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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精神還有些恍惚,一瞬間付傑似乎又回到了市裡的醫院,慘白的牆壁和白花花的日光燈讓人察覺不到生的希望。付傑茫然的眨了眨眼,轉着頭四下打量了一番,這是一間狹小的單人病房,病房裡除了付傑並沒有他人,只有旁邊的監測儀器在滴滴作響。

付傑試着動了動身體,背上和胃裡的疼痛較之昏厥之前已經好上了太多,付傑甚至嘗試着拔掉手背上的輸液針頭坐起身來。這念頭剛剛一起,門口有腳步聲伴隨着交談聲由遠及近,付傑心裡一驚,立馬閉上眼睛縮回了被子里,裝作還沒有清醒過來。

有人推開了門走了進來,付傑能感覺到那束銳利的目光在自己的臉上來回遊走,付傑小心翼翼的攥緊了床單,屏氣凝神的一動不動。

“骨裂的情況不算太嚴重,但是胃炎該好好治治了。”另外一人拿着手裡的檢查結果輕輕抖了抖,又把付傑的左手拉了出來,伸出食指在付傑的手腕上點了幾下,“另外病人的心理狀態必須引起重視,你看,這幾條割痕都是新弄上去的。”

站在付傑床頭的人淡淡的嗯了一聲,付傑覺得那嗓音有些熟悉,但僅憑着短短的一個音節付傑一時也確定不了。疑似大夫的人很快退出了病房,付傑只在屋子裡聽見了另外一人的呼吸聲,那人似乎沒有走的意思,拖了張椅子坐在了付傑的面前,付傑不用睜開眼也能感覺到那束灼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反覆打量。

付傑硬生生的躺了快半個小時,那人也硬生生的坐着看了半個小時。付傑幾乎要裝不下去了,全身不是這痒痒就是那痒痒,付傑的睫毛輕輕顫抖了幾下,然後悄么么的把手放在腰間撓了撓。

床邊的人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有人掀開了付傑蓋在身上的被子,把手順着衣服的下擺處迅速的探了進去,在付傑腰上痒痒的地方撓了個正着。付傑一聲輕呼,啪的一下拍開了那人的手,睜圓了雙眼咬牙切齒的喝了一句:“你做什麼!”

付傑面前是一張放大的臉,熟悉的眉眼,高挺的鼻樑,偏薄的嘴唇此刻正促狹的高高翹起,洋洋得意的盯着付傑調侃到:“付老師,裝不下去了?”

付傑磨了磨牙,看着那雙狹長的雙目恨聲到:“你來做什麼?”

曾歡的語氣雖然囂張跋扈,但放在付傑耳側輕輕撫弄的手卻很溫柔:“來看看你,把自己賤死了沒。”

付傑別開臉不看曾歡:“你走,我不要你管。”

曾歡沒搭理付傑,曾歡只是好脾氣的替付傑拉好了衣服,又把被子給付傑掖了掖:“好好休息,你看你這一身傷。我去給你買個稀飯,一會兒你起來吃點兒,不然你那胃受不住。”

付傑咬了咬牙,瞪着曾歡又強調了一次:“你回去,我不要你管。你現在不是應該在上學么?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馬上走,我的事與你無關,你墊付的醫藥費我以後會慢慢還給你。”

付傑還未說完,曾歡已經起身大踏步的走到門邊,根本無視付傑的抗議自顧自的撂下一句:“你老實點兒,等我回來。”然後啪嗒一聲關上了門,把目瞪口呆的付傑一個人鎖在了病房裡。

付傑愣住了,付傑望着房門獃獃的出了半天神,付傑想不通曾歡會出現在這裡的理由,更理解不了曾歡理直氣壯的態度源自何處。

付傑莫名的不滿,但這種不滿也讓付傑覺得自然而然。付傑可以無需任何掩飾的在曾歡面前大耍小性子,把頭甩到一邊倔強的抿着嘴搖頭:“我不吃。”

曾歡挑眉:“真的不吃?”

付傑頑強堅持:“不吃,拿走。”

曾歡舀了一口稀飯放進了自己的嘴裡,稀飯的米用得不好,煮得也不夠軟爛,曾歡有些嫌棄的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強硬的掰過付傑的下巴,一個俯身將雙唇覆了上去。

付傑驚得剛想叫出聲,嘴一張剛好方便了曾歡把舌頭夾帶着稀飯一起頂了進來,付傑推搡着曾歡的胸膛嗚咽了兩聲,然後無可奈何的被曾歡的舌尖逼得將滑入口中的稀飯咽了下去。

曾歡意猶未盡的在付傑的唇齒間糾纏了好一陣,這才戀戀不捨的退了出來,臨走時還在付傑的下唇上輕輕的咬了一口。

付傑的臉紅了,身子動彈不得的付傑用手捂住了嘴,瞪着曾歡一臉驚魂未定:“大曾你是不是有病?”

曾歡挑高了眉囂張的笑了起來:“你不是不吃么?不吃我喂你啊。”

付傑氣急敗壞的在曾歡的胸膛上捶了一拳,但付傑全身沒什麼力氣,拳頭輕飄飄的落到曾歡身上反倒跟調情一般,還被曾歡輕而易舉的捉住了手腕。

付傑窘迫的想把手抽回來,但曾歡非但不放,還低頭在付傑的手背上輕輕舔了一下。付傑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使勁瞅着曾歡罵:“大曾你給我放開!你馬上給我回去上課!”

曾歡咧開了嘴:“上什麼課啊,我輟學了。我哪都不會去了,我就這麼守着你,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折騰出啥花樣來。”

曾歡邊說邊用拇指摩挲着付傑左手腕上的割痕,眉頭緊緊的蹙在了一起:“付老師,你說你怎麼想的呢?割這麼多刀,你不疼嗎?”

付傑張了張嘴,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付傑震驚於曾歡輟學的事實,至於曾歡輟學的原因付傑不敢想也不敢問,而曾歡那句疼不疼,一下子深深的扎入了付傑的心底。沒有人這般問過付傑,付傑忍不住的回想,那一刻的確是疼的,疼得銘心刻骨。

儘管付傑始終給曾歡冷臉要趕曾歡走,但無論付傑怎麼說,曾歡偏偏就是不疼不癢的留了下來,並且蠻橫霸道的佔據了付傑的每一分每一秒。在付傑孤苦伶仃的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在漆黑又寂寥的深夜裡,甚至在付傑羞紅了臉想上廁所時,曾歡會帶着促狹的笑容把小便器遞到付傑的兩腿間,熟捻又自然的扒下付傑的褲子。

付傑的臉頰漲得通紅,咬牙切齒的瞪曾歡:“我自己有手!不用你脫!”

曾歡愉悅的笑了起來:“你現在不方便,犟什麼犟啊付老師,我給你扶着,你快點的,別憋壞了。”

付傑的眼睛在冒火:“你給我出去!我尿不出來!”

“怎麼就尿不出來了啊?我看看。”曾歡裝模作樣的把頭低了下去,付傑嗷的一嗓子,窘迫得差點沒從床上坐起身來。曾歡眼疾手快的把付傑按穩了,朝着病房外努了努嘴:“咋的?非要找個小護士來伺候你你才尿得出來?”

付傑迅速的在腦海里想象了一下,然後啞口無言的妥協了。與其讓個小姑娘來幫忙,那還不如讓曾歡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