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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沁還是很擔心的。

蘭若皺了皺眉頭,朝着奶娘說道,“有勞奶娘把三小姐送回去吧,您只管放心,我會看着顧盼的。”

奶娘也知道顧柔如今住在顧王府,出什麼事丟的都是顧王的顏面,所以忙道了謝,“郡主就託付給公子了。”又仔細的交代了珠珠幾句,這才跟了出去。

所有人都十分的好奇,這是一副什麼樣的畫,蘭若公子竟然十分中意,說在樂城縣主和賈婉之上,而中南侯世子卻又不願參加評選。

恭寧公主有意拉攏蘭若,便打着圓場,說道,“一副畫而已,子冉,既然蘭若公子開了口,姑母便替你做主了,你若不捨得,回去再畫一副便是了,更何況公子的畫世間難求,別人求也求不來。”

恭寧公主眼高於頂,一向看不上中南侯府,她也從未這樣和顏悅色的和納蘭子冉說過話。

納蘭子冉終於低着頭應了。

畫畫講究的是心境,在那一刻,畫出的東西,過了那一刻就不一定能夠畫的出來了。

即便勉強畫了出來,也不是那種韻味和心情了。

他心裡有多後悔,便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那個女孩子原本可以成為他的未婚妻的。

他在門口看到的時候,心裡便是一動。

後來一直尋覓她的身影。

直到在花園再次重逢。

她站在那裡輕輕的笑着,眼底似乎有流光溢彩。。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女孩子竟然是被他拒婚的清城郡主。

他從來不相信造化弄人,現在也有了被命運作弄的感覺。

那一幅畫原本也是他的,可是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錯過。

錯過了,便真的是錯過了。

他如果知道,她是這樣的一個女子,他一定會說服父親應下這門婚事。

他看着自己的畫被蘭若佔為其有。終究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顧盼也覺得十分的好奇,“到底是什麼畫,真有你說的這麼好嗎?”

蘭若握緊了手裡的畫,遞給顧盼,“你替我收着,等會宴席過後,我們一起回去。”

顧盼嘻嘻笑着接了過來,就要打開。

蘭若慢條斯理的說道,“你這般感興趣,可是因為這畫是中南侯世子畫的。”

顧盼哼了一聲,“誰說我感興趣了。不看就是了。”

“大丈夫說話算數,你可不能反悔。”蘭若說道。

顧盼聽他故意這樣說出她曾經說過的話,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果然沒有打開畫卷。

這時,戲台那邊已經散場了。

戲台那邊散場,一眾夫人太太便朝着這邊走來。

恭寧公主讓人取出了一副珍藏的吳道子真跡,贈給了賈婉,又取了一把古琴贈給了樂城縣主。

賈夫人此刻過來了,忙推脫到,“她小孩子家的,如何擔當得起這樣的厚禮。”

恭寧公主笑道,,“賈夫人不用謙虛,賈小姐文采卓越,這是賈小姐應得的,”

又奉上了數份上等的筆墨紙硯,笑着說道,“所有參賽的都有。”

顧柔因為提早退場,所以她的一份便給了周氏收着。

顧盼此刻才看到周氏,周氏旁邊比肩站着一個夫人,顧盼也不太清楚,這個夫人是誰?

蘭若看了過來,發現她的眼神充滿了疑惑,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周氏與一個夫人聊的火熱,他心知肚明,略一思索,便低聲說道,“顧太太旁邊站着的是尚書右丞錢遠浩的母親錢老夫人。你的伯母不會想將大小姐嫁過去吧,據我所知,這錢大人年過三十,家中已有一子二女,若是顧嫻出嫁,就算是做了官家夫人,只怕也難琴瑟和諧。”

顧盼側過頭,有些疑惑,“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蘭若笑道,“我自然是有我的法子,我只問你,你為何會這樣賣力的幫助你大姐。據我所知,你們感情也算一般。”

顧盼的眼神暗了暗,她又想起在庵堂最後的幾年。

想起來顧嫻如死灰的一張臉。

就像她一樣。

蘭若知道她定然是想起了過去,他的眼中是難以掩飾的心疼。

這個丫頭什麼都寫在臉上,什麼都藏不住,唯有那一世的一切,深深的埋在了她的心裡。

“你不願說便罷了,以我觀察,只怕是你伯母十分在意,那錢老夫人也有五分願意,只是因為錢老夫人不曾見過你大姐,所以沒有說定。我給你出個主意,不過事成之後,你就欠了我兩次了。”

顧盼一聽大喜,算計人心,她終究是不大拿手,呵呵笑道,“你只管說,便是多欠你幾次也無妨,正所謂虱多不癢,債多不愁。”

蘭若眼皮跳了一跳,這才穩住心思,“你伯母是續弦,如今在顧家掌管一切,,所以她自然覺得續弦沒什麼不好,不過,你想一想,她最痛苦的事是什麼,你只要委婉的說出這一點,我保證,這一樁婚事,顧太太會果斷放棄。”

顧盼凝神一想,周氏最在乎當然便是小堂弟顧鴻銘,伯父偏疼長子,對幼子不聞不問,周氏心裡只怕是一直耿耿於懷。

她莞爾一笑,“希望你是對的。”

她含着笑朝周氏走了過去,“見過大伯母。”

又熱情的和顧珍打招呼,“二姐今日聽的什麼戲?”

顧珍一副十分失望的表情,“一出遊園記,我去的時候,已經快唱完了。”

這時,那個夫人便道,“這位是清城郡主嗎?與傳聞不大一樣。”

顧盼笑着行禮,“見過錢老夫人,家父曾和我提起過錢大人,朝中眾多官員,他只覺得與錢大人惺惺相惜。”

錢老夫人年紀大了,最喜歡別人誇讚自己的子孫,所以立刻來了興趣,“哦?顧王爺還提到過犬子。”

顧盼換了一副沉痛的表情,“家母去世的早,父親一直不肯續弦,說若新娶了妻子過門,我的日子就會不好過了,他說賈大人和他一樣,最愛三個子女,所以情願委屈自己。”

一席話說的錢老夫人也是唏噓不已,“常聽說清城郡主頑劣,沒想到竟然這般通透。”

顧盼和錢老夫人拉着家常,小心的打量着周氏的神色。

果然周氏收了臉上的神色,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