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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今兒一早,碧落山莊的碧焰仙子就直接闖進了皇宮,硬吵着讓北淵皇室還其一個公道。”

冰洛聽得一頭霧水,“宮裡不是忙着為夜玄凌選太子妃么?碧落山莊的人來湊什麼熱鬧?”

阿罄一邊扶着冰洛快走,一邊道,“要麼說主子不知道呢!昨兒碧落山莊的三莊主也來選妃了,並且太子爺一見鍾情,掀了她的面紗。卻不知怎麼,掀開面紗之後,太子殿下又不願意娶她,氣的那個女人直接割腕了。”

割腕?聽說很疼的!

冰洛打了個激靈,“所以那什麼碧焰仙子今兒是來找夜玄凌報仇的?”

阿罄無語地看着狀似一臉興奮的主子,喏喏道,“也可以這麼說。”

“哎呀~那還等什麼?趕緊看熱鬧去啊!”某女持續興奮中。

“……”

實際的情況卻是,一方執意要嫁,一方執意不娶,最後太后出面達成一致,允許夜玄凌另選太子妃,但是碧玉婉清必須以太子側妃的身份嫁入東宮。

夜玄凌堅決不同意,最後氣的太后直接昏倒……礙於皇祖母的身體,這件事只能先應承下來。並且,太子妃不必再選,因為夜玄凌已經定了人選。

……

東倒西歪的小轎子一路搖的她暈頭轉向。自打進了皇宮,就是不斷地東拐西拐,最後拐彎抹角地將她卸到了一座陌生的宮殿前。

未央宮。

記憶深處,這不是皇祖母所住的慈寧宮啊?在這波譎雲詭的深宮六院里,她當然要多存一份提防之心。

於是就在宮殿前多徘徊了一會兒,就聽阿罄道,“奴婢在外頭候着,主子盡可以放心進去。”

阿罄,是皇祖母派給她的人,她自是信得過的。這丫頭很是忠心,甭管冰洛身份卑微還是無權勢,她都能一心一意地待她。

口口聲聲喚她主子,而不是小姐。在阿罄心裡,主子永遠是尊貴的昭容郡主,不過是生不逢時罷了。

阿罄的話,總算是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冰洛放心地走進了未央宮。

殿中很是清靜,入眼之處皆是纖塵不染,地板都亮的光可鑒人。她朝着里殿走去,待看清殿內的人時,只覺心下“咯噔”一聲。

夜玄凌?

他不是應該忙着在殿前答對找他撒潑的女人么?怎麼會在這裡?並且……他手中拿着的東西,實在有點眼熟啊~~~

不用湊跟前看她都知道,這特么不是一個時辰前,她親手書寫的欠條么?

恰此時,男人勾魂攝魄的狹長鳳眸,也向她這裡聚焦過來。臉上並沒什麼多餘的情緒,反而很正常的樣子,長臂一伸,對她說了句,“過來!”

這聲音,低沉舒緩,磁性滿滿,耳朵都會被膩倒。

靠?這是全球變暖乾的好事兒,間接導致南極冰川融化了?還是他的寒症被哪個醫術出神入化的大神仙給醫好了?

再不就是昨晚吃錯的葯,藥效還沒過?一座好端端的冰川融化的也太突然了~~~

很快,夜玄凌的耐心也消耗殆盡。這該死的女人,一直狐疑地打量他是什麼意思?想到昨晚種種,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但,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他得憋着。為了心中的長遠大計,他抽了抽嘴角,將手中的字條在掌心裡輕輕一握,很快,一團齏粉灑落在地。

這下小女子可沉不住氣了,“喂!你還沒補償我,就把欠條撕碎了?!”要不要這麼野蠻啊?

“補償?你想要本殿如何補償?”嘴角泛起清俊的笑意,漫在好看的玉顏上若錦添花。

小女子壯起膽子,勾勾手指,“九千八百顆白玄晶,一顆都不能少!”

他的笑容愈發深邃,“好!我便應你又如何?”

“真的?”雙眼炸出了星星,又有點難以置信的樣子,這麼容易就到手的九千八百顆玄晶,裡面一定有陰謀~~~

想想,她又重複了一遍,“是九千八顆白玄晶,一顆都不能少的!”

“區區幾顆玄晶,你若願意,東宮都許你又何妨?!”

“……”區區幾顆玄晶?這口氣,簡直是土豪中的戰鬥機啊?

但是,這話的味兒有點不對。小女子吸了吸鼻子,神志恢復一點理智,冷靜道,“太子殿下可是有事兒求我?竟然大方到連東宮都肯出讓了?”

求?這女人,非要用到這個讓本殿如此不爽的字眼嗎?

充其量也就是各取所需,互不虧本的買賣,哪裡有她自作聰明想的那麼不堪?

夜玄凌再次抽了抽嘴角,也懶得周旋,“做本殿的太子妃如何?有你享不盡的榮華和富貴,聽起來你好像不虧。”

見她明顯猝不及防的一愣,他倒擺出來一副看戲的模樣,“女人,是不是覺得很榮幸?”

榮幸?抱歉,這個她真沒感覺到~~

縱觀今日種種,他擺明了是來和她談條件的。能把婚姻大事都當成條件來談,這其中,恐怕連半分真情都不會存在。

也許各取所需,也許是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卻有一點毋庸置疑,他不愛她,卻要她幫着佔住那個位子。

這說明,他心裡是住着一個人的,而那個人,因着種種原因暫時沒能歸來。他便隨手抓了一個人,來替他心愛的女人,佔住那獨一無二的妻子之位。

這期間,她可以享盡尊榮,受盡世人的艷羨,卻千萬不能愛上他。待到他心愛的女人歸來,這些浮雲一樣的身外之物沒有一樣她能抓得住。

那人,那身份、地位,那富貴榮華,都不是一個下堂棄婦能夠奢求到的。

牽着她的手,引她入雲端,與這個風光霽月的男人比肩而立,須臾的風光之後,再由他親手將她從天堂推進地獄的深淵……

好殘忍。

原來在這世上,千金易得,良人……卻那麼難求……

“為什麼是我?”

這聲音是如此的空靈,澄凈的沒有加進一絲雜念,天籟一般迴旋在他的耳際。明明無他,又偏偏觸痛了埋藏心底極深的那根弦。

就好像,琉璃瓶拿到了污水池旁,讓人本能地想要將它隔離開來。免得污了那份聖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