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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

“可惜什麼?”4087追問。

蘇殷笑笑沒說話。

可惜什麼?可惜這個世界有世界之子,這個野心勃勃建立新政權想要改變政局的男人,永遠沒有成功的機會。

如果按照正常的運行軌跡,說不定他就真的成功了。

不過現在也不遲,他來了就一定會完成這個願望。

蘇殷撩開帘子,小巷裡人跡罕至,蘇殷耐心等待。

不一會兒,一個面容英氣的男子從小巷子里出來。

蘇殷看見那人便笑的開心,那人上了馬車幽怨地望着蘇殷。

“你笑我。”

“我沒有。”

“你有。”

“真的沒有。”

“明明就是有。”

“……”

“好吧我確實笑了。”

那人更加幽怨了。

蘇殷笑眯眯地看着對方,道:“你這個樣子……還挺好看的。”

修羅段言扯了扯嘴角,實在不想吐槽。

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這個小世界男人的衣服實在是太繁瑣了,各種各樣的配飾讓人眼花繚亂。

穿個衣服都要花費半個時辰,還沒幹什麼呢,這一天都要過去了。

修羅段言跟蘇殷不一樣,蘇殷是九尾狐族的王族,自幼就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活的那叫一個精緻。

可是修羅段言,他從小風裡來雨里去的訓練,那一身本事雖然有血脈的原因在,但更多的是他自己練出來的。

說句皮糙肉厚都是讚美之詞了,要不是為了在男神面前不丟面子,他完全可以不修邊幅。

蘇殷笑道:“真的。你要安安靜靜的坐着,這幅樣子還是很能拿得出手的。”

修羅段言選取的身體原本是一個將軍的獨子,驕縱跋扈的名聲傳遍了王城。

十七歲了還沒有人家來提親,可把將軍急壞了,可是又捨不得責怪自己的孩子,於是就把王城的女兒們貶低了個遍,得罪了不少人家。

她兒子嘛,就更加無人問津了。

雖然名聲不好聽,但是將軍的兒子長的卻很好看。

“這個話題略過,你找到那個傢伙的藏身之處了嗎?”

蘇殷手指划過杯沿,抬眼道:“還無法確認。不過,已經縮小了範圍。”

“宗室嗎?”修羅段言問道。

照阿殷的脾氣來說,如果那膽大包天逃竄過來的小妖在普通人中,阿殷大概不會管什麼任務先弄死小妖再說。

不過小妖隱匿在宗室,那麼正好可以把任務一塊兒順道做了。

“嗯。”蘇殷點點頭。

“慢慢來,我時間多的是。”

蘇殷笑起來,眯着眼看了看城東的方向。

那裡,聚集着整個榮國的權貴們。

宗室也大多居住在那裡,沒了封地的宗室,就是拔了牙的老虎,不足為慮。

另一邊,勸說無用的大臣們將目光轉向了趙遠芳。

“殿下且勸着些陛下,此先例開不得啊!”

“這……本宮如何去勸?”趙遠芳咬牙。

這不是為難人嗎?

老娘要取小老公她能怎麼辦?

俗話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它由不得人啊!

“殿下…”那人還要再說,卻被趙遠芳不耐煩的打斷。

“諸位且好生勸勸母皇就是,女不言母過,本宮卻是勸不得。”

那人嘆口氣苦笑道:“如此,臣告辭。”

趙遠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示意送客。

趙遠芳放下茶杯,擰着眉。

其實她對那個傳說中容貌無雙的清官不感興趣,但是天天聽到別人提起,她就不免好奇起來。

趙遠芳敲了敲桌子,站起身道:“來人,備車。”

……

離開皇女府的大臣來到一家茶樓,進入一個包廂後,裡面其中一個人站起身問道:“如何?”

大臣搖搖頭,坐下來嘆了口氣。

其他幾位見狀面面相覷,然後那位先開口的大臣道:“看來唯有死柬一途了。”

一位坐在邊上的年輕女子猶豫道:“陛下既然決意如此,何不……何不遂了陛下的意?”

突然一個面目尖刻的中年女子一拍桌子站起來瞪着她道:“你懂什麼?此先例一開,後宮必然要亂做一團。宮中之事無關大小,宮中不僅是陛下的後院也是天下人矚目的地方,怎可兒戲?”

年輕女子抿了抿嘴,低下頭不說話。

她不認為這是多大的事,何必如此大動干戈?

再說,大臣們都勸說不動,何必還要去勞煩殿下。

這不是故意給殿下找麻煩嗎?

若是陛下因此惱了殿下,對朝臣們有什麼好處?

那中年女人叫年輕女子低頭冷哼一聲坐下。

她是為了大義,為了祖宗禮法,便是陛下在她面前,她也敢說。

若是忽略這位大臣在宮裡有為不受寵的兒子的話,她此舉確實可以稱得上深明大義了。

……

趙遠芳走在去宣政殿的路上,引路的是女皇身邊的人,卻不是最得女皇看中的內侍。

遠遠的,趙遠芳看見一抹紅色的身影背對着她,宮人們站得遠遠的,母皇最信任的內侍也低着頭站在一旁。

只留下紅色的身影獨自靠着欄杆,不知望向何處。

趙遠芳放慢了腳步,她大概猜出來這是誰了。

現在的宮裡,出了女皇心尖尖上的那位,誰敢出現在宣政殿的路上。

她的父後是可以,但是父後那個人最是溫婉,哪裡會做那麼高調的事?

趙遠芳走進了,那人還是望着遠方,好像不知道她的存在一樣。

“殿下此時入宮,所為何事啊?”

那人轉過身笑道。

趙遠芳看着那人,不由得感嘆。

果然是個美人,不折不扣的美人,怪不得母皇跟着了魔一樣。

趙遠芳不是個俗人,這些年見慣了各種各樣的美男,可以說對於美色她已經可以做到免疫了。

但是這個人,他身上的那種美就像毒藥,吸引着無數的人飛蛾撲火。

趙遠芳有點擔心了,她女皇會不會老了老了還要一世英名盡毀?

“那常公子此時在此,所為何事啊?”

因為那人還沒有被冊封,所以她稱呼一聲常公子。

她知道他的名字,坊間儘是他的傳聞。

蘇殷微微一笑,撩了下臉頰邊的碎發。

“無事便不能來了?”

趙遠芳看呆了,沒注意對面的人說了什麼。

什麼叫傾國傾城?這就是。

那些所謂的第一美人,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一顰一笑皆是絕色,一舉一動俱是風情。

趙遠芳此時想起來漢武帝寵愛的李美人,她哥哥對她的讚譽。

那首流傳千古的歌。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殊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再難得。”

這首歌,跟眼前的人才是絕配。

難怪那麼多文人騷客寫詩賦詞大加傳頌他的美貌,確實美貌。

輕呼了一口氣,趙遠芳回過神道:“自然能,常公子想去哪裡都去得。”

蘇殷看着她,笑了。

“殿下可真是個妙人兒。大臣們都在宣政殿里呢……”

趙遠芳拱手道:“告辭。”

“殿下慢走。”

趙遠芳走了幾步,回過頭看了一眼,那人還在原地。

只是又恢復了原本的姿勢,一動不動望着遠方,別人只能看到他的側臉。

很美。

本來美是一個空泛的詞,任何一個美好的事物都能賦予它美的稱號。

但是這個人,除了美你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

那些華麗的辭藻,堆砌在他身上彷彿失去了靈魂,讓人乏味。

“女皇萬安。”

趙遠芳行禮,抬頭望着女皇陰沉沉的臉色,想笑最後卻憋住了。

女皇點點頭,沒去看她。

本來很激動的大臣見到趙遠芳收斂了一些,但是臉色依舊很難看。

殿內的氣氛有一些凝固,誰也不願意妥協,誰也不願意讓步。

於是君臣就僵持住了,只能尷尬的在殿內對視。

女皇捏緊了拳頭,開口道:“諸位卿家今日議事也累了,便回家中休息吧!”

這是趕人了,朝臣們心知肚明。

雖然不滿陛下沒有聽從她們的建議,但是也知道逼迫太過不好,於是從善如流地退出去了。

趙遠芳不知道她們是不是也會遇到那個人,但是直覺告訴她,那個人絕不是個善茬兒。

大臣們若是想要羞辱他,說不定還會惹得一身騷。

“皇兒有何事?”

女皇的聲音硬邦邦的,顯然是還沒從氣憤中脫離出來。

“女兒在坊間偶然得到個有趣的物件兒,想着帶進宮中給母皇瞧瞧。”

說著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小盒子獻上。

女皇眼神柔和下來,笑着道:“你有心了。”

“女兒孝順母皇是應當的。”

女皇點點頭,考校了幾句,趙遠芳盡都答了,學問很紮實。

女皇笑意更勝,連連點頭。

隨後趙遠芳告辭離去,她在想回去的時候能不能再遇到那個人。

不過很可惜,那人早就走了。

趙遠芳走到那人原先站着的地方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停頓了一會兒。

趙遠芳繼續抬腳,隨後卻沒動,轉頭看了一眼宮外,一座高塔出現在眼前。

她記得那座高塔,玄音寺的寶塔,據說很靈驗。

笑了笑,趙遠芳離開了。

那人也不知是在看外面的大千世界還是在看那座佛塔。

或者,什麼都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