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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悠悠晃動,花心靠着車壁,有一下沒一下眨着眼睛。

她稀里糊塗地就穿越了,撇下了父母親人……

黑暗中,花心的眼皮越來越沉,最後竟是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花心再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兩個壯漢架着扔進了大牢里。

花心又好奇又害怕地環顧四周,看着比電視劇里還要簡陋的牢房,她只能緘默。

靠着冰涼的牆面,她深吸一口氣,這是古代,這些看牢房的人應該沒有現代的警察那麼厲害吧?他們不過是拿着刀劍罷了,比起現代警察腰裡揣着的槍,那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再加上她會一些溜門撬鎖的功夫,要想從這破舊的牢里逃出去,並不是什麼難事。

可萬一與她想象中不同呢?

“進去!”嘭!一個男人被獄卒重重地丟進了隔壁的牢房。

牢房門一關上,那男人便叫道,“心兒,心兒,你受苦了心兒。”

心兒?

花心後知後覺地轉過眸去,對上男人作出的那一副悲痛不已的表情,她不自覺地扯起一抹冷笑。

“你是受了誰的指使?”花心斜着眸子看了眼拐角處落在地面的陰影,她突然開口問道。

眼前的這個男人一點兒也不帥氣,更沒有半點鐵骨錚錚的姿態,要說她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會放着貌美的王爺不嫁,跟着這個男人逃婚,她還真是一點也不相信。

男人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看向滿臉淡然的花心,他蹙眉不解地說道,“心兒,就連你也誤會我嗎?你忘了我們之間的海誓山盟了?”

如果真的是一個十四五歲情竇初開的少女,也許會被這個男人一雙多情的眸子欺騙,可她早就過了天真爛漫的年紀,只是見到男人的目光有一瞬間暗暗躲閃,她心中就篤定,這中間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可還是大丈夫?分明是你強擄了我,如今卻……”再向著拐角處看去,那落在地上的陰影已經消失,花心無趣地止住了還要說下去的話。

要不是知道暗中有人觀察,她才懶得跟這個人說話,說實話,這個人的演技一點兒也不高。

不過,這個男人好像……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那男人一改之前溫柔痴情的語氣,冷冷地盯着花心問道。

花心詫異地看向他,聽這個男人的語氣,莫不是這身體原本的主人真的與他有點什麼?

心裡暗暗叫苦,花心表面上卻已經是綻開一朵笑容來,旋即扭過頭不再去看他。

男人皺眉,他顯然沒有想到花心會給他一個摸不着頭腦的笑容,思索半晌後,他嗤笑道,“都說女人若戲子,當真如此。”

花心依舊沒有說話,雖然她很想知道自己的這個身體的更多事情,但她知道,話說多了便會暴露出她的弱點來,於是索性裝聾作啞。

現在她只是知道,她這個身體的名字叫花心,應該是花家的三姑娘,也就是說她有可能有兩個姐姐,或者是兩個兄長。

她的父親是那個狗腿的中年男人,叫做花長功,應該是一個不小的官吧,未婚夫則是那個俊美的少年郎,是熙王。

除此以外,這個時代是什麼朝代,又或者當下時興的文化、思想什麼的,她對此一無所知。

看自己現在硃紅色的新娘打扮,倒不像是公元前,再看看自己的大腳,應當也不是宋元明清女人需要裹腳的年代,可方才那男人說“女人若戲子”,也就是說這個時代已經有了唱戲班子,可唱戲的班子是在宋元明才漸漸流行起來的……

一番自顧自的推理後,花心在心裡微微嘆息,想必這個時代根本沒有在歷史書上出現吧?說不定是平行時空也未可知。

“走,出去。”突然,一個獄卒走上前打開了牢房。

花心不解地問道,“去哪兒?”

“當然是去見陛下了,心兒,我定會護你。”隔壁牢房的男人也一同被放了出來,他還不忘補上一刀,徹底坐實了花心出軌的事情。

花心緊緊抿着唇,她見押着她的獄卒向她投來的目光變得厭惡,心中連連叫苦。

倒是她小瞧了這個男人,看來,如果真的要見到皇帝,想必她有十張嘴也是說不清了。

一路上花心都沒有說話,她只是垂着眸亦步亦趨跟在引路的侍衛身邊,雙手被拷上了粗重的鐵鏈,隨着她一搖一擺向前的動作發出叮鈴鈴的沉重響聲。

“心兒,你還好嗎?”一路上男人時不時都要向著花心說幾句貌似關心的話,不過花心一一略過,面色如常,竟好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一般。

他們坐了馬車,顛簸一路後,終於被送進了一處偏僻的院落。

花心環顧四周,見周圍古香古色,她一顆心再次不聽使喚地狂跳起來。

“還不跪下!”聽到一個人低聲呵斥,花心恍若從夢中驚醒,終於回過神來。

此時的她已經走進了一間不大的小房間,等她對上父親花長功咄咄逼人的視線,花心這才意識到了失禮,連忙學着旁邊男人的樣子,恭敬地跪倒在地上。

她並沒有抬頭,只是將額頭貼在地上,聽到頭頂上方處一個年邁的聲音傳來,“此事到底有傷風化,愛卿可還有話說?”

“臣教女無方,請陛下責罰。”花長功連忙跪倒在花心的前面,作出一副痛心疾首,悔不當初的模樣。

皇帝嘆息一聲,揮了揮手,“傳令,十日後問斬。”

什麼?問斬?

“陛下,過錯全在於我,是我強擄了心兒,請陛下處死我一人便可啊!”男人彷彿不敢相信皇帝會這樣處罰,他哭求道。

到了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演戲,這個男人還真是厚顏無恥!

花心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有說,她只是在心裡暗自盤算着逃出去的辦法。

剛才一路從大牢走出來,她已經對大牢的防守有了基本的了解。

這裡的牢房顯然規模不大,全部的守衛加起來也不過十餘人,雖然都是壯漢,可在夜深人靜之時,守衛們定會去睡覺,即便有一人值班,說不定還會偷懶,所以,她還是有一線生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