

楚歡感覺到彷彿磁力似的東西,正從眼前所有建築物上源源不斷的發散,這種磁力吸收與其相似性質的氣,拒絕其他與已不同的氣。

幾百年來數億信徒的信仰貢奉,已經讓這裡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風水陣,渾然天成,無隙可入。

就像是一條巨大盤旋的龍脈,下抓地氣,上入蒼穹,傲然矗立,俯覽眾生。

楚歡混在遊覽人群中,感覺自己格格不入,他是被整個天主教聖地排斥在外的,因為他體內不屬於這裡的氣。

不過,那沒關係。

在石板廣場上輕快前行,楚歡的身影逐漸變得模糊起來,存在,就彷彿未存在,普通人視線看到楚歡,就像是看到一個永遠不會記得的印象,轉眼即忘,像是看到一團空氣。

與十字軍小蘿莉對敵時,這種狀態曾經在楚歡身上出現過。

通神三種境界,一是無雙,二是化蝶,三為天演。

無雙境界的標誌是無物不可破的通神無雙刃,而無雙之境界達到最巔峰,即將步入‘身歷九變終化蝶、自此直上青冥間’的境界時,那種可以無翼而飛、步踏青空的神奇本領,初時的顯像,就彷彿楚歡這般,輕若飄羽,隨風而飛,故名‘羽身’。

羽化飛升,白日虹飛,野狐異志里多有記載,楚歡現在就彷彿那些記載中即將白日飛升的得道者。

但這也不過是無雙境界的巔峰,距離九變化蝶的飛升,還有一段不可逾越的距離。

羽身狀態時的楚歡,幾乎是身化虛氣,利刃不可傷,望之若不見,一路走來,直到潛入聖彼德大教堂,都沒人注意到楚歡的腳步。

大殿下有五扇門。

遊客們可走的,是中門,現在正走過絡繹不絕的人流。

右側那扇,是聖門,有聖事才開,教徒們可走入。

而其他三門分別為聖事門、善事門、死門。

楚歡停在大殿兩座鐘下,神思不舍的好一會兒,才從這種精妙的風水迷陣設計中清醒過來。

五扇門各自通向不同的聖彼得教堂!

那十字軍的記憶中,他進入過死門,在那裡得到教皇的接見,在他親吻教皇手指上紅寶石景戒指的那個剎那,他獲得了主的首肯,然後又隨眾進入聖門,在基督像前受聖水洗禮,從此擁有了聖靈顯像的十字軍異能。

而楚歡的目標,則是聖門之內,教堂基督像前那盆聖水。

在十字軍的記憶中,楚歡仔細分辨那聖水形、質與滋味,由此可以確定那聖水也是風水龍脈的凝結物,雖然中外對其的稱呼不同,基督教徒會將其做為上帝恩賜,不過,龍脈風水與上帝,只不過是大自然造化顯形在不同信仰之間的一體兩面罷了。

至光明至聖潔的聖水,傳說中擁有治絕症救沉痾的顯聖之效。

楚歡打算用它來治療任雷。

此刻,楚歡以人數比對整個梵蒂岡的格局,發現那是渾然一體的圓。

圓是無首無尾、永動不竭的一個形態,楚歡推測這個圓可以完美吸收信徒的信仰,而十億信仰又鑄造出了不可摧毀的梵蒂岡聖地。

聖彼得教堂、博物館還有宗座宮,構成這個圓內中三個支點,平分信仰,各有妙用。

聖彼得教堂數萬浮雕之下的五道門,極有可能代表着五種異力,其中聖門內的聖水,就是楚歡此行的目標。

巨大的聖門就在眼前。

楚歡閉起眼睛,能夠感知到其後輝煌聖潔的光熾氣息。

這與正門內的聖彼得教堂完全兩樣,似乎處於不同的維度中,五道門,五個聖彼得教堂,這種神妙設計思維令楚歡驚嘆,又忍不住去想,要凝聚多少的信仰力,才有可能這樣神乎其神在現實維度另闢空間。

基督教雖然分為三教,但這幾十年里,教眾信徒不斷增多,全球幾近二十億的信徒,讓他們的聲勢愈發壯大。

而東方五流卻在他們的神秘中越隱越深,逐漸被世人遺忘,六十多年前的戰爭中,兩個勢力兩敗俱傷,如果再有一次戰爭,五流能否與十字軍平分秋色?

這些念頭在楚歡腦中一閃而過,隨即又隱於無形,只是按在聖門上的手掌,驟然探出一柄無雙利刃來,深深切入聖門中。

聖門似乎有生命一樣,感知到了威脅,驟然向外彈出一瀑白光,神聖宏大的光之屏障,像是另外一重白光凝結成的聖門,猛得撞向了楚歡。

喝呀!

楚歡低喝一聲,另一隻手掌上探出第二柄通神之刃,極度鋒利的氣刃上金光綻放如豪,一切而下直劈在那白色光門之上。

砰!

兩種極致之氣的撞擊,無聲無息,卻又燦爛無比,濃重如牛奶的白光,燦爛如太陽的金光,融在一起,隨即四散迸裂,無數白乳狀的氣之殘片噴簿向四方。

這幕異景驚動了遊客,他們駭然看向聖彼得教堂正門右側的聖門。

而破開了一個大洞的聖門,彷彿也是帶着駭然表情。

“恐怖份子!”

有遊客大叫,隨即人群四散哄逃,接着又警鈴大作,聖彼得教堂外頓時一片混亂......

楚歡知道自己造成了混亂,不過也是無奈之舉,不使用暴力,他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突破聖門屏障,如果有個十天八天時間的話,倒還可以試試用圓命術推衍人數,從聖門屏障的死角突入,但是現在,他可沒有時間去浪費。

既然十字軍想要暗殺他,這就算是回禮好了。

楚歡躍入聖門之內。

周遭一片白氣茫茫,從正門進入聖彼得教堂時,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桌椅聖台彩色窗戶,在聖門內,卻都被籠罩在一層聖潔光氣中,看起來宛如仙境,特別是頭頂上那個高高在上的穹頂,由達芬奇描繪的上帝與天使們,都彷彿活轉過來一樣,在天空中,冷默的盯着這個闖入聖殿的異教徒。

楚歡在霧氣中穿行,身形越來越慢,空氣中彷彿融入了水銀,將巨大駭人的重力壓在他身上,這種純粹由信仰力凝結成的威壓,是最好的防禦武器,任何懷着不軌意圖的異教徒,都會屈服在這種威力之下。

可那其中,自然是不包括楚歡的。

單足抓地,一挺一進,楚歡被阻攔後,立即祭出破軍長擊之拳式,天命拳的威力,隨着楚歡武技等級的飛躍,又有了質的變化。

一腳抓裂腳下石板,楚歡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帶出啪一聲撕裂空氣的巨響,再出現時,人已經到了聖台邊緣,這個過程,彷彿突破空間那樣,其實也不過就是聚力彈跳的瞬間暴發,但以通神之境御使天命拳時,破軍長擊暴發的速度已經接近音速,這就要用恐怖來形容了。

最濃密的聖氣,凝結在聖台上方。

彷彿有一個純光質結成的基督像,正雙臂平伸,以被釘在十字架上時的姿態,懸空而浮立,聖光之基督被釘住的手足,不斷有凝成液體的聖水流下來,就彷彿是上帝的血。

一滴又一滴,滴在聖台上的一隻盆里。

楚歡毫不客氣,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水袋,將那至純至光明的聖水,全部收歸囊中,再用鉛紙在外面仔細包了一層。

因為不知道聖水什麼性質,又會不會在空氣中消耗,而能夠隔幅射的鉛,就是倉促間最好的保護手段了。

聖水傾出時,異象紛呈,聖像、聖音紛紛在楚歡眼中耳中出現,但楚歡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