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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有些疑慮。

李貴妃立刻換了一副和藹的神色說道,“郡主年幼單純,從不曾經歷過宮裡的這些事,莫要被她假惺惺的幾聲哭泣矇騙了,她若派了她的心腹太監去做此事,豈不是大張旗鼓了,這樣的事情,只有派那不起眼的小太監才能成事,她說不認識小路子,這都是她一面之詞,更何況,當初蓮妃和二王先是散步謠言,誣陷你和昌兒,而後又派了刺客行刺顧王府,如今蘭若公子成了皇長孫,她自然害怕皇長孫報復與她。”

皇帝聞言,那一絲絲疑慮已經化作了十分厭倦,他看着蓮妃,“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蓮妃只是看着皇上,“臣妾確實沒有做過。”

“來人,拖下去,降為答應,打入掖庭。”皇帝揮了揮手。

顧盼看着侍衛拖着蓮妃出去蓮妃拉扯之間,鬢髮散亂,十分的狼狽,顧盼嘆了一口氣,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宮廷之中的你爭我斗,而她和他差一點就成為其中的犧牲品。

她知道蓮妃從不是一個無辜的人,不過這樣顛倒黑白,有口難辨的事,以後會不會發生在她生命的每一天。

這就是她以後不得不面對的宮廷生活嗎?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等到她老去,或是和先皇后一樣早早死去,或者像李貴妃這樣變得連自己也不曾認識自己,顧盼生出一絲寒意,本能的後退了一步。

李貴妃十分和藹的說道,“皇上,郡主似乎是嚇到了。”

皇上看向顧盼,眼神也溫和些許,“顧丫頭,你過來,這一對鐲子是傳與我納蘭家長媳的,如今還是給你了。”

李貴妃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狠戾。

顧盼看在眼裡,她推辭道,“皇上,臣女不敢收。”

李貴妃笑着說道,“你這孩子該改口,喚一聲皇祖父了。”

顧盼垂下頭去,“皇上,蘭若至今未曾醒來,臣女不敢私自接下這鐲子,求皇上允許臣女告退。”

顧盼離去之後,李貴妃說道,“這丫頭,膽子不小,竟然敢拒絕聖意。”

皇帝嘆了一口氣,“這正是她率性之處,朕倒很是喜歡這丫頭的性子。罷了,朕先收着,等蘭若醒來再說。”

顧盼回了慈寧宮。

太后問道,“今天是不是被嚇着了。”

顧盼搖了搖頭,“太后娘娘,我更喜歡明刀明槍的戰陣廝殺,而不是這樣的陰謀詭計。”

太后摸了摸她的頭,嘆了一口氣,“想當初,皇上打下這江山,哀家便住進宮裡,也是用了好久才適應。”

天色漸晚。

顧盼守着納蘭衍。

聽太后說著從前的一些事情。

入夜之後,宮女們再三請求,太后方去安睡。

幾個御醫都候在內殿之外。

蘭若子時醒來。

顧盼喊了御醫,反覆診斷之後,才所說,“想是並無大礙,如今既然醒來,不如泡個葯浴,清一清餘毒。”

太后聽聞蘭若醒來,親自來瞧了一回,也是大喜,只是看着蘭若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還不快準備葯浴。”

又吩咐御醫,“好好的替皇長孫調理身體,切不可掉以輕心。”

御醫們把了脈,反覆斟酌了葯浴的方子,即刻去親自熬湯水。

納蘭衍對着太后道謝。

太后看着,鼻子一酸。

顧盼便道,“太后,你去休息吧!你若是熬壞了身子,豈不是我們的罪過。”

勸走了太后。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葯浴桶全部備好。

幾個宮女過來幫忙。

兩個宮女是太后派過來服侍蘭若的,一個叫花容,一個叫着月容,兩人都是人若其名,花容月貌。

花容月容這幾日一直隨在太后旁邊,服侍蘭若。

此刻看見納蘭衍醒來,說話間斯文有禮,便愈發的主動起來。

誰知他們一靠近床邊。

納蘭衍已經說道,“不敢勞煩兩位姑娘,蘭若已經娶妻,此事有勞娘子便可。”

花容看他溫潤如玉的樣子,便仗着膽子說道,“郡主這樣單薄年幼,又是金枝玉葉,怎麼能扶得住長孫殿下,不如讓我們來服侍您。”

顧盼因為他騙他說是鳳羽簪里有解藥,所以有氣,後來又看到宮廷那些醜陋,此刻心裡一直不舒服。

先前擔憂他的傷勢,所以覺得沒什麼,此刻看着兩個宮女當著她的面就大獻殷勤,頓時十分的不爽,她抱着臂站在一旁,悠悠的說道,“花姐姐說的是,我確實扶不起,所以有勞兩位姐姐了。”

蘭若只是一笑,

他緩緩起身。

花容喜不自勝,忙與月容一起過去攙扶蘭若。

蘭若皺起眉頭道,“我身子發虛,站不起來,有勞兩位姑娘多使些力氣。”

可憐那兩個宮女,使出來吃奶的力氣,還是拉不起來。

兩人只累的嬌喘吁吁。

顧盼在一旁看的甚是有味。

納蘭衍便道“兩位姑娘到底太弱了,去一邊歇着吧。”

他皺起眉頭,沉着聲音道,“還不過來。”

顧盼走了過來,扶起他。

果然很重。

“還是娘子力大如牛。”

顧盼一滯,“你說什麼。”

“我是在誇你。”

花容,月容因為剛剛取笑顧盼單薄,這會子有點被打臉的感覺,不太好意思跟了過去。

顧盼費勁力氣將納蘭衍扶到浴桶旁邊。

納蘭衍看着她,“替我更衣。”

顧盼剛剛扶他的時候,他身上的重量大半壓在她的身上,便知道他是真的虛弱。

“罷了,如今你是病人,我便服侍你了。”

她替他寬衣。

到了褲子的時候,她閉着眼睛,把心一橫,小手便猶猶豫豫的伸了過去。

納蘭衍看的暗暗好笑,捉住了她的手,“你背過身去。”

他終究是不忍心勉強她。

顧盼鬆了一口氣。

“盼兒,你扶我一把。”

顧盼聽到他的聲音,不敢睜眼,只將手伸了過來,他扶着她的手,進了浴桶。

浴室氤氳了濃烈的葯香味。

顧盼的臉紅的跟蘋果一樣。

“你可以睜眼了。”他笑道,“從前看你膽子不小,卻原來也不過如此。”

顧盼瞪了一眼,“從前,我只看過男人赤者上身,並未看過,”她頓了頓,停住了話語。

“你從前看過男人赤着上身,你看過那些男人?”他皮笑肉不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