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那乾癟的幾乎開到耳後的嘴唇扯了扯,原本尖銳的牙齒泛著烏黑,只見他張開嘴,發出一陣陣尖利的嘶吼。
霎時,云溪只覺得耳膜刺痛,連神識都凝滯起來。
本來盤在她手腕上跟她心意相通準備伺機而動的紅骷,徹底斷開跟她的精神鏈接,仿若真的只是一圈裝飾的藤蔓一般。
大概是不滿意自己的攻擊,只是讓云溪蹙了蹙眉,他停止了嚎叫,伸出枯瘦的雙手空氣中有什么東西在不斷凝聚,最終變成暗黑色的箭矢從四面八方朝著云溪急射而去。
下一秒,只見那黑袍老者的身影消失在她的感知範圍內。
神識的滯澀,讓云溪瞬移的距離都縮短到只有10米,更讓她驚詫的是那箭矢居然自帶追蹤技能,如影隨形般追逐在她身後,如同催命符一般。
知道只要被這東西碰上就沒好結果,所以她只能不停的瞬移躲避。
比起這些會追蹤的箭矢,更讓云溪在意的還是那會隱身躲在暗處的老者是不是的放冷箭。
看著身上的防護一層層破裂,云溪已經顧不得心疼了,既然紅骷指望不上,那就只能拼外掛。
將紅骷收入空間,然後大把的符籙灑下佈滿整個空間,連續不斷的爆炸終於逼得將那東西顯露身形。
看著他氣急敗壞的面孔,云溪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樣才對嗎,隱在暗處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就正面剛啊!
雖然符籙的攻擊打在他身上,如同滴水落入大海,無聲無息,但是只要在眼皮子底下,總會想到辦法的。
體力在急速消耗中,看著自己撒下大片的符籙和毒藥,對他毫無用處之後,云溪知道她不能一味的躲避了,必須儘快找到脫身的辦法。
想到那暗黑色的箭矢,云溪一個假動作迷惑,而後意念一動,已經衝著老者迎面而去。
手中凝聚的白光朝著他的位置傾瀉而下,上中下三路齊發。
乳白的箭矢封住他前進的道路,又隨手扔了一把符籙迷惑他的感知,在他躲閃光箭和符籙攻擊的時候,云溪已經瞬移兩次,站在二十米開外。
如同她料想一般,耳邊傳來東西腐蝕的聲響以及刺耳的嘶吼聲。
果然啊,光系就是暗黑系的剋星。
比起那些符籙,顯然光箭對他的傷害最大。
可惜的是光箭並沒有扎到實處,而是給他添加了幾處擦傷。
但是這樣也足夠了,因為云溪發現那些被光箭帶出來的傷口還在不停的腐蝕他的身體,那傷口也在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
大概是太疼的緣故,連壓制云溪神識的能量都少了一分。
趁著這個機會,她的神識終於掙脫桎梏,瞬移的速度越來越快,攻擊也愈發得心應手。
接下來就容易很多,光箭,光雨,光幕,老者在這般密集的攻擊下被腐蝕的坑坑窪窪。
尖利的嚎叫聲再次響起,隨著他的嚎叫,整片空間的花草瞬間化為飛灰,越來越多的黑色能量聚集在他身邊凝聚翻滾,然後裹挾著羽箭朝著云溪傾斜而下。
黑暗的能量漸漸充斥在整個空間,妄圖截斷云溪的步伐。
最終云溪被逼到角落中,光系異能凝聚成光盾抵擋攻擊。
若仔細看就會發現,那些暗黑色的能量箭懸浮在光盾外面已經漸漸消融。
這就是一場持久的消耗戰,就看誰先頂不住。
云溪一心二用,打出去的攻擊每一次都加重老者的傷勢,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片空間中的黑霧漸漸減少,白色光芒漸漸逼近老者。
終於在耗費了半個小時後,他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跟所有的魔化物體一樣爆了一堆東西,屍體上黑霧籠罩。
聽到系統播報,云溪才知道這傢伙居然是鮫人大祭司,不過早已經魔化,至於為什么會出現在這裡,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剛進來的時候,她也大體掃了一眼,花草繁茂,能量充裕,怎么也不可能是關押魔化物的地方。
那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是什么?還有這裡是什么地方?
沒記錯的話,她是摸到寶庫後面的門直接被傳送過來的。
隱藏空間?族地?
云溪軟著腿,灌了一口靈乳恢復體力,踉蹌起身。
現在可不是細究這些的時候,那么大的動靜,肯定被發現了,這裡不是久留之地。
所以,即便渾身發軟還是收了祭祀爆出的東西后,朝著出口挪過去,因為這片空間的特殊,傳送符無法使用。
自始至終她的視線都沒從那具屍體上面挪開,所以當察覺到異變的瞬間,已經啟動瞬移,卻被無形的能量禁錮住了前進的腳步。
眼睜睜的看著那屍體上凝聚的黑霧收縮了幾次後以恐怖的速度炸開,能量波衝擊下整個空間彷彿都扭曲了一般,空氣中裂開一道道散發著恐怖氣息的縫隙。
云溪只來得及給自己套上兩層護盾,被衝擊力擊飛,不受控制的朝著那些縫隙而去。
眼睛的餘光瞄到扭曲的空間縫隙中出現一抹銀白,手比腦子還快,已經下意識的朝著那東西抓去,甚至都沒發現禁錮她的那道能量已經消失。
灼燒、刺痛是她最後的感覺。
“我艹”空氣中只留下隱約的兩個字,這片空間已經失去了那個小小的身影,隨之消失的還有那些恐怖的空間裂縫。
云溪不知道的是,在她消失後不久,有一隊人也出現在這個已經被炸的面目全非地方。
可不就是崔薔和高崇等人,此刻他們都是人身魚尾的形象,只能依稀辨別出曾經的模樣。
可惜這裡已經看不到云溪的身影,唯一異常的就是在場地中間有一個巨大幽深看不到底的黑洞,好友列表中雲溪的名字也變成了代表死亡的灰色。
“消失了。”異空間中,原本悠閒的臥躺在地上的雲豹,瞬間站起身口吐人言,語氣中夾雜著難掩的激動。
隨著它的動作,所有異獸都抬頭盯著頭頂,透過異空間的保護罩,籠罩在迷霧森林的那層結界漸漸顯形,然後又如同冰消雪融般迅速消失,他們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