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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像月牙形狀的傷疤。
曉嫻清楚的記得康宜有一個這樣的傷疤,曾聽他說過,這是被碎碗片劃破後留下的。
她不得不再次懷疑,相同的背影,三四分相似的神態,還有著相同的傷疤,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難道康宜 />
曉嫻在看他手背上的傷疤,忙將手縮了回去,垂在袖。
“與你聊聊嗎”曉嫻微笑著問道,用笑來掩飾眸底的深深的疑惑。
“嗯,當然可以。”,但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他天天期待著能和曉嫻朝夕相處。
奈何雖然倆人只隔一堵牆,但兩人說話的機會並不多,加在一起,不超過二十句。
“不知兒?”曉嫻問道。
“湖州。”一個地方。
“哦,可聽口音並不像是湖州人?”
“呵呵,是啊,從小就跟在外祖身邊走南闖北,因此鄉音並不濃,甚至要忘記了。”滴水不漏。
“弟姐妹?”曉嫻依然笑著問,她相信一個再撒謊,也不會拿自己親人來撒謊。
“上有兄長和姐姐,下有弟妹,雙親俱在。”br />
提到家人,他心嘴,如今對自己來說,是好遙遠好飄渺的·不知何時才能再與他們相見。
曉嫻心一動,這與康宜,上有兄長姐姐,下有弟妹·父母雙全。
“既然些親人,你為何會從小和吳老先生走南闖北,人家說,父母在,不遠遊。”曉嫻不依不饒著。
,下意識的摸了摸眉毛,苦笑一聲道·“沈掌櫃有所不知,家鄉連連鬧災荒,家為了生計,我不得不出來,讓沈掌櫃見笑了。”
他這樣一說,曉嫻倒不好再繼續說什麼,但她卻更加懷疑他的身份·方才他摸眉毛這個小動作與康宜。
“不好意思啊,道嘛·你與我一個朋友生得十分相似,所以就多問了幾句。”曉嫻直接說出本意,然後注意看
,拳頭捏了捏,故作鎮定道,“呵呵,你是第二個說這話的人,上次你不就說過嘛,這世上相似的人很多,我很榮幸·能與沈掌櫃的朋友相像。”
“唉,有什麼榮幸的,我那朋友是個懦夫。”曉嫻輕嘆一口氣,故意說道。
一邊,眼睛發澀,心痛得差點兒要窒息。
“哦·是嘛。”他忍著痛,吞出三個字。
“是的,他本是個才華橫溢的男人,有大好的前程等著他去搏,誰知道,他卻為了一件小事兒走了極端。不但傷了他家人的心,也傷了默默關心著他的朋友們的心。”曉嫻繼續說道,眸子裡染上了哀傷之色。
問道,“你那朋友,在你心嗎?”
這句話藏在心既期待結果,又怕結果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
曉嫻看著笑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重不重,只知道當我聽到他的死訊時,只覺得這顆心也死了。”
自從康宜知道他在自己心重,重得讓她驚訝。
原本以為只是短短幾個月的相處,並沒有太深的感情,可事實是自己錯了。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骨邃,深入自己全身的血液之將他趕出自己的記憶和身體。
雖然蘇簡然是自己十分熟悉的人,也知道他愛了自己兩世,可自己對他,始終生不出真正的男女之愛。這對蘇簡然來說是殘忍的,可自己真的沒有辦法去欺騙他的感情。自己不愛他,要是違背良心說愛他,那對他來說豈不是更大的傷害。
曉嫻後來想了很多很多,若康宜他還願意與自己續前緣,自己一定會答應他的。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難多苦,自己一定會陪著他走下去。
只是不知道老天爺給不給她這次機會。
出話來,他好想好想將曉嫻摟進懷裡,告訴她自己真實的身份,告訴她自己想和她白頭偕老,但太多的顧慮讓他坐著沒動,嘴唇輕輕抖動著。
“呵呵,沈掌櫃,你的朋友要是知道你這樣想,肯定會特別開心的。”有的情緒壓抑下去,鎮定的說道。
他又恢復了之前淡淡的模樣。
看著,曉嫻失望的閉了閉眸子,起身站起來,“我那朋友是懦夫,他不會開心的,意思,和你說了這些廢話。”
然後她匆匆離開了仁濟醫館,一出門,淚忍不住從眼角滑出。
原本鎮定的淚,坐在那兒如同一尊雕像,一動也不動。
吳老先生從後堂步出,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怒罵道,“臭小子,你腦袋是裝了漿糊,還是被驢踢了,人家姑娘都那樣說了,你怎麼不趕緊承認身份啊,你瞧瞧人家多傷心。你對得起人家一片真心嘛,人家姑娘說得沒錯,你就是個懦夫,徹頭徹尾的懦夫。”
“舅公,我知道,我知道我是懦夫,沒有人比我更想在曉嫻面前承認身份。可是我怕,我怕我不能給她幸福,我真的知道如今該如何面對她。舅公,您知道嘛,我現在心是虛的,好怕身份一旦恢復,曉嫻又會拒我於千里之外。雖然她這樣說了,可我並不相信這是真的·我怕,我真的怕啊。如其那樣,還不如這樣遠遠的看著她,看著她幸福。”著·狠狠的扯著自己的頭髮。
這些日子,他心曉嫻多,不會比她少。他也不知道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他不知道眼下這樣做是對是錯。
可曉嫻當初拒絕的話語,一直在他腦海再聽到這些
他從曉嫻的話有自己,可他並不敢輕易的去相信,怕是自己的幻聽。不過,曉嫻一直未嫁蘇簡然,這又給了他信心。
曉嫻,你等著我·不用太久,我會重新站在你身後。可看著傷心的康宜下來,輕輕拍著他的肩膀,紅著道·“傻孩子,兩個傻孩子,明明相愛·卻又這樣互相折磨著。唉,想想,儘快想出一個結果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們不能再折磨了。”
“嗯,我知道,舅公,我會的。”康宜應道。
他是得好好理思緒,接下來該怎麼走·一定要打算好。
他從曉嫻的話有自己,可他並不敢輕易的去相信,怕是自己的幻聽。不過,曉嫻一直未嫁蘇簡然,這又給了他信心。
曉嫻,你等著我·不用太久,我會重新站在你身後。
曉嫻那天哭了一夜後,再也沒去過仁濟醫館,想著若宜聽出自己的心意,若他想續前緣,他自會來找自己。若不來,說明他無意,那自己就繼續這樣過日子。
若他不是,那就罷了,世上已無康宜心也隨之死去,還有什麼好難受呢?
但吳老先生依然人介紹病人過來買乾花,而冬雪這幾日一直沒什麼動靜,倒讓曉嫻有些意外。
“掌櫃的,那就是黃小姐。”曉嫻垂眸想著心思時,秋葉走過來,低語著。
曉嫻抬眸看過去,只見一個粉衣女子走向冬雪,兩人在角落裡低聲說了幾句什麼,然後粉衣女子看了幾樣乾花之後,就離開了鋪子。
她眸子動了動,這粉衣女子可能是來催冬雪的吧。
“秋葉,冬雪這幾日工作表現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異常。”曉嫻不經意的問道。
“還好啊,沒什麼異常吧,掌櫃的,您怎麼好好的問這個。”秋葉想了想答道,不過,有些奇怪。
“噗,沒什麼,關心你們嘛。”曉嫻笑了,但笑容未達眼底,在考慮如何處理冬雪。
下午打佯後,曉嫻依舊在算賬,秋葉她們幾人清點貨物和打掃衛生
曉嫻眼角的餘光瞥見冬雪不時的向自己看過來,她裝作沒看見一樣,繼續忙自己的。
片刻功夫之後,冬雪走了過來,說道,“掌櫃的,咱們的乾花不多了,該進貨了。”
“哦,是吧,好的,你看看哪些花需要進貨。”曉嫻抬眸溫和一笑,對冬雪吩咐著。
冬雪將一張紙放在曉嫻的面前,說道,“掌櫃,我已經統計好了。”
曉嫻拿起紙掃了一眼,主要是一些用得最快的玫瑰之類的常用花。
“成,我會去安排的。”曉嫻笑了一下,對冬雪輕輕頷首,示意她去做別的。
可冬雪並未離開,抿抿嘴問道,“掌櫃的,咱們這些花都是從哪兒運來呀?”
曉嫻眸子一沉,十分失望,她還是問了。
“冬雪,怎麼好好的問這個?”曉嫻溫聲問道。
“哦,沒什麼,我只是隨口問問。”冬雪忙應道,很快的垂了眸子,掩飾眸br />
秋葉在一旁聽到了,接話道,“冬雪,這種事兒不是咱們操心的,少問。”
無論做什麼生意,進貨的渠道和價格都是商家的秘密,要是洩了底,會輕易的被對手給打倒。
“我知道。”冬雪低聲應了,然後匆匆去做其他事兒,但神情明顯不對。
秋葉看著冬雪的樣子,十分不解,走到曉嫻身邊,低聲道,“掌櫃的,方才您問冬雪有什麼異常,我突然想起來,她最近好像向春風她們打聽過咱們進貨的渠道,還有在哪個碼頭卸貨的事兒。”
“嗯,知道了。”曉嫻眸子眯了眯。
“秋葉,吃過飯後,你讓秋葉來趟我房裡。”曉嫻對秋葉說道。
“好的。”秋葉應了,然後去幹活。
曉嫻看著冬雪垂頭幹活的模樣,輕輕搖頭嘆息,原本是個好姑娘,卻被錢迷了眼。
吃過晚飯後,曉嫻安逸的坐在桌旁,一邊喝茶,一邊靜等冬雪。
冬雪聽到秋葉說曉嫻找自己,一顆心差點兒跳出嗓子眼兒,想著是不是自己露了什麼馬腳,可謂是做賊心虛。
她磨磨的走到曉嫻房外,忐忑不安的敲響了房門。
“進來。”曉嫻應道,聲音不溫不火,看不出情緒。
冬雪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掌櫃,找我有什麼事嗎?”冬雪站在曉嫻面前,抿了抿唇問道,聲音有些發虛。
曉嫻起身走到門口,將房門給關了起來,然後重新坐下,示意冬雪也坐下。
“冬雪,今兒你為什麼好好的問起進貨的事兒?”曉嫻直接了當的問冬雪。
冬雪身體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臉色有些發白,嚥了咽口水道,“沒什麼,我只是隨口問問,掌櫃,下次我不問了。”
“冬雪,你跟了我這樣久,應該知道我的性格,我最討厭別人說話騙我。”曉嫻看向冬雪,眼神變得凌厲起來。
“沒,我沒騙您。”冬雪趕緊擺手替自己辯解,內心在做著激烈的掙扎。
“冬雪,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曉嫻冷冷道,不想再多說什麼,機會已經給了太多,不想再給。
冬雪在做著最後的思想鬥爭,打聽了這些日子,都沒打聽出結果來,看樣子是難以完成方小姐交給的任務。而如今掌櫃的已經懷疑,自己要是再不承認,興許連這份工作都保不住了。
噗通一聲響,冬雪跪在了曉嫻的面前,哭著道,“掌櫃的,冬雪知道錯了,冬雪下次不敢了。”
“錯在哪兒?”曉嫻沉著臉問道。
冬雪不敢隱瞞,如實將方迎雪交待的事兒原本說了一遍。
曉嫻聽著,與自己當時聽得大概差不多,只是更詳細罷了。
“你有沒有將我們鋪子裡其他的信息告訴方迎雪。”曉嫻問道。
“沒有,沒有,都怨我一時鬼迷了心竅,自從上次去寶慶樓吃飯後,方小姐沒有找過我,只有今天黃小姐來找了我,我只說什麼都沒有打聽到,其他的什麼都沒主。”冬雪趕緊擺著手說道。
“那位黃小姐有沒有約你什麼時候再見面?”曉嫻問道。
“她說最遲後天下午一定要有信,她們到時會在吉祥茶館等我的話兒。”冬雪應著。
曉嫻輕輕頷首,眯了眯眸子,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