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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身,慢慢走到並排站在辦公桌旁邊的四名年輕女囚旁邊。順序看了看這些面色蒼白的女人,布達佩斯.歐力猛然伸出手,粗暴野蠻地抓住其中兩人的頭髮,將她們的臉用力拖近自己,仔細分辨着其中差異。

比較了一下,滿意地鬆開右手,毫不客氣地一把撕開抓在左手中女孩的囚服,如同玩具般大力揉捏着,潔白光滑的皮膚表面,頓時顯露出一片觸目驚心的鮮紅血痕。

“給我好好叫,否則今天晚上就讓你去吃屎”密密麻麻的青筋,從女孩胸口凸顯出來,形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樹根狀圖案。劇烈擠壓使她痛得快要發瘋,卻絲毫不敢叫出聲,只能從口鼻間發出極其愉悅的呻吟。

她必須做出非常享受的模樣,才能忍受這種酷刑般的折磨。只有讓站在身後的那個男人感到快樂,才有可能更快從痛苦中得到解脫。她根本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

身穿黑色制服的羅蘭已經出現在背後的看台上,神情冷漠地注視着混亂嘈雜的這一幕。

放下槍,滿意地瞟了一眼仍在凄號的男人,布達佩斯.歐力左右扭動着脖頸,從旁邊的木架上拿起事先準備好的濕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突然,布達佩斯.歐力從椅子上條件反射般猛地跳了起來,如受傷的公牛般劇烈喘息着,以最快的速度轉過身,狠狠盯視着站在身後的羅蘭。

進化人同樣也有思維感知能力。雖然探測距離很短,卻足夠發現已經逼近的外來者。

“你到這兒來幹什麼?”

布達佩斯.歐力本能地提起褲子,抹了一把匯聚在下巴上的汗水,冷冷地問。

“今天是政治學習時間,但是這幾個人沒有參加。我得弄清楚他們究竟在哪兒?”

羅蘭側過身子。看了看綣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女孩,又看了看被捆綁在靶位上的中年囚犯,慢慢皺起眉頭:“恕我直言,你似乎並不應該這麼做。我看過這些人的檔案,他們可不是犯有重罪的死囚,僅僅只是負有連帶責任的輕度政治犯。”

布達佩斯.歐力臉上掠過一抹鮮艷的血色,譏諷地說:“七十三勞改農場可不是新京。還有,你忘記了一點非常重要的東西我。才是這裡的監獄長。”

從投遞舉報信的時候開始,布達佩斯.歐力就認為自己與羅蘭之間已經撕破臉皮。無論政治監察委員會方面如何看待這件事,監獄長與副手之間再也沒有什麼所謂的合作。敵對也好,漠視也罷,總而言之,這裡只能有一個真正的話語者。

“我無意與你為敵。我只是想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羅蘭絲毫沒有動怒。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紅星”香煙,撕開封空遞過,微笑道:“抽支煙吧”

這個看似平常的動作。使布達佩斯.歐力感受到難以忍受的侮辱。羅蘭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深處,顯然隱藏着滿含譏諷的嘲笑。尤其是肩膀上那副與自己完全相同的中校徽章,更令他有種幾近抓狂的烈怒。無法驅除這種可怕煩躁的布達佩斯.歐力,眼睛裡布滿密集血絲。

公開明面上的勢力爭奪落於下風。所有這一切,彷彿無形的鋒利刀劍,把布達佩斯.歐力逼近萬丈懸崖,腳下就是深不見底的絕壁。他必須抗爭,必須咆哮,必須從這個該死的傢伙手裡重新奪回失去的所有。

事實上,羅蘭甚至根本沒有將布達佩斯.歐力當作自己的對手。目前她的實力已經超過對方。正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來到地下靶場,僅僅只是因為這幾名囚徒沒有按時參加學習。

很遺憾。布達佩斯.歐力顯然並不這樣認為。

羞怒交加,是人類思維陷入瘋狂的前兆。在這種狀態下很難控制情緒,更談不上什麼所謂的理智。他“格格格格”地狂笑起來,彷彿

羅蘭的解釋是這個世界上最荒誕的笑話。用力推開遞伸到面前的香煙,抄起擺在旁邊的改裝步槍,瞄準遠處捆綁在靶位上的中年男子。不由分說,重重扣下扳機。

槍聲、慘叫、頭顱爆炸的裂音,同時響起,又驟然消止。

一種巨大的滿足感,瞬間貫穿布達佩斯.歐力全身。他扔下手裡的槍,大步走到一個站在辦公桌旁邊的女囚面前,用無比狂熱的目光死死盯住羅蘭,獰笑道:“看見了嗎?我才是監獄長,在這裡,我說了算”

注視着這個被瘋狂沖昏頭腦的男人,羅蘭默默收回握煙的手,抽出一支點燃,吸了一口,輕舔着殘留在唇邊的煙草味道,面無表情,也沒有說話。

布達佩斯.歐力仔細看着她,發現羅蘭的眼睛裡完全象是一潭死水,沒有任何感情的波動。就像已經死去的殭屍,冷漠無光,甚至就連餘光也被

全部收攏,絲毫沒有波及到自己身上。

這似乎是在挑釁。

至少,布達佩斯.歐力是這樣認為。

“你,你竟敢無視我”

布達佩斯.歐力的雙眼瞪圓,不能置信地看着羅蘭那張冷冰冰的臉。內心深處剛剛燃燒起的火焰,瞬間已被劈頭蓋臉傾盆潑下的冰水澆熄。呆站片刻,他猛然暴跳着連聲咆哮:“我要殺,殺光你們”

話音未落,他順手抓住旁邊距離最近的女囚,高高輪起拳頭朝對方頭部猛砸。猝不及防的女孩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已經被狂暴野蠻

的力量活活將頭部砸碎。噴濺開的濃白血紅漿液,將整塊牆壁塗染成一片顏色斑駁的畫。

羅蘭卻如同什麼也沒有看見,仍然站在原地,默默吸着夾在指間的煙。

對她來說,布達佩斯.歐力根本構不成威脅。

就像一隻在巨象面前咆哮示威的螞蟻,永遠不會引起注意。

監獄長似乎完全沉浸在暴虐帶來的快感當中。他意猶未盡地在屍體上肆虐撕裂胳膊,從腿部扯下肌肉條,繃緊韌帶,將破碎零亂的屍塊捆綁起來,拋至空中。再猛然揮拳,如同棒球手一樣將其狠狠砸爛短短不過幾分鐘,慘死的女囚已經面目全非。水泥地面上到處都是斷裂的骨頭,泥漿狀的肉末、血水。

站在一灘鮮紅的肉末渣塊中央,用腳撥開從腸管內部擠壓出來糞便,陷入歇斯底里狀態的布達佩斯.歐力慢慢平靜下來。他彎下腰,從地上撿起女囚被炸爛的半張麵皮,仰起頭,輕輕覆蓋在自己臉上。透過那兩個破爛不堪,原本應該是眼睛所在位置的孔洞,惡狠狠地盯住羅蘭,爆發出一陣誰也不知道究竟代表何種意義的怪笑。

用力吸了一口已經燃至盡頭的香煙,鬆開手指,任由煙頭落下。抬起腳,將其碾熄。活動了一下略微發緊的風紀扣,羅蘭認真地看了看面蓋人皮的監獄長,淡淡地說。

“玩夠了嗎?”

這句話實在太過突然。以至於布達佩斯.歐力短時間內根本無法理解其中的含意。

“如果玩夠了,她們還得跟我回去參加政治學習。”

羅蘭正了正軍帽,平靜地說。

布達佩斯.歐力的身體徹底變得僵硬。他獃獃地站在那裡,如同一尊無生命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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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只要不是傻瓜,多少都能明白羅蘭這句話的意思。

她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更不是同一級別的對手。自己血腥殘酷的殺人,在他看來僅僅只是簡單的一個字“玩”。

從茫然中重新恢復過來,時間已經過去了近十分鐘。

地下靶場的大門依然緊閉,站在辦公桌旁邊的女囚已經不在,同樣如同空氣般消失的,還有那個比魔鬼還要可怕的黑色身影。

布達佩斯.歐力頹然地癱坐在地上,臉色又變得蒼白起來,虛浮的臉皮上不斷滲出汗水。

他只覺得,自己從內到外都冒出森森寒意。潛埋在內心深處的一切,都被羅蘭那雙清澈的黑色眼眸看穿。在那個人面前,自己竟然絲毫不能反抗,如同掉落在網中,無力掙扎的魚。

與羅蘭相比,布達佩斯.歐力的確有着引以為驕傲的資本。

複製人永遠也不如從母體誕生的自然人。

就好像乞丐永遠都認為自己比富翁快樂。但是,他們卻終究需要施捨才能度日。

無論觀念還是理想,都會在殘酷的現實面前被撞得粉碎。

至於羅蘭她也從未想過要在七十三勞改農場呆上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

這裡,只是向上晉陞的踏腳石。

首領,只是一個概念模糊的統稱。

羅蘭從未喜歡過舊時代長篇累牘的會議,更對此報以難以言表的厭惡。在他看來,以“會議”的名義,聽着完全用公式化語言構成的報告,十萬字演講稿實際核心部分不過五百,被口音怪誕的語言充斥耳膜,甚至就連空氣中都帶有揮之不去,越來越濃烈的口臭氣味兒所有這一切,除了變相摧毀與會者健康,同時浪費時間使大腦變得麻木不仁之外,對於現實當中產生的問題,絲毫起不到解決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