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我們不攻過去，把二號陣地奪回來嗎？”

隨着大炮在袁軍陣地上不斷的轟鳴，看着遠處戰場上不斷炸起的硝煙和塵土，跟着小飛通過一線天返回一線天內側，站在秦軍炮陣後方看着袁軍陣地的馬林抓耳撓腮的開口，顯示他內心的熱切。

此時小飛一身沒有任何標誌的迷彩戎裝，讓他顯得和普通小兵一樣，但如今小飛的威信，即便是穿着這一身普通的軍服，也可以讓秦軍任何士兵毫不猶豫的執行他的命令，哪怕頂着槍口去死。

“攻過去，對面陣地上擺着袁軍兩個師一萬多人，後備還有一個師，一個旅，七八千人，你覺得我們需要填進去多少人才能將二號陣地奪回來？！”

“但這樣任憑他們袁軍佔據原本湯兵站營防守的二號陣地，萬一不夜城袁家派來支援對內外夾擊？”

李開山露出一絲擔憂，畢竟在他看來只有收回內線袁軍佔領的陣地，那麼他們才算是有了再次和不夜城繼續抗衡的基礎，若不然對方內外夾擊，真的有可能會讓他們好不容易取得的戰果消逝。

“我們有一個團控制外線的陣地，不說袁軍還能不能再次動員超過三萬人的軍隊，就算是能動員，不過是再次演繹之前袁無雙攻擊外線的一幕而已！”

“至於眾人擔心的袁軍內外夾擊的事情，你看我們這麼轟擊他都不敢全力奪取我們的火炮，就是因為他們知道，在兩側夾擊的情況下他們任何的動作都是送死！”

小飛說的這些情況，讓李開山略微鬆口氣，想想事實情況的確是這樣，但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若是不需要擔心袁無雙會從內部搗亂的話，他們為什麼一百多門火炮全部集中了轟擊袁軍控制的二號陣地？

似乎看出了李開山的疑惑，小飛笑了；“知道一切戰爭的目的是為了什麼嗎，不是地盤和物質，而是為了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

“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

聽到這話李開山渾身一震，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們的火炮不惜一切的轟擊袁軍的陣地了，是的，司令就是要用這種方法消耗所有袁軍的有生力量，因為袁軍如今控制着的狹長的二號陣地在他們的眼中，已經變成了不可或缺的地方。

畢竟不管是遏制秦軍，以免將他們趕進深山老林，還是配合援軍，他袁軍都需要猶如釘子一樣牢牢釘在哪裡，因為一旦失去這道陣地，那麼他們就算是徹底的沒有了一絲反撲的機會。

想到那個橫面原本只有一百，縱深也不過五十，當初湯兵站營一千來人控制哪裡就顯得滿滿當當的二號陣地，李開山突然同情起袁軍起來，因為他可以想象的到，如今哪裡袁軍，為了防止秦軍的反爭奪，會在哪裡擺下怎麼樣的稠密重兵，甚至李開山就收到消息，哪裡幾乎有着一個團，並且是副師長帶隊在親自防守。

想到袁軍一個團，在原湯兵站只能塞下他的一個營的二號陣地，李開山就牙齒打顫的想到哪裡被炮擊之後的慘烈。

“選擇跟余司令為敵，應該是你們袁軍今生最大的錯誤！”

袁軍佔領的被秦軍標註為二號的陣地里，的確猶如李開山想的那樣，所有戰壕里幾乎到了人擠人的地步，沒辦法，因為戰略縱深狹窄，再加上需要面對可能來至三方的攻擊，以及配合後方自己人擴大戰略縱深，所以在這裡袁軍只能擺上重兵。

其實在一開始擺上重兵的時候，不管是袁啟成，亦或者袁金成都提出了異議，畢竟不說秦軍繳獲的他們袁軍的火炮，就秦軍原本就有的火炮，若是不顧一切的轟擊過來，也絕對會讓他們損失慘烈。

但袁無雙的一句話卻讓他們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因為袁無雙說的是；“如果我們放入不多的力量，那麼誰能保證我們能夠守住那塊陣地！”

“若是守不住，我們能夠去哪，進入廣川和秦軍打游擊嗎？”

是的，他們已經沒有選擇，在二號陣地上，哪怕他們袁軍明知道投入重兵完全會成為秦軍炮兵的活靶子，他們也必須投入。

袁守城躲在一個彈坑裡，這個彈坑居然深達三四米，可見這裡經過不止一發炮彈的轟炸，此時袁守城已經渾身浴血，甚至還缺了一條腿，轟炸已經進行了三個多小時。

整個陣地上沒有一處是安全的，一開始看着身邊士兵不斷的被炸成殘肢斷臂，袁守城還派人回去詢問，希望能夠將密集的士兵撤出去一些。

但得到的命令卻是不得後退一步。

“不得後退一步！”

“秦軍就是想要用這種方式將他們消耗在這裡，難道你們看不出來嗎？”

袁守城喃喃，手伸到自己左側的口袋裡，卻一模透了個底，低頭袁守城苦笑，原來自己不僅被炸飛了一條腿，就連口袋都炸沒了半截，這樣他的香煙怎麼還能存在。

就在袁守城苦笑，最後一刻居然連根煙都抽不到的時候，又是一波的轟鳴，半具身體飛進了這處彈坑。對方看起來是個軍官，因為對方深綠色的軍褲褲縫都依然筆直，不過袁守城已經懶得關心對方的身份，因為他知道這樣的人，口袋裡一定會有香煙的。

於是袁守城雙手作腿，用力的爬過去，然後摸向對方的口袋，很幸運，袁守城一下就摸到了一盒白色的不夜城香煙，煙盒裡還夾着火石火機。

看到這，袁守城嘴角露出了微笑，片刻後袁守城用力的噴出一口煙氣，翻身躺在地上看向天空，天空有些灰暗，但他卻想起了袁啟高的話。

“九州是一個和平的地方，哪裡沒有戰爭，每個人都安居樂業！”

“我若是生活在哪裡多好！”袁守城再次噴出一口煙，眼睜睜的看着一道黑影帶着撕裂空氣的呼嘯飛來，他卻視而不見，依然一副充滿羨慕九州生活的表情！

“轟！”

巨大的彈坑，再次加深了兩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