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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璋狠下心在劉詠離川沿途設下障礙,各處關卡重重增兵把守,卻不見劉詠返回,忽然得到雷同回報,劉詠帶兵出葭萌關往北進攻漢中去了,當即羞愧滿面:“我劉璋為長,算輩分還高出一輩,卻以怨報德,做了這等齷齪事,羞煞人也!”

黃權等諫言之人也是出乎意料,誰都知道漢中周圍崇山峻岭,山重水複,道路艱險,哪裡想到劉詠會選這麼一條道路回荊州。

但黃權還是不願認錯:“劉詠野心頗大,自然不光是為了西川而來,如今看來,漢中也在他的算計之中,此次攻打漢中,並非主公的原因只是事發巧合而已!”

張松當即反駁:“既然黃公衡說的如此輕鬆,漢中那麼好攻取么?為了我西川,劉都督不惜與張魯結緣,換做是你,你會如何做?”

滿朝文武其實心裡都明白漢中實難攻取,自劉焉在世時張魯斬使斷道以來,到如今十幾年來,益州也未曾攻下漢中,這麼多年來,漢中已經成了劉璋父子心中的一根刺,但又揮之不去,實在難受。如今劉詠被逼攻取漢中,足見劉詠回荊州之心多麼迫切,一時倒也沒人再接黃權的話,讓他很是難堪。

法正倒是生怕水不渾,又補一刀:“本來劉都督還念在與主公同宗情面,此次不辭辛勞,千里來援,只怕是將情分用盡了,日後若是西川有難,再難相助了。而今天下大亂,群雄逐鹿,到時候,荊州怕是第一個要對西川發難了!”

這本就是劉璋心裡所想,被法正一語點破,當下臉色更是難看:“法孝直,如今之計如何還能補救?”

法正巴不得劉璋往死里得罪劉詠,哪裡還會為他出謀劃策去補救,面有難色的搖頭嘆氣,表示無計可施。劉璋再看張松,張松滿面愁苦,本就難看的面容更是嚇人,劉璋失望了。

或許是黃權心裡有些後悔,抱拳道:“咳,主公,若是想補救關係也可。可先派人去向劉詠問詢一番,是否還有困難。我料那劉詠攻取漢中,後援補給糧草少有來援,十有**需要糧草,可送他一些,全做補償,讓他全力攻取漢中。若漢中敗,益州再無張魯之患,若劉詠敗,那也是劉詠自作主張,跟我益州無關,張魯也怪不到我等頭來。”

劉璋眼睛頓時一亮,此計不錯,雖然如此有些無情,但比起跟劉詠徹底決裂要好很多,不管誰勝誰敗,益州都是立於不敗之地。

“好,黃公衡此計甚秒!只是派誰去合適?”劉璋對人選也犯了頭疼。本來法正張松皆可,但兩人都與劉詠關係密切,萬一真的如黃權所說,與劉詠串通,劉璋也不得不防,此二人不合適。

此事不比從前,劉璋如今已將劉詠得罪的快死了,此去真不好說吉凶,萬一劉詠一時氣惱發火,或者手下哪個武將把你給一刀剁了,你找誰說理去?登時全場沒了聲音,劉璋臉色更加難看,陰的能擰出水來。

過了半天,堂下出列一人,高冠、濃密,卻是生得一雙小眼睛,眼珠子轉了一轉道:“主公,既然此事無人肯去,不如讓某去一試如何?”

劉璋大喜,直視看時原來是自己的兒女親家龐義,更是喜眉梢:“原來是親家公啊,你為蜀中重臣,你若去,也足矣顯示出我的誠意,甚好!”

一番準備後,龐義與次日一早起程,十日後終於到達陽平關下,見劉詠大軍於關外十里處紮營,陽平關守衛森嚴,更有數個新建營寨與劉詠大營對峙,心中暗做盤算一番,才進營面見劉詠。

劉詠等人自然猜測過龐義的來意,已有所準備,劉詠於正堂坐定,冷艷看去:“此處乃戰場,刀槍無眼,流失縱橫,龐將軍不在成都享清福,冒險來此有何貴幹?”

龐義道呵呵一笑,對劉詠的冷意也不在意:“聽聞都督征討米賊張魯,此乃為西川百姓造福,主公聽聞都督如此深明大義,特遣義前來詢問是否有缺少之物,給予支援,願都督早日平定漢中米賊!”

“哦,那就多謝皇叔厚愛了。我軍中錢糧暫不缺少,不必掛心。龐將軍可回去回復了!”劉詠完全一副不想與西川再有任何瓜葛的樣子。

龐義料定劉詠心中因為劉璋阻止他返回荊州之事不喜,也不爭辯,表面答應,緩緩退出,暗中卻是尋龐統去了。

龐統與法正、張松二人相交熟稔,人人皆知,龐義來此也有目的,就是尋找一位外援。

對於龐義,劉詠熟知這段歷史,自然知道起生平經歷。縱觀其生平,龐羲是一位眼光毒辣的投機分子,先是劉焉與馬騰陰謀襲擊長安,龐羲謹慎的投身事外,結果果真兵敗,參與者皆身死接着他自知自己身為漢臣,又非曹操親信,加之又是曹操打壓的世家大族一員,前途黯淡,於是花錢營救了劉焉的子孫,舉家遷往益州投奔劉焉,憑藉舊時交情與營救之恩順利成為劉焉帳下重臣,且成為劉焉集團東州士族集團的領袖之一之後劉焉壯志未酬身先死,為了保護自己和東州士人的利益,又力挺生性暗弱又是自己姻親的劉璋,成為擁立功臣,一舉成為益州一人之下萬人之的權臣,擁兵一方。

自從官渡之戰結束,袁紹苟延殘喘,三個兒子自相傾軋,爭權奪利,爭鬥不休,曹操在河北所向披靡,統一河北也是早晚之事。天下形勢漸漸走向統一。而劉璋暗弱無能,守土尚且不足,更不用說爭奪天下了,西川遲早要被他人所奪,龐義必須為自己尋到一個更好的靠山,新近崛起的劉詠就是極好的人選之一。若是將來西川要落入他人之手,這佔據荊襄九郡的劉詠必然是最有可能的人,他從劉詠進川就看出了劉詠的野心。但他並不參與黃權、王累與張松、法正兩派的對峙,他有自己的打算,他在等待機會,這一次出使,就是最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