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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珪也是臉色嚴峻的說道“立刻派人前去聯絡劉詠,為陳家留下一條退路!”

陳登也明白了,父親能親自過來,想來已經是胸有成竹了,接着問道“不知父親以為,誰人合適出使?”

陳珪雙目圓瞪,那目光完全就不像一位垂垂老矣的人能有的,沉聲道“此行乃是為了陳家大計,更不能為外人所知,還有身份不低,也唯有你二弟陳應方能勝任!”

陳登默念輕聲道“元謀出使倒是最為合適,他能言善辯,也有謀略自然是極佳的人選。只是我們父子向來不與劉詠往來,那劉詠怎麼會理會我等之事?再者,這江淮之地也與劉詠底盤相差甚遠,如今周瑜即將兵臨城下只怕是劉詠有心也是遠水難解近渴啊?”

對於效忠之事,陳家父子倒不是很在意的,作為世家,家族的興衰才是最為緊要之事,只要家族興盛,效忠誰還不是一樣。如今漢室即將傾覆,也沒有多少人真正心中念及這等終於朝廷之事了,最多也就是個幌子而已,他們父子早就看的極為清楚了,否則,他們早從陶謙,後隨劉備,再後又隨了呂布,道現在卻是受了曹操的封賞,完全就是全心只為家族操勞而已。

陳珪很是惱怒的瞪了兒子一眼道“難道你忘記了陳季弼此人?為父所記不錯的話,你與他當年可是相交甚厚,還對他一家是有大恩的吧?”

提到陳矯,陳登也是心中感慨。

陳矯,本姓劉氏,因過繼與母族而改姓陳。早年避亂江東。當時孫策和袁術都曾禮聘過陳矯,但陳矯都不應命,更決定回到故鄉廣陵郡居住。廣陵太守陳登邀請陳矯出任郡功曹,本來陳登極力推舉他去許昌面見曹操,以他的才幹定然能能到曹操重用。不過當時劉詠忽然大舉招賢,推行考舉,陳矯隨即改變主意去了襄陽,果然被劉詠選用。雖然後來兩人也時常有書信往來,但是隨着曹操與劉詠交惡,兩人為了避嫌也是聯絡極少了。

“陳矯倒是一個可信之人,我與他有恩,想來此時定然會鼎力相助的!”陳登對父親的建議也是點頭稱是。

陳珪點點頭道“陳矯如今已經是身為江夏太守從事,剛剛接到密報,他前不久更是被劉詠新任的豫章太守步騭調任豫章主簿,身份愈加顯赫,而如今劉詠身在豫章,正好可以親近劉詠,絕對是千載難逢的絕佳良機。”

陳登此時完全相信父親已經謀劃好了一切,相信還有一些後話沒說出來的,於是直接問道“父親所言不錯,孩兒受教了。不過孩兒還想請教,我們要請劉詠救援陳家,那若是沒有一份大禮,怕是不妥吧?”

聽到這裡陳珪就笑了,一手輕捋山羊鬍須慢慢的品了一口茶水後說道“此時不難,為父已經為你準備下了一份大禮,包那劉詠定會欣然接受。”

陳登此時也是驚異起來,腦袋裡飛速運轉,他雖然如今病情很重,身體很虛弱,但腦袋卻是沒有妨礙的,隨即他想到了父親的所謂“大禮”是什麼了,頓時脫口問出“父親,你說出的大禮,可是甄宓?”

陳珪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眼睛微微眯縫,似乎子啊謀劃一件極為深謀遠慮的大事,然後說道“不僅僅是一個甄宓,而是整個甄家!”

陳登此刻顯然是被震撼的里焦外嫩了,父親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甄家乃是當今四大商家之一,祖籍中山無極,祖上甄邯,官至太保後承,後被王莽拜為大司馬,封承新公。後來,甄家官場不利,於是退出官場,醉心商道,雖然為人所不齒,但卻經過數代人的努力,成為了天下舉世矚目的豪門,最為強盛時,家族之富裕,足可敵國。

到了甄逸這一代,卻是遭逢了巨變。甄逸有三個兒子五個女兒,除了長子甄豫早亡外,次子甄儼、三子甄堯都是商道少有的好手,將家族經營達到了頂峰,一時間,處處逢緣,人人攀附,完全不比王侯將相的相差多少。

更為引人注目的是,甄家五女,個個生的嬌艷無比,美艷無雙,尤其是老五甄宓,是為天下絕色。甄宓相貌絕美,自然是為青年才俊所垂涎,不過甄宓美艷卻是才華不輸美貌,更是堪稱才女,讓不少自稱才子的青年才俊都是暗自自慚形穢。

甄氏三歲的時候,父親甄逸去世,於是家中大事盡數由二哥甄儼主持,反而比父親做的更加強盛。不過甄氏十四歲時,二哥也甄儼去世了,全家都由甄堯一人掌控,甄堯雖然不錯,但比起父兄卻是差了不少,甄家也有些衰落了。

不過他們卻是適時的碰到了一件大好事,有相師對袁紹稱,甄家五女有鳳儀之姿,於是袁紹將之納為次子袁熙的妾室,甄家再次壯大。

不過所謂月盈則虧,盛極而衰,甄家也是如此,本來四世三公獨霸河北的的袁紹卻是在官渡一戰大敗而回,隨後三子爭鬥,甄家更是備受劫難,隨後曹操揮軍北上,甄家眼看不保,家主甄堯毅然決定暗度向南,歷經磨難倒是聯繫到了徐州同為四大商家的糜家,可惜糜家擔心甄家與自己爭奪地位,並沒有給予多少幫助,卻是被陳珪得知,立刻接納了甄家剩餘的幾十口,接濟了已有兩三年之久。

陳珪道“甄家雖然已經敗落,但是,當年他的產業遍布天下,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今依然有這不小的實力,不然每年給予我們陳家那麼多的物資又從何而來?甄家此刻正缺少一個大展拳腳的舞台,而荊州糜家一家獨大,想必也不是劉詠所願,送上甄家,劉詠定然高興,何況還有甄家五女,想必劉詠也拒絕不了吧!”

此刻的陳珪,除了身體老邁之外,但看目光,哪裡還有半點老態,完全就是一位天下陰謀家的神態,臉自幼跟隨左右的陳登和陳元也是心中嘆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