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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軟軟的草地上,九娘開心的哭起來,終於爬到山頂了。

白月吐出一口濁氣,此時的白月漆黑一片,已經分不清是人還是一塊黑炭了。

九娘含着淚水把封封放在開滿嬌嫩花朵的鐵樹上,鐵樹真的好大好大,卻不見任何其他的動物,白月轉進鐵樹花海里,被閃電烤的焦香的傷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起來。

九娘慈愛的撫摸着封封的臉頰,在看看白月,躲在花海里不肯出來:“出來吧阿月。”

白月有些害羞,臉蛋通紅:“你能給我變出來一件衣服嗎?”

九娘噗嗤的笑了起來:“等我一下。”

九娘就地採摘了一些藤條,做成一身簡單的衣服,雖然漏風,但是遮醜綽綽有餘了。

白月顧不得其他,趕忙換上,才從鐵樹花里走出來。

這棵鐵樹跟在中華一廚看到的那一顆有些不一樣,中華一廚的那一棵是一棵樹開着一朵花,而這個一棵鐵樹是有無數的分支,開着無數朵大小一致的翠綠的花朵,每一朵都有白月巴掌那麼大小。

綠色的花朵還真的很少見,白月選擇了一棵獨立的鐵樹花,連同一些根莖一塊砍下來,別看拇指粗的一條根莖,挖斷還真的是十分不容易呢。

白月把挖出來的鐵樹花,用樹葉包裹好,放在懷裡,這是自己跟小廚在這個世界見面自己將要送給她的禮物。

看着變出人形的兒子,九娘臉上掛滿了微笑,白月湊近九娘:“原來你說的那個靈丹妙藥就是這一棵樹啊。”

九娘深情的望着白月:“你真的跟其他人不一樣,你是打算做葯嗎?”

九娘口氣充滿了溫和,不像之前那般,一同經歷了生死,也算是患難與共的同伴了,但是白月還是想去找江小廚:“一半一半吧。”

:“都說鐵樹花的花期很短,兩千年才開一次,而且花期很短,只有十天。”

白月不懂,但是江小廚的那一棵鐵樹花,好像半個多月都沒有敗,可能的品種不同吧:“可是封封傷的這麼嚴重,沒個三五天不會痊癒吧。”

九娘擦了一把臉頰上的淚水:“但願這花期長一些。”

白月安慰着九娘:“封封這麼可愛,而且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爺不會忍心把他帶走的。”

九娘破涕為笑:“可惜你不是狐狸,不然可以給我兒子當後爹。”

白月尷尬的笑了起來,九娘望着白月,在人類面前,從來沒有笑的這麼輕鬆過。

一聲犀利的鳥鳴聲,彷彿太陽里平白無故飛來一隻大鳥一般,大鳥漸漸靠近,九娘護着封封,不讓大鳥傷害到封封。

白月這才看清楚,是一隻青鸞,青鸞飛下來之後,不由分說,噴出火焰,就把鐵樹給燒了,瞬間整個鐵樹被火焰包圍。

九娘護着封封,在火焰中怎麼也不肯離開,自己好不容易爬上,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是因為自己作惡太多,報應來了嗎。

看着不願意離開的九娘,白月沖回去,一把將九娘推開,抱着封封便離開了火焰,很快大火蔓延開來,山頂只剩下白月腳下一片落腳之地,九娘跪在火焰當中,淚水嘩嘩的流淌,絕望再一次襲來。

看着身體着火的九娘,白月大聲呼喊着:“九娘,趕快出來。”

九娘絕望的眼神看着白月,九娘累了,不想在堅持了,火焰中出現丈夫的身影,白月想起江小廚那一棵鐵樹:“九娘,我知道還有一棵鐵樹。”

白月的話,給了九娘一絲希望,但是馬上便放棄了:“你不要騙我了。”

:“我真的知道,在我未婚妻手裡,他父親留給她的,你相信我。”

九娘艱難的站起來,火舌吞噬着九娘的身體,白凈的面龐變得猙獰起來,從火焰中逃出來,縱身躍下山崖耳邊的風吹滅九娘身體上的火焰。

即將落在地面的一瞬間,白月聚氣在身下形成一張巨大的網,但是下墜的衝擊力還是穿破了白月的氣網,跌落在地上。

九娘身體百分之九十嚴重燒傷,即將落地的一瞬間,作為墊子,擋在白月身體下面,但是會把封封給摔壞了。

白月迅速爬起來,站在九娘面前:“你還好吧。”

:“帶我去找你未婚妻吧。”

:“先看看你的傷吧。”

返回九娘原來的山洞是不可能了,白月臨時找了一個遮風避雨的山洞,把九娘拖進去。

這裡群山峻岭,找起草藥來很方便,白月很快聚集起了燒傷的草藥,搗成糊糊,塗在九娘背上,火辣辣痛的傷口,塗上白月的草藥,一股股清涼感覺襲來:“我會變成醜八怪嗎?”

白月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可能會留下一點疤痕。”

:“對方可是青鸞,怎麼可能只是一點疤痕這麼簡單,沒關係,我能接受,阿月我信你,你去找你未婚妻吧,算是我借的,日後有用得上我們九尾狐的地方,你只管開口。”

白月雖然沒有說謊,但是也不知道怎麼給九尾解釋:“鐵樹花可能留在家裡了。”

:“你家很遠嗎?”

:“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就是過去和未來,我從未來來到了過去,但是我的家還在未來,你明白嗎?”

九娘一臉懵:“你騙我。”

白月知道九娘沒有聽懂,卻又不知道怎麼解釋,冷不丁懷裡掉出一個小東西,白月連忙拿起來,打開,自己還留了一朵鐵樹花,怎麼就忘記了,連忙放在封封心口,九娘還沒有來得及高興,鐵樹花便枯萎了。

白月感覺到九娘的失落,安慰道:“沒事,花期過了而已,我們可以等下一次嗎?”

:“兩千年一次的花期。”

:“兩千年對你們妖來說是長了點,但是也並不是等不起,對不對。”

這一次,九娘沒有哭,勉強笑了出來:“是啊,也不是等不起。”

九娘情緒低落,白月也不好離開,一邊照顧封封九娘,一邊尋找新的住處,鐵樹山峰下面每天妖來妖往,他們孤兒寡母住在這附近也確實危險了一些。

白月找到了一個常年積攢寒冰的山洞,動物妖精都不喜歡冷,住起來相對安全一些,而且這對封封來說是一個好事。

大半年過去,九娘身體的燒傷痊癒,只是留下了醜陋的疤痕,被燒掉的麻煩在也沒有長出來過,九娘也穿上了醜陋的袍子,頭巾遮擋整個面部,只留下一雙眼睛,手裡慢慢整理着清洗乾淨的蠶絲。

清晨,白月依舊穿着樹葉做的衣服,提着粗糙的背簍,習慣了每天清晨去山間走一趟,冰洞口的桑樹上,好多的小蠶,大口大口貪婪的使用着桑葉,還有一些已經結繭,密密麻麻全是白色的蠶繭。

穿過清涼的小溪流,溪流對岸是一塊稍微平整的空地,哪裡正對陽光,有很多的草藥,還有上千年的人蔘,所以對面也有很多的小動物。

白月不貪心,人又善良,小動物們由開始對這個奇怪傢伙的恐懼,漸漸演變成視而不見,甚至有調皮的松鼠為了跟同伴搶奪堅果,把白月的腦袋當做樹頂踩踏過去。

渴了便喝一些三間的露水,日子一天天過的還是很開心的,但是白月心中始終放不下,放不下一個人,自然無法做到全心全意的放鬆和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