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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潭的臉浸沒在黑夜之中,沉默不語的樣子讓陸雪煙心中漸漸泛起不安來。???????w?w?w?.?ranwena`com

“蕭潭……”

陸雪煙翻身下床,只着了一身中衣,赤腳朝着一動不動的蕭潭走去。

“你怎麼了……”

陸雪煙去拉蕭潭的手,聲音裡帶了一絲害怕。

蕭潭任她拉着,依舊一言不發。

直到陸雪煙心中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烈,聽到蕭潭終於開了口:“你還光着腳,別凍着了。”

陸雪煙這才發覺自己竟忘了穿鞋,一陣寒涼由着腳心傳了上來。

“來。”蕭潭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朝着她的床榻而去。

陸雪煙覺得自己腳下一空,頓時一陣輕呼,攬住了蕭潭的脖子。

蕭潭覺得自己渾身一僵,遏制着內心的衝動,只將陸雪煙輕輕放到了床榻之上,鬆開了抱着她的手。

自己則是在她的床邊坐下了。

陸雪煙心跳如鼓,卻是依舊沒有松下一口氣。

她打破沉默,輕聲問道:“你這些日子……為什麼沒來找我……”

那日一見,陸雪煙見到蕭潭,便明白自己當真做不到裝得若無其事。

離自己嫁給別人的日子越來越近,她意識到這件事即將成為真的,陸雪煙面上有多不在乎,內心就有多煎熬。

所以她與蕭潭說了,讓蕭潭帶她走。

天地之大,不可能連他們二人都容不下。

蕭潭未置可否,只說給他幾天時間準備。

所以這幾天,陸雪煙日日便在閨房之中等着,等着蕭潭安排好一切,來帶她遠走高飛。

可是蕭潭一直沒有來,直到如今。

明日,便是辰王世子迎陸雪煙過門的日子,所以陸雪煙才會這般萬念俱灰,借酒澆愁。

明日之後,便真的沒有回頭的路了。

可此時,蕭潭竟是出現了。

“雪煙,我不能帶你走……”

蕭潭聲音平靜,像是談論天氣般波瀾不驚。

“你說什麼……”陸雪煙雖已料到了些許,可依舊不願相信自己的耳朵。

“雪煙,”蕭潭垂下頭去,他如何能不心痛,“如果能帶你走,我又何嘗不願意,但是你我……確實沒有這個機會了。”

陸雪煙只覺自己心口一滯,登時流下淚來。

“你已經與辰王世子定親,乃是陛下親自下旨賜婚。”蕭潭抬起頭,在一片黑暗中望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如利刃扎向自己的心。

“如今你們婚期已定,沒有退路了,”蕭潭搖了搖頭,“雪煙,我們不是只為自己活着,我們都有家人。若是我們這一走,連累的是他們,你明白嗎?”

陸雪煙如何不懂這個道理,除了無言默默垂淚,她也不知該如何做。

“別哭了,”蕭潭抬手,溫柔地擦去她的淚,“你的未來沒有我,也會過得很好的。”

陸雪煙哭着拚命搖頭,嘴裡輕輕嗚咽着:“不會的……不會的……”

她壓抑的哭聲刺痛了蕭潭的心,蕭潭幾次想抱抱她,都努力剋制着自己的衝動。

“雪煙……”蕭潭輕聲問道,“你可知辰王世子,未來是要做皇帝的?”

陸雪煙正嗚咽着,聽到蕭潭的話,突然一噎。

她抬起淚眼來,皺着眉不可置信地看着蕭潭:“什……什麼?”

“我本不該告訴你這個,知道的人並不多,”蕭潭嘆了一口氣,老老實實地解釋着,“連陛下都是這麼決定的。我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是這個結果我可以確定。”

陸雪煙的腦袋頓時嗡地一陣響。

她突然想起來,在自己母親從病中暫時清醒,逼自己嫁給辰王世子的時候,就曾對她說過,辰王於自己的父親永清侯有恩。

當年陸鴻起能在泉州站穩腳跟,靠的就是辰王。

而永清侯夫人說的報恩,陸雪煙原只以為是他們將自己嫁給辰王世子罷了。

可若照蕭潭的意思,自己的爹媽一定也知道些內幕,他們……其實是想讓自己做皇后嗎?

陸雪煙發著愣,蕭潭明明心如刀絞,卻依舊好聲好氣:“別多想了……我也只是覺得,你若心裡有個數……”

誰知蕭潭話音未落,本還在愣愣垂淚出神的陸雪煙突然就上前抱住了他。

蕭潭一怔,渾身僵直,連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陸雪煙雙臂纏住蕭潭的脖子,一股幽香傳進他的鼻尖,細碎的髮絲幾不可察地掃過,心尖與鼻尖一道泛起癢來。

“雪……雪煙……”蕭潭結巴了。

“我不想嫁他,”陸雪煙悶悶的聲音在蕭潭的頸項響起,“我更不想做什麼皇后……”

蕭潭此刻緊張得很,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不知該作何回應。

“我母親當時病得很重,她非要我嫁給我辰王世子,我不應,她便激動得很……”陸雪煙帶着哭腔說著,“我不忍心她這麼難過,我才答應下的……”

“我原以為自己可以扛下一切,我原以為……讓你恨我便好了……”

“可我一見到你,我就知道自己做不到。”

“蕭潭,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帶我走好嗎……帶我……”

陸雪煙泣不成聲,字字句句都讓蕭潭的理智一點點的崩潰着。

“雪煙,我真的……做不到……”蕭潭低低的聲音在陸雪煙的耳邊響起。

陸雪煙的哭聲戛然而止,人也頓在那裡。

她漸漸鬆開了摟住蕭潭的胳膊,睜着淚眼望着他。

蕭潭只覺得自己喉間似有火燒一般熾熱,移不開目光,灼灼地盯着陸雪煙的臉。

暗夜環繞,感官被無限放大,兩個深深相愛的人,呼吸漸漸沉重。

“蕭潭,其實……”陸雪煙的聲音微微顫着,有氣無力中帶着一絲害怕,“……還有一個辦法。”

“嗯?”

“過了明夜,翌日便會驗喜帕,若我不是……”

“雪煙!”蕭潭一驚,頓時出聲制止了她說下去,“你別胡說……”

陸雪煙眼中儘是淚意,混着委屈滿溢了出來:“蕭潭……你今夜……就……”

話音未落,陸雪煙已經解開了自己的腰帶。

松垮的中衣頓時散開,蕭潭登時臉便嘭地紅透了,忙忙轉過頭去:“雪……雪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