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小兮？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江溟城在卧室里頻繁聽到少女的房間里傳來奇怪的響聲，只好敲門詢問。

“沒事......”木兮憋住快要決堤的淚水回應少年。衛生間漫了一地的水，水池邊也在滴滴答答地滴着水。

“開門。”江溟城聽出少女聲音里的哽咽直接命令道。木兮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抬手關上衛生間的門後去給少年開門。

“言一哥......”少年進來後徑直走向關上門的衛生間，木兮頓時慌亂起來想要攔住少年。

“你在做什麼？”江溟城撥開擋在面前的少女打開衛生間的門看到快要淌到卧室里的水以及散落在地上的幾個盆。

木兮看着眼前的鐵證說不出話，眨了幾下眼睛快要哭出來。她手臂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她現在別說是提重一些的物品，甚至拿筆寫字都會很難。關節的活動很僵硬，動作也比思想慢了幾拍，畫出來的東西也完全沒有了樣子，她拉不直線條，落筆的位置也有很大的偏差，這讓她幾乎崩潰。

“我以後都不會好了對不對......”女孩說出的話是肯定的語氣。她不敢同奶奶說，幾次問了江溟城，江溟城每次都是敷衍地告訴她等傷好了就不會這樣了。

“沒關係的......”江溟城知曉再也無法欺騙下去，只能抱緊嚎頭大哭的女孩。

“奶奶之前和我說念高中了可以讓我轉美術的......可是......我不能畫畫了......”房間里散落着女孩撕碎的畫作，那是她的天賦與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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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周末你有事嗎？”唐豆拿筆點了點少女的筆記。下課了她還在發獃，這學期回來後狀態就不太好啊。唐豆總覺得木兮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沒有，怎麼了？”木兮回過神。

“周末一起出來玩吧！”為了以防萬一，問一下江溟城那邊好了。“江溟城周末有課嗎？”

“嗯，言一哥周末要去補課班。”

“周末等我電話我去找你！”唐豆心裡打着小算盤。“木頭你最喜歡什麼花啊？”

“花?我沒有喜歡的花，如果是植物那一類的話我喜歡銀杏。”

“總不能給你扛個樹吧……”唐豆碎碎念。

“你說什麼?”木兮沒有聽清。

“沒什麼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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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經年！天都要黑了！我腿都快溜斷了……你還要到什麼時候！”唐豆躲到衛生間聯繫顧經年，揉了揉已經走到發酸的腿。

“言一哥?嗯……我和唐豆在外面……應該很快吧……現在在甜心……”木兮掛斷電話後打了個哈欠，心想唐豆真是能逛，她都累了。

“木頭，吃個布丁。”唐豆端着草莓布丁坐到少女對面。

“不吃了……”木兮看着面前三個蛋糕空盤抽了抽嘴角。“你累不累?”累了就回家吧……

“我不累！再多陪我一會兒嘛木頭！”唐豆說完有些心虛，只能不停地往窗外瞟祈禱顧經年能早一些到。

“好吧。”木兮有些無奈，礙於是好朋友答應下來，手機一直撥弄着手機查看江溟城發給自己的信息。

“木頭我們去河邊轉轉吧！之後回家！”唐豆收到訊息打起精神來。

“好。”木兮點了點手機按鍵發送信息告訴江溟城自己和唐豆到河邊走走就回去便起身和唐豆走出甜心甜品店。

“麻煩了。”顧經年安排好一些後同幾個少年道謝，整理了一下衣服有些緊張。第一次穿黃色的帽衫，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

“經年哥?”木兮驚訝地看着顧經年。

“嗯，小兮。”少年舔了舔嘴唇。

“好巧。”木兮沒有多想，轉頭卻發現身邊的唐豆不知所蹤，“我和豆子……”

“我想給你看個東西。”顧經年拉過女孩的手腕，揣在兜里的手按下手機的快捷撥號按鍵。河岸邊相繼升起數百隻孔明燈，散發出溫暖的光芒……

“經年哥……”木兮自然也清楚了這一切是怎麼回事，皺了皺眉頭想逃避。

“小兮，呃……你喜歡我嗎？”我喜歡你。

木兮擰緊眉頭，喜歡還是不喜歡?回答哪一個好像都不對。

“雖然現在說有點早……你願不願意和我交往?或者說……可以做為以後戀愛的選擇……”顧經年第一次組織不好語言，說得亂七八糟的，好在意思表達的還算明白。

“哎！江溟城你不能過去！”唐豆攔住匆匆趕來的少年。

“讓開。”江溟城遠遠看清兩個人的身影，對與顧經年“狼狽為奸”的女孩沒有好氣。

“木頭是你妹妹哎！你總不能捆着她一輩子吧！她也有選擇自己喜歡的人的權利！”唐豆對於江溟城不管不顧的行為十分氣憤，今天可是好機會！絕不能讓他再破壞了！

妹妹?選擇喜歡的人的權利……唐豆短短的一句話不斷回蕩在少年的腦海。

遙望女孩仰着頭和少年說話的身影，江溟城眼眸暗了暗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木兮回到家的時候奶奶還在等她，有些愧疚地同奶奶道歉後吃了奶奶做的夜宵急匆匆地上樓。

“言一哥?”木兮敲了幾次門沒人應，心想着少年大抵是睡下了，發了個信息給少年通知自己回來了後便回了卧室。剛進卧室就看到了放在床頭原本已經被她撕碎的本子被黏合在一起，每一頁她畫的畫旁邊都有少年模仿畫出的“慘不忍睹”的複製品。

“嘩啦……”房間里只留下女孩的淺笑聲和紙張翻動的聲音……

“咔噠。”漆黑的卧室里，少年盯着光亮的屏幕里的來自少女的信息點燃香煙。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屏幕熄滅，只剩下香煙的火光，在黑暗裡明明滅滅……

“噠。”江溟城沒想到門沒有鎖，輕輕一推便彈開了。

女孩蜷在被子里睡得正香，手裡卻依舊緊緊抓着本子的邊緣。江溟城悄悄走近幫女孩壓緊被子，她比較怕冷，才九月末就蓋起了棉被。

摸到門把手的一瞬間江溟城還是決定回去，一鼓作氣把女孩手裡的本子抽出來放到一邊拉開被子躺到女孩身邊。

“言一哥……”木兮被少年的動作驚醒後迷迷糊糊地叫了人又睡熟。

江溟城卻突如其來的安心與難過，安心這個女孩對自己是那麼信任，難過這個女孩好像要從他身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