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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旭提供的這個地方是位於台灣與菲律賓中間巴坦群島附近一帶,是他隨他父親出海時曾去過的一個地方,照他父親的說法,那裡屬於自發性建立的一塊人類聚居地,主要是用來給一些走私,或者做非法活動的人提供休息補充物資的一塊魚目混雜的一個小島。劉旭向我們大致的講了一下對島上的記憶,跟那邊航線的印象,大頭聽完之後,感慨的說了一句:“看來需求決定一切的說法是沒錯的。”

這個意外的信息讓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劉旭的父親去過,那麼我的父親肯定也去過,這麼多年他們都是一起出海的。既然他倆都去過,那這一趟我們也是非去不可的,一則可以去那裡能打探到一點點關於父親行蹤方面的蛛絲馬跡。二來,像我們這幾個航海業界里的毛頭初手,也是有必要在那種環境里增加一些閱歷,或者航海方面的知識,在以後的航程里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也是說不準的。

這一趟路程,最辛苦的就要屬於興旺了,剛一起航不久,大頭就發現船隻吃水恢復到了正常水位,我們四處察看原因所在,最後得知原來是章魚在作怪,原來從我們昨天一駛入進來的時候,這些章魚就瞄上了我們,一直都吸附在我們的船底,所以才會導致吃水現象這麼嚴重。現在我們要離開了,章魚也開始從我們船底撤離了。此時船上所有的章魚屍體都讓我們給扔出去了,除了保留一小部分的章魚觸鬚,用來以防萬一。

這次航行還是很順利的,我們只需像過來時那樣,升起船帆,接下來基本都是於興旺一個人的事了。大約七個多小時後,我們終於到達了劉旭說的這個不同尋常的島嶼。原以為像這種沒有組織的島嶼一定會是凌亂不堪的,一到那裡我就發現我的想法是錯誤的,在這裡,對於過往船隻他們是有專門的機構來維持次序的,各式各樣的船舶井井有條停靠在港口,我留意了一下並沒有發現父親的“鼓勵號”,岸堤上人來不息,繁華異常。

我們在專門的工作人員指導下,把船靠了岸,然後在他們的指示下辦好了相關手續。針對這種效率極高的操作,大頭滿意的悄悄對我說了一句:“這裡的人看起來不僅友善,工作態度又認真,連服務都這麼好。真是帥呆了。”

在我們辦手續的過程中,一直有一位瘦小又滿臉殷勤的男子侯在我們的身邊,初始以為他應該也是這裡的工作人員,等手續辦完之後,才知道原來一直在身旁的這個男子是某個旅館的接待人員。

它先是用閩南語同我們交流,見我們聽不懂又改用中文問我們:“幾位住店嗎?”一聽說住店,於興旺的眼睛都發鸀了,談好價錢後,我們隨這個人去了不遠處他的旅館,步行過去的時候,男子還向我們大致的介紹了一下這座島嶼,他還很自豪的告訴我們自己會簡單的說七八種語言。我見這個男子在島上待得時間也不短了,可能他見多識廣,會知道一點關於我父親的消息。於是我就向他打聽父親等人的消息,也問他有沒有看過一艘名叫”鼓勵號”的船隻。男子思索片刻,搖頭表示不知,但他還是很好心的安慰我們說:“島上的常住居民很多,你們可以再找別的人問問。”

沒多久我們到了旅館,旅館外形看起來還挺別緻的,帶有濃厚的東南亞風格,房間里也很乾凈。檢閱滿意後,我要了間四個床位的房間。一踏進房門,於興旺嘴裡冒出一句:“沒事別來打攪我。”人往床上一躺,馬上昏昏沉的睡著了。我們三個就沒有他這麼迫切了,畢竟我們在船上都輪流着小睡了一會。我們迫切的是先洗個澡,劉旭先洗,我第二,最後是大頭抱着他的小恩洗。

等我們仨,外加小恩洗好之後,更沒睡意了,大頭提議先去外面吃一點,畢竟肚子里的腸胃輪空一天了。胃酸早就在裡面興風作浪了。一下樓,旅館的隔壁就是個飯店,非常方便。

在島上我們還遇到了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就是在這裡所有的錢幣都無需置換,直接使用便可,而一份菜單後面會註明很多國家錢種的金額。這個現象讓我興奮不已,我去飯店老闆那裡換了很多小面額的各各國家的錢幣,準備待會舀回旅館好好的欣賞一下。在跟老闆兌換錢幣的過程中,我順便向他描述了父親,劉叔叔一伙人的體型特徵,問他最近兩年有沒有見過這些人,或者有過類似人物出現的印象。老闆很認真的思考一會,最後表示記憶里確實沒有見過我描述的這幾個人。在我失望轉身的時候,老闆拉着了我,壓低聲音,說:“這個島上各路人馬來來往往的實在太多,就算他們出現過,也不一定有人記得。何況他們失蹤的時間也不短了,你這樣一一打聽不一定會有什麼線索。我可以給你一點小提議,在這個島上有個最神奇的女人,她會卜卦,而且很靈驗,我建議你們先去她那裡卜個卦,算算看,或許對你有所幫助。”

老闆說到這個神奇女人的時候,滿臉充滿敬意跟畏懼。而我卻認為他這樣故弄玄虛是不是有什麼不良居心,警惕的問到:“收費貴不貴?”

老闆說:“她不收費的,但她也不是誰來都給卜卦,那得看緣分,有時候她會什麼條件都沒有就給別人卜卦,有時候她也會提出一些要求。只有對方滿足了她的要求,她才會給對方卜卦算命。”我問老闆那位女士會不會說漢語,老闆點點頭。最後熱情的老闆還給我畫了一張簡易的地圖,教我如何能找到她。

謝過老闆後,我半信半疑的把他的話轉述給另兩位夥伴,大頭第一個反應就是:“什麼神秘的女人,直白點不就是一個女巫師,這種只會弄虛作假的江湖術士,不去也罷。”

劉旭沒有發表個人意見,低垂着頭。我知道他跟我其實是一個心情的,不管巫師也罷,江湖術士也罷,只要有一線希望,總是想去嘗試一下,再說,出來之前我們就準備好了無數次的失望。

想了一下,最後我拍板定音,說:“吃完後,我們先去看看再作決定。”

劉旭點點頭,說:“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

吃完飯,我們照着飯店老闆提供地圖上的指示,找到了他嘴裡的這位神秘女人的地址。這是一座落在島岩上,背靠着大海,很普通的小木屋,三面都種上了不知名的小樹,小樹合攏處,立了一扇木門。如果不細看的話,經過的時候可能會直接把它忽略掉。劉旭上去敲門,不多時,出來一位約莫三十五來歲,膚色很白,風味猶存的婦女,開了一小縫隙門,然後問我們找誰。大頭故意逗她:“你是不是神仙姐姐?我們是特意過來找一位美麗的神仙姐姐。”

婦女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面無表情的拉開了門:“進來吧。”

想不到這麼順利,跟在後面的大頭輕聲得意的附在我的耳邊說:“女巫也是女人,只要是有礀色的女人都喜歡聽好聽的話。”

我說:“還不知道是不是她了。”

從大門到屋裡,還有一小段院子,院子里除了地上掉落着幾片樹葉,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前面的婦女走的很慢,站在她背後的我仔細的打量一下,她不僅有着姣好的身材,而她的膚色也很白皙,根本就不像常年住在海島上,經受海風熏陶的那種人。

婦女領着我們到了前廳,示意我們入座。然後推開一扇門轉身去了後堂。我看了一下廳子的結構,跟普通的屋子沒什麼區別,除了擺了個案板桌,可能是卜卦用的,桌子後面有些貝殼海螺之類的掛件,跟平時想象中的巫師房完全不一樣,我留意了一下桌子,想知道到時婦人會用什麼東西還給我們卜卦,桌子上簡簡單單,一目了然,除了擺設着的幾樣小巧飾品,並沒發現有什麼物件是適合卜卦用的。

等了很久,那婦女始終都沒再出現,大頭有點坐不住,開始在屋子裡轉悠,轉了一會實在也沒什麼好看的,他又重新坐了下來,疑惑的說:“怎麼看,這也不像一個專業巫師的地方。”

我安慰大頭:“不是非要把家裡搞得古古怪怪,神神秘秘的才能展現出主人的水準。往往越不起眼的才越是高深莫測的。這也符合萬象歸於自然的定律。”

“得了吧,你,你這麼能掰不去做巫師真是屈了你了。”對於我的言論,大頭一點都不買賬。

我們一邊閑聊逗樂,一邊等着婦女,又過去了十來分鐘,還是沒就巫師出來。別說大頭坐不住了,連我跟劉旭也着急了,我走到婦女剛才推開的那扇門,四周察看了一下,門跟邊圍的格擋都是舀竹子做的,接壤處的縫隙處理的很細,要是不留意還真不知道有這麼一扇暗門,輕輕一推,門順勢打開。我叫了一聲:“大姐。”沒有迴音,我又嘗試着叫了一次,還是沒人回答。於是我把頭探進去,裡面只是個四四方方的小隔房,一個人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