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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西城木樨地算得上是北京的神秘之地,在這裡能看到的只有兵家大院,能在這裡進出入的都是老一輩的革命家,這裡的四合院才是真真正正的原味四合院,沒有什麼絲毫的改動,這麼多年來北京北城、東城、南城都在瘋狂的建地鐵,開發商業樓盤,但這卻是西城很少看見,能到西城的交通工具除了開車就是坐公交了。

這裡不是不給開發,更不是沒什麼錢開發,而是這裡的地處環境不像是其他的城區那麼好開發,這裡軍隊大院居多,老一輩的私人四合院也居多,防空洞也都在西城。

所以地下也都是交錯盤龍,如果沒有好的技術,根本就無法在西城的地下串通,軍隊大院和老一輩革命家的四合院是不可能被拆除的,所以也就成為了一大難題。

上面沒法拆建,地下沒法打洞,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讓整個地面崩塌,防空洞已經佔據了一大半,再亂打洞的話最容易形成震動和真空,到時候出現什麼大的事故,沒有人願意擔著。

所以這麼多年北京東西南北就西城最難建設,尤其是北京最大的火車流動西客站就在西城,南站北站都有地鐵可以通到,就是最大的西客站沒有地鐵,這也造成了北京很多外地來打工人的一個怨言,趕火車坐公交總堵車,打車和公交基本上沒什麼區別,要的堵得話,一兩個小時都是正常,可地鐵卻一直遲遲未開通。

劉三藏開着那輛梟龍一路直接殺到了木樨地,在一個軍隊大院的門口停下了,最後從兜里掏出一張紙條,按照紙條上面的地名,劉三藏問了站崗的門衛好像是知道了地點,然後就像是走街串巷一樣,在軍隊大院後面的一個轉角處停了下來。

門口什麼都沒有,一扇碩大的紅漆木門豎立在轉角處,劉三藏認真看了看門牌號,提起勇氣用手敲了敲門,不一會的功夫紅漆大門從後面打了開來,一個大爺走了出來問:“你找誰?”

劉三藏從兜里拿出一個看上去像是鑰匙一樣的東西遞了出去道:“把這個幫我轉遞給你家老爺,謝謝了。”

大爺拿着東西看了一遍,又看了看劉三藏,然後關上了大門,劉三藏蹲在牆角邊上點着了一根煙,等待着消息,約莫着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大門再次被打開,大爺走出來左看右看,直到看到蹲在角落抽煙的劉三藏才勾了勾手,意思是讓劉三藏過去。

劉三藏把煙頭扔掉,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來往大門口走去,大爺看了看劉三藏的面相,然後道:“跟我來吧。”

進到院子里之後才發現裡面真正的才是別有洞天,別看在外面都是小胡同,一條胡同穿插着另一條胡同,根本就不覺得這是一個大戶人家,可進到裡面才算是開了眼界,院子有點像大觀園的庭院一樣,各種亭閣又小路接連着,院子裡面種的小樹木很多。

劉三藏要是一個人進到這個院子的話,一定會走丟的,所以緊跟着大爺,直到大爺把劉三藏領到一個偏閣的廳房,讓劉三藏稍等片刻,一會老爺就過來。劉三藏趕緊道:“大爺你稍等一下。”

然後只看見劉三藏從衣服裡面掏了半天,終於從裡面掏出一個牛皮紙包着的瓶子,劉三藏趕緊把牛皮紙撤掉,露出了山西汾酒的字樣,看樣子是珍藏了好多年的山西汾酒,然後遞了過去道:“麻煩大爺再幫我轉交給老爺,謝謝了。”

那個大爺看着劉三藏,左看右看,右看左看,最後拿着酒對着劉三藏道:“小夥子,有出息。”然後就邁着步子往外走去。

這瓶汾酒可是劉三藏從河南帶過來的,當時劉三藏讓裴季妃幫忙弄一瓶好的山西汾酒的時候可是下了一番功夫,最後才弄到的這瓶好酒,裴季妃還打趣劉三藏說給什麼人喝這麼獨特的酒,還非要這個年份的,劉三藏也只是笑了笑未作回答,因為劉三藏也不知道喝這瓶酒的人是誰,今天就要見到此人了。

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沒有見人過來,劉三藏有點焦急,期間傭人給劉三藏換了好幾次茶水,也中未見那位大爺前來,是怎麼回事,劉三藏沉了沉氣之後打算靜下心來,已經來了就要有個結果,這是劉三藏此行的目的。

又過了一個半小時,劉三藏眼前的一瓶水都已經被劉三藏喝光了,感覺上有點內急,可有沒有人前來,劉三藏也不能亂跑,所以還是憋着,大約又過了十分鐘之後,那位迎接劉三藏的大爺從外面走了進來,劉三藏這才算是鬆了口氣,總算是有救了。

大爺看着劉三藏剛要張口,劉三藏急道:“大爺,有沒有廁所,我內急。”

大爺愣了一下之後,看了看桌子上面的茶水,大笑了起來道:“有,有,隨我來吧。”

之後大爺領着劉三藏來到一處廁所的房間,劉三藏着急忙慌的進去解決了之後長舒一口氣走了出來。

大爺看了劉三藏還是不停的笑,劉三藏一直想問這大爺總在笑什麼,自己有那麼好笑嗎,還是說自己剛剛的樣子很丟人。

大爺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對着劉三藏道:“這是我們家老爺讓我轉交給你的,他說禮他收下了,見面就不必了,等下次再有事情的話,一定接待。這封信是他讓我轉交給你的,說是你看過此信之後所有的疑惑也就知道了。”說完直接把信和剛剛劉三藏交給他的鑰匙物件都放到了劉三藏的手裡。

劉三藏趕緊說道謝謝,之後就跟着大爺被領到了大門口之處,從大門裡走了出來劉三藏長舒了一口氣,不管這位老人如何,劉三藏都滿懷敬意,因為之前爺爺曾經說過,如果真的逼不得已來到北京的話,一定要來拜訪這位爺爺的故友,山西汾酒杏花村是他最愛喝的白酒,一定要拿上一瓶,相信他不會不認識這瓶酒的。

劉三藏想爺爺當年有這麼多故友,為什麼非要到山西那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去呢,怎麼想都想不明白,所以劉三藏也懶得想了,來到自己的梟龍車上之後,才把信打了開來,一看上面的字跡,劉三藏就能看出上面的字是剛剛才寫的,怪不得花費了這麼長時間,原來自己在等待的時候,老爺子就一直在寫這封信。

裡面一共有三張,什麼事情可以用這麼長的字來描述,這讓劉三藏很是好奇。看着上面的字跡,劉三藏臉色越來越難看,看完長長的信之後,劉三藏崩潰了,一拳一拳的砸在了方向盤上,砸的汽車喇叭聲不停地在想,最後劉三藏整個身體趴在了方向盤上憤怒的罵道:“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與我又有什麼關係,與我何干,狗.娘養的命運。”

劉三藏啟動車子像是瘋了一樣在馬路上撒野,腦海里已經全部都是剛剛信上面的內容,車子直接殺上了八寶山墓地,在墓地門口下來之後,劉三藏在車子上面掙扎了半天最後終於走了下來,來到門口買了一束花,買了一瓶酒,買了一包鹽,然後走了進去,在尋找了半天之後終於在一個墓碑邊上停了下來,只看上墓碑上面寫着‘西門狂莫之女紅娘之墓’。

‘西門狂莫’多麼熟悉的名字,只是很多年從未聽爺爺提起過,也從未有人真正的喊過他的全名,‘紅娘’多麼陌生的名字,可卻在這一刻深深的扎進了自己的心裡,劉三藏這一刻覺得自己就像是被老天玩弄的一個丑兒,被所有人玩弄的一個笑柄,難道是上天覺的世間太無聊了,估計弄下自己這個丑兒來讓他們高興的嗎,劉三藏笑了起來,笑的很大聲很大聲,眼裡從眼眶裡面被笑了出來。

大過年的本來墓地的人就少,劉三藏這樣笑着讓整個墓地感覺上更加的凄涼,劉三藏把手裡的鮮花擺了上去,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墓碑邊上靠着墓碑,笑個不停,白酒被劉三藏打開,然後一口一口的灌進嘴裡,轉頭看着墓碑上面的名字,劉三藏越發的笑的大聲,直到笑的喘不上起來,嘴裡像是卡到了什麼東西一樣,不停地嘔吐,異物都從劉三藏的嘴裡吐了出來,估計是喝酒喝的,或者是被剛剛信上的內容噁心到了。

一瓶酒就這樣被劉三藏灌進了肚子裡面,喝着吐着,吐完了接着喝,最後吐的都吐出了鮮血,劉三藏依然笑個不停,只是笑聲中已經帶上了些許的哭聲,二十年後自己又成了一個無人可認的野種,自己本來就是野種,二十年來自己一直維護的東西在看完那封信之後全部都崩塌了,小的時候為了不讓別人說自己是野種,和別人打個你死我活。

現在看來真是可笑,自己本來就是一個野種,二十年來維護的所有全部都是假的,真想讓劉三藏徹底的崩潰。

劉三藏背對着墓碑默念道:“娘,你生我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