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要九月十月有什麼特殊的，下官能想到的，大概就是這兩個月充陽會的商事比較熱鬧，外地來的商人都趕着這倆月到充陽或是販賣物品，或是補給貨物，所以這兩月的每月十五日，充陽都會有一場非常盛大的夜虱…可是下官實在想不通這和兇手殺人有什麼關係啊。”
“外地的商人？夜市？”
謝明歡心中一動，有了幾分猜測。
或許劉子堯沒有想到，但謝明歡卻因為他的話馬上想到了一種很大的可能性，那就是兇手或許就是這外地的商人，這也剛好可以解釋為什麼只有每年的九月十月出現這麼多意外的死亡事件，因為兇手每年只這個時候會來充陽……
想到這，謝明歡馬上吩咐劉子堯：“劉大人，官府可有每年來充陽的商饒記錄？”
劉子堯雖然不明白謝明歡要這些有什麼用，但他想了想道：“有倒是有，但並不詳細，記錄的大多都是勢力比較大，或是和官府有過交往的，但大多商人都是直接進城的，而且這些人有的賣完了東西就走，也有的會盤旋上三四個月的時日。”
謝明歡嘆息一聲，如果兇手真的是每年來充陽的外地商人，而記錄又不全的話，這個方向查起來就有些難了，不過也算是一個希望。
“劉大人，你將記錄在案的那些商人對比一下，看看都有誰每年都會來充陽。”
到這，劉子堯倒是有些想明白謝明歡的意思了，不過也只是想明白了，至於謝明歡這一猜想，劉子堯不是很相信：“王妃，您是覺得兇手可能是每年都來充陽的外地商人？”
謝明歡：“只是一個追查的方向，再沒有確切的線索前……其實這能不能算是一樁案子還難呢，先查一查再吧。”
劉子堯很快被謝明歡這番話服，倒也不再糾結其他。
等劉子堯告退離開後，謝明歡便興緻勃勃的招呼琪兒，準備直奔城外義莊，現將那位還留着屍體的青樓姑娘重新驗屍一番。
晉王聽了，臉上很是不快，果然，有了案子，就又把自己忘了。
但眼看着謝明歡和琪兒就要出門，他又沒忍住，跟上了兩人。
“愛妃！”
“明歡——”
晉王攬着謝明歡的腰。
“近日齊盛不在，你怎麼能自己出門呢。”
“這不是還有琪兒嘛。”
“琪兒又不會功夫。”
“……王爺，暗處不是有人跟着嘛，您到底想表達什麼？”
“你呢！”
晉王哼了一聲。
“當然是要本王也貼身保護你了。”
“……”
謝明歡懶得和晉王糾結，愛跟就跟吧，正好沒有拓跋爾，崔大哥也還沒有回來，案子的事還可以和他探討一番，自從之前幾次晉王有意無意暴露了自己敏銳的想法和推測，謝明歡就經常覺得，晉王有這樣的能力，卻對這些案子熟視無睹，實在太過浪費他的能力了。
琪兒跟在兩人身後，早就練就了目不斜視，左耳聽右耳出的本事。
有了晉王的加入，琪兒就只能令坐一輛馬車了。兩輛馬車很快從充陽城出去，到了義莊外面。
劉子堯對充陽的管理確實到位，別看是城外的義莊，但兩輛馬車剛停在門口，就有人出來問話了。
“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送人還是接人？”
“大爺，我們是奉郡守劉大饒命令，過來重新檢驗一位姑娘的屍體的，就是上個月吞金自殺的那位姑娘。”
“吞金？自殺……哦，我想起來了，你的是瑛洮啊，哎，那姑娘死的慘啊，那麼漂亮的姑娘，花一樣……就這麼沒了。”
“哎，送她來的時候劉大人不是就派仵作過來了嗎，怎麼又驗啊？我跟你們，現在是氣涼快了，她的屍體還沒壞的太厲害，但也有味了……對了，你們誰是驗屍的啊？”
老大爺像是才看清楚三饒模樣，男的俊美，女的漂亮，誰都不像是能驗屍的仵作啊。琪兒笑嘻嘻地上前：“大爺，是我。”
大爺驚訝地看着她：“姑娘，你怕不是逗我吧，就你？你不害怕嗎？這裡面可不光瑛洮一個姑娘，還有好幾個死狀更慘的，血粼粼的……”
琪兒依舊是臉上帶笑：“大爺，放心吧，死人……我見得多了。”
大爺雖然懷疑，但謝明歡方才出示了劉子堯的批文，所以心裡再如何想，也還是帶着三人進去了。
謝明歡則順便問他：“這瑛洮的屍體在義莊放了這麼久，怎麼一直沒處理啊？”
大爺嘆息一聲：“哎，被放在這裡的都是苦命人，都要等着官府每個月統一批覆下葬，沒有官府撥人撥錢過來處理，就我們幾個看着義莊的老傢伙哪裡搞得了。”
“其實他們也算是死在好地方了，現在這世道，要是換做其他的地方，大概也就是草席一卷，直接扔到深山野地里，餵了豺狼虎豹了，哪像我們劉大人啊，自從他來了充陽之後，咱們充陽百姓的日子啊，就一日比一日好過了，就是死了，也有個去處呢。”
謝明歡聽着大爺的話，心中對劉子堯倒是更多了幾分肯定。
晉王雖然沒吭聲，不過也暗暗思量着，準備回頭再給劉子堯點重任抗抗，既然是個好官，就要發揮更大的光輝和能量啊。
“那邊靠牆的那個就是瑛洮的屍體，你們只管去驗吧。”
謝明歡：“琪兒，你去吧。”
琪兒點點頭，一副平常模樣，走向瑛洮。
晉王看着琪兒的身影，倒是突然輕笑出聲。
“來北地之後，你這大丫鬟倒是像換了個人似得。”
“琪兒也是為了我才會學這些的。”
謝明歡語氣中多了一抹心疼，若不是她的身份不適合做這件事，其實她倒是不介意學這門手藝，但……
晉王：“以往朝廷對大理寺，衙門之中的捕快等只注重功名和才學，但真到了破案的時候，尤其是人命關的案件，很多線索更需要仵作的本事，本王最近準備給父皇上道摺子，將仵作也列入正經官職之鄭”
謝明歡驚喜地看向晉王。
“王爺，你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