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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的果林里,劉秀揮舞鋤頭將一粒粒花生種下去,他帶回來的兩把花生最多也就種幾分地而已,花不了多少時間。

他儘管才出去幾天,但奼紫嫣紅的花卻謝了大部分,取而代之的是嫩葉和初出花蕾的果實。

地面落英繽紛布滿了一層,不久後這些花瓣將成為大地的一部分,化作養分滋養萬物。

劉秀把帶回來的花生種完,又去打水來挨個澆水。

夜下看着自己的勞動成功,想到秋收的喜悅,劉秀是期待感滿滿。

然後他順便去看了看其他作物,在沒有肥料的前提下,長勢其實並不太讓人滿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好在它們勝在天然,想來收穫之後口感不錯。

值得一提的是,劉秀種植作物的田間幾乎沒有雜草,作物不會被雜草吸收養分而影響生長,這一定是蜂群的功勞,它們在劉秀離開後忠實的執行除草任務。

“咦,奇怪了,按道理來說這會兒周圍應該有很多蜂群才對,可卻一隻都沒有,大老虎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說好了給我看家呢......”

之前忙着還不覺得,這會兒劉秀總算是發現什麼地方不對了。

不過他也並未太過糾結這個問題,這裡位於深山,不遠處還有鄰居在,而且還沒有任何異常情況,自然也就沒必要去深思這些小問題。

確認一切都好,回來耽誤了點時間,劉秀得返回放金幣的地方繼續旅行了。

回屋放鋤頭,想到自己帶去的猴兒酒不多了,他決定再帶一筒去。

出門準備離開的時候,劉秀站在門口撓撓頭,他覺得自己書架上放的書位置好像有點不對,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繞是他記憶力再好也不會去專門記下平常的生活瑣事不是。

雖然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但他就是說不上來,反正也沒什麼事兒,也就不糾結了,帶着猴兒酒離去繼續接下來的旅途。

在劉秀離去後好一夥兒,遠處平靜的湖泊中心泛起絲絲漣漪,龐大的巨蟒腦袋緩緩出現在水面,雙目看了一眼山外方向,似乎翻了個白眼緩緩沉入水底消失。

這裡恢復了往西的平靜......

重回放背簍的地方,黑燈瞎火的,劉秀穿好衣服後摸黑去找柴火來生火,初春時節的夜晚還是有點寒冷的,他儘管不畏這點寒冷,但溫暖總是能讓人舒服一些不是。

生火主要不是為了取暖,而是為了熬藥,這裡是荒郊野外,沒有專門的工具,劉秀只能把上次帶出來裝猴兒酒竹筒裡面剩下的一點酒喝完,將竹筒當做熬藥工具,問題不大,只要注意竹筒別被火燒成木炭就好。

“每天服藥練習養身功我體質在穩步增長不假,可這麼久過去了,龐大的基數對比下,其實每一天的進步相對而言已經微乎其微,想要感受一開始那種可怕的進步已經不可能了,接下來是天長日久的積累,不過無所謂了,每天都有進步是真的,聚沙成塔,有進步就葯不能停......”

喃喃自語,劉秀心情很平靜,他沒有去過於執着的追求強大,每天服藥練習養身功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哪怕是如今每天的進步幾乎都感覺不到了他也不打算停下。

就着火堆烤了一些花生果吃,在竹筒中的藥劑沸騰後,他將其移開一點,能夠依舊受熱卻不至於被火燒壞,於是躺火堆邊睡覺。

被蟲鳴鳥叫聲吵醒,劉秀揉了揉眼睛起身,身上露氣很重,毛髮都掛着水珠,哈出一口霧氣,火堆已經熄滅,不過藥劑還是溫的。

活動了一下身體,劉秀開始服藥練習養身功,完了迎着朝霞去不遠處的小溪洗漱,順便抓了一條肥魚過來當早餐。

重新生火烤魚,劉秀只抹了一點鹽當調料,魚肚子里塞了兩塊野薑去腥,味道清淡但也香甜,早餐不宜口味過重,清淡點好。

接下來滅掉篝火繼續旅途,由於這一天沒有看到什麼值得流連的景色,劉秀下午時分走了兩百多里地,已經靠近臨江城管轄範圍的邊緣了。

春日的天氣說變就變,中午還艷陽高照,下午卻是天氣陰沉快要下雨了,如此便不適合露營,劉秀得趕緊尋找避雨的地方過夜。

雖說這個世界生態相對原始,很多大樹完全可以避雨,但劉秀可不想冒着被春雷劈的風險去大樹下,體質再怎麼非人劉秀自問也扛不住天雷。

尋覓避雨地方一個多小時後,劉秀總算是冒着淅淅瀝瀝的春雨,在一處位於大路邊不遠小山頭上找到了一棟廢棄的建築,避雨的地方有着落了。

稍微打量,劉秀髮現這裡居然是一個不小的院落,一看就年久失修且無人居住,圍牆倒塌了大半,雜草叢生,斑駁而富有歷史痕迹。

其實這一路走來,劉秀見過不少類似的情況,這個世界實際上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太平,有土匪山賊強盜,更有武者一怒殺人,所以總會遇到因為這樣那樣原因而荒廢的建築,甚至劉秀之前途中還見過一個廢棄的莊園,裡面枯骨滿地,也不知道招惹了什麼樣的仇家。

“我雖然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可天下這麼大,每天那種堪稱屠殺一樣的情況卻時有發生,就按每個月發生一起,長年累月下來荒廢的地方也是一個及其驚人的數字”

心中這麼想着,劉秀冒雨推開了這棟荒廢建築的房屋大門,灰塵應聲而下,被他控制氣流吹到別處。

入眼所見,這個不小的大廳屋頂還算完好,地面乾燥,只是蜘蛛網密布,臨近夜幕,是以這裡顯得有些陰森,尤其是......

“這裡曾經似乎是一座廟宇?”劉秀意外的看着大廳前方驚訝自語。

那裡有一座高台,上面佇立着一座三米高的泥胎塑像,表皮脫落漆彩已經無從分辨,但劉秀敢肯定的是,那高台上供奉的塑像絕對不是一個人,倒是有點像妖魔。

“下半身像是某種動物,有蹄子,居然有四隻手,不,準確的說其中兩隻手是爪子,曾經應該抓着兵器,不過不知道去哪兒了,頭上有角,斷了,供奉的不是人也不是佛,居然是一尊妖魔......”

這一打量劉秀思緒萬千,按道理來說,這種類似廟宇一樣的地方,供奉的東西都能追述的原型的,憑空捏造會有但絕對很少,難不成這個世界真有長着動物身軀四隻手的人形生物?

稍微沉吟,劉秀覺得,自己連幾十丈長的蟒蛇都拍死一條了,即使這個世界有這種奇形怪狀的生物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而且,能被供奉在廟宇中的,絕非普通意義上的生物吧,必定有超凡之處!

這些都只是想象而已,沒有見到實物之前劉秀不敢妄下結論,稍微打量後,就去找來木材生火驅寒。

這裡荒廢了不知道多久,有用的東西都被搬得差不多了,但柴火併不難找,門窗都是可以用來燒的,甚至劉秀還在這裡看到了多處人為活動的痕迹,考慮到這裡位於大路邊不遠,想來曾經也有人如同他這般前來遮風避雨。

春雨越下越大了,漆黑的天穹猛然亮如白晝,閃電穿空,雷聲轟鳴,整個天地似乎都在顫抖。

忽明忽暗的電光照耀在這個大廳內,那供台上的塑像顯得分為猙獰。

無聊正要拉一段二胡的劉秀猛然抬頭,門外出現了一個人。

此人身高近兩米,身材魁梧,衣衫已經被雨水濕透,滿臉大鬍子給人兇惡之感,他腰間掛着一把兩尺長的三角形闊刀,一看就不是易與之輩。

他腳步匆匆而來,看到內中的劉秀稍微愣了一下,然後站在門口甩了甩身上的雨水瓮聲瓮氣道:“那邊的小子,此地就你一個人?我來搭個伙兒避雨你不介意吧?”

話是這麼說,似乎在商量,可此人卻蠻橫的直接來到了劉秀的篝火邊坐下,身上的雨水很快浸濕了地面。

他聲音很洪亮,藉著火光劉秀看清,春寒的季節他只穿着一件汗衫,魁梧的身上皮膚黝黑,很多地方都有傷痕,長相兇惡不說話都能嚇哭小孩那種。

見他都直接坐下了,劉秀只能嘴角抽搐道:“不介意”

出門在外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是以劉秀真的不介意他來烤火,儘管對方似乎不那麼讓人討喜。

對面兇惡大漢自顧自的脫下汗衫擰,頭也不抬的說:“你這個小娃娃沒事兒瞎亂跑什麼,這片地方已經是臨江城管轄邊緣,可亂得很,若是遇到壞人的話,嘿嘿......”

劉秀心說你看上去就是壞人啊,笑道:“應該沒那麼多壞人吧?我這一路走來挺太平的”

“小孩子家家知道個屁,大爺我吃的豬肉比你見的豬跑還多,壞人臉上會寫着壞人兩個字嗎?”壯漢抬頭咧嘴看向劉秀笑道,露出一口大白牙,加之外面正好一道閃電划過忽明忽暗,他給人分外猙獰之感。

劉秀正要說什麼,視線划過壯漢看向門口,那裡前後又出現了兩個人。

一男一女,應該不是一起的,都被雨水打濕看上去分外狼狽,女的柔柔弱弱身穿布衣,男的看上去弱不禁風拄着一根木棍。

他倆站在門口張望,顯得很緊張,似乎在害怕裡面的壯漢而不敢進來。

“你倆磨磨蹭蹭什麼呢,這鬼天氣還不趕緊進來烤火?難不成要我把你們拎進來?”壯漢也發現了劉秀的目光,轉身瞪眼看着門口的兩人兇巴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