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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華會本就是如雲客棧的……再如何也只能吞下,清流門第又怎麼能胡攪蠻纏,白白讓人嗤笑……”

她臉色蒼白很是無助,見好姐妹這樣傷心,謝卿卿更是不平,開了門就沖了出去,連謝圖南都沒得及攔住她。

“謝府謝卿卿請房中主人開門相見。”

桃花將剛端起的果茶放下來,撅着嘴小臉蛋皺巴巴的看向妙淑。

又來了……

這陰魂不散是個什麼道理?

謝卿卿在門外等了半晌,房中沒有任何回應,她一時間更覺得臉上掛不住。

“你們如雲客棧就是這麼愛下人面子的嗎?何方神聖為何不出來一見?”

項年見樓上出了事,早已第一時間上了來,他徑直站到桃花雅間門前。

“這是如雲客棧貴客的房間,還請謝小姐勿要在這兒喧嘩。”

他的語氣比之前冷厲非常,想來房間中的人確實是重要的緊,站在一旁本欲阻攔的謝圖南眼眸幽深,悄悄收了手。

“卿卿,不要胡鬧。”

他低聲輕斥。

“實在是抱歉,我家小妹不懂事,驚擾了主人,謝圖南願當面向您賠罪。”

謝圖南對着門內說道,他醇厚有禮,一副謙謙君子的做派,瞧不出絲毫不妥,只有項年神色逐漸不悅,這謝圖南嘴上說著道歉,還不是逼着要小姐出來相見?

正在兩方僵持之時。

“哈哈哈今個如雲客棧可真是太熱鬧了!”

“慕大人?”

這位王都里風頭正盛的光祿寺侍郎,謝圖南自然是認得的,只是慕謙為何在此時摻和上一腳,倒是令人不解。

“圖南兄,別來無恙。”

“慕大人說笑了,慕大人今日怎麼得空來這文華會。“

“說起文華會,可與我頗有淵源,如雲客棧當日資我考學,如今我為朝廷辦事,除了慕府,如雲客棧便是我第二個去處,這裡今日有大熱鬧瞧,我自然是要來看看。”

慕謙覆著手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又轉頭瞧着謝圖南。

“如雲中正的貴客,連我也不敢叨擾,圖南兄今日可是要帶我等見見市面?”

他說的輕巧,話里話外卻是暗藏玄機,謝圖南見他不似玩笑,心中也多了兩分忐忑。

“今日是謝府行事欠佳,還請房中主人勿要怪罪。”

他朗聲開口,房中依然沒有任何回應,項年微微皺眉。

“謝公子,貴客不喜言語,既然不說便是不甚在意。”

謝圖南扶了扶衣袖。

“既然如此,在下就帶家妹先行一步,還請先生代為轉達歉意。”

項年點頭,伸手做了請的手勢,謝卿卿對自家哥哥一向敬重,見這樣的情形也不敢再多言,宋宜秋見謝家欲走,也忙跟上去,謝圖南側身瞥了她一眼,眼底透出三分冷漠。

慕謙一直等到謝圖南走遠才轉身回了自己房間,項年雖是覺得有些奇怪,但想想他與雲娘的關係,似乎又解釋的通。

“王上,臣照着您說的話,那謝府大公子果然是走了,臣瞧着,跟着他的好像還有謝府的謝卿卿和宋府的宋宜秋。”

元景正在看手中杯盞中的青翠飄綠。

“如雲客棧用的百歲青不錯,不像是開霽的品種,慕謙等會買些帶回宮中。”

慕謙低着頭,元景將茶水放下。

“看來你對王都世家都了解清楚了。”

“王上吩咐的,臣都已經查清納冊了。”

慕謙拱手。

“你是將要掌祭祀朝會酒醴膳羞之事的人。”

元景眼眸清澈,慕謙心中卻是膽怯,王上這番教導,怕不是只為了光祿寺,認清王都所有世家貴胄子弟,王上是為了什麼做打算?

他心中正百般猜測,元景又下了一道指令。

“文華會匯天下英才,以後你多看顧如雲客棧,不要叫人在這裡鬧事。”

“臣,謹遵王旨。”

文華會結束,賓客學子們都陸陸續續出了客棧,宋府馬車停在客棧外,宋宜秋上了馬車後,只見自家兩個兄長都已坐在車上。

兩人皆是不言語,氣氛很是壓抑。

“如雲客棧欺人太甚!”

宋步鑫一拳砸在車墊上,宋殿選見他毫無悔意皺眉。

“若不是你做了那些事,別人怎麼能抓住你的把柄。”

“你難道看不到嗎?那個小人李海說了,就是如雲客棧讓他這麼做的,這如雲客棧是成心下我們宋家的臉,我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不然他們還覺得我宋步鑫好欺負。”

“宋步鑫!”

宋殿選難得露出如此大的怒意。

“且不說如雲客棧的背後是誰,單憑着王都學子的擁護,你以為能夠輕易傷到如雲客棧分毫?”

宋步鑫見宋殿選發怒,偏過頭不再說話,眼底卻是滿滿的不服氣。

宋家出了如雲客棧,謝家幾人也同樣坐上了馬車。

“大哥,剛剛那位慕大人是誰啊,你好像很是忌憚他。”

謝卿卿問道。

“那是光祿寺侍郎慕謙。”

謝圖南挑起簾幕一角看着外面。

“慕謙?”

謝培風一直在樓下,並未看到這些事。

“是啊,我本來想看看那個中正雅間里坐的是誰,可大哥三言兩語就被人打發了。”

謝卿卿向謝培風告狀。

還有這事?謝培風倒覺得有些稀奇了,謝圖南有些無奈的坐正了身子。

“如雲客棧並非只靠文華會立足,你看到的,是學子擁護,實際上如雲客棧遠不止此,我查到他們扶護拉攏王都流民,這樣的手段,怕不止是只想開一家客棧這樣簡單。”

“況且今日慕謙顯然就是為了那房中之人……若是這客棧背後還有其他貴人,我們一時不察,難免平生事端壞了謝家大計。”

謝培風聽着他的話沉思。

“大哥所想深遠。”

謝圖南拍了拍弟弟的臂膀。

“今日你得了魁首,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待歸了家,大哥為你擺一桌大的酒席。”

謝培風低笑。

“酒席等學考之後再說吧,只是贏了文華會,不用如此鋪張。”

“好!就依培風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