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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苗出宮,派人叫來車師王安得,令其作書勸其子投降,安得唯唯從命。公孫苗拿着勸降書和陳睦率軍而去。前王安格爾見輪台城已破,其父投降,急忙開城,抱着陳睦雙腿跪地求降。陳睦、公孫苗不戰而下車師前國,進入交河城,心中大喜。

晚上兩人在一起暢飲。陳睦沾站自喜道:“西域小國,舉手可破,難怪豹子頭三十六人能夠橫行西域,大將軍每每誇獎,我還認為其真有過人之處呢?”公孫苗聽了一臉陰笑道:“班超雖勇怎能比得將軍,今將軍破輪台城,再破交河城,短短數日,其功便超過了班超,可喜可賀。”陳睦聽了不知何意拱手道:“這乃是大將軍調度有方,督軍舉薦有力,來!來!我敬督軍一杯。”公孫苗又道:“我觀車師美麗富饒,北邊山上水草豐美,牛羊成群,坎兒井與交河彙集成沃野綠洲,五穀豐登,瓜果甘甜,大漢商旅互通,關稅必豐,不知將軍可有意乎?”陳睦聽了嘆氣道:“地方雖美,然而我等即將班師,關稅再豐,我等也是可望而不可及呀!”

公孫苗嘿嘿一笑端起碗來道:“喝酒喝酒。”陳睦見其話中有話,便舉杯敬道:“督軍不必諱言,今日能進交河城,全靠督軍提攜,我豈是知恩不報之人。”隨手指着身旁一個箱子道:“交河城雖車師都城,經漢武時代攻克,已轉移到輪台。現在宮中寶物不少。”揭開箱蓋,公孫苗見滿箱皆是黃金珠寶。陳睦諂媚奸笑道:“這箱珠寶是送給督軍的謝禮,請督軍笑納。”公孫苗看了一眼心中暗喜,但故意扭轉話題提示道:“將軍厚意謝過了。我觀將軍勇武豪爽,乃大將之材。這次西域全定,必定重設西域都護府,西域地闊人稀,物產豐富,南有于闐之美玉,北有阿山之黃金,能任西域都護府都督,哈哈哈。”公孫苗一陣大笑。

陳睦正聽得出神,見公孫苗大笑,便試探道:“請督軍教我,倘若我能擔任西域都護,一定不忘督軍之德,定年年進寶。”這個陳睦無拳無勇但對巴結奉承倒心領神會,見公孫苗話中有話,說罷對師爺夏霍道:“小偉,快去將藏在我屋的一對白玉寶馬拿來獻給督軍。”夏霍一聽急忙跑去取馬。不一時只見夏霍挺着大肚子抱着兩匹玉馬進來。這兩匹玉馬高有一尺,長約一尺五寸,抬頭嘶鳴,前蹄微曲作騰空奔馳狀,不但玉質細膩無瑕,而且工藝精湛,乃是車師鎮國之寶。公孫苗一見愛不釋手,連連說道:“將軍太客氣了,將軍太客氣了,我是卻之不恭,受之有愧呀。郭春替我把玉馬收好了。來來我們坐下繼續喝酒。”

陳睦諂媚一笑道:“督軍能收說明你看得起我,西域都護一事還請督軍費心。”說完眼吧吧的看着公孫苗。公孫苗見陳睦知趣,決心拉攏他做為自己師爺,故意壓低聲音道:“將軍放心。將軍熟知西域邊情,又首戰告捷連下輪台城和交河城,平定車師,立下大功,只有你任西域都護最合適,包在我身上。”陳睦聽了面上一陣潮紅道:“感謝督軍提攜。不過大將軍對班超青眼有加,我看此人乃是我競爭的有力對手。”公孫苗哼了一聲道:“將軍無憂。班超恃才傲物,桀驁不馴,有多大本事?雖然每論西域多有出人意料之言,但其官禱卑,難見皇帝,做個小小司馬就想治國平天下了。可笑!我立即修書給李侯爺陳述將軍功勞,請他薦你做西域都護。那兩匹玉馬也送給侯爺,此事必成。”

陳睦大喜道:“督軍高義,我深知李侯爺信任督軍,有侯爺舉薦此事必成。這兩匹玉馬呈送侯爺,督軍豈能沒有寶物攜帶,我在車師王宮尋得一柄寶劍,此劍乃天山精鐵所煉,鋒利無比,贈給督軍以作鎮宅之寶。小偉快去取劍贈給督軍。”不一回夏霍捧來寶劍,公孫苗接過拔出一看,果然寒氣逼人,真是天山神物。公孫苗道:“此等利器應該將軍佩帶,我等佩這等寶劍豈不可惜。”陳睦道:“督軍過謙了。督軍精通五經,為太子之師,雖是文官,但機智深遠才高八斗,得佩此劍更顯得英姿勃勃不同凡響。”公孫苗哈哈大笑道:“多謝!多謝!我等遠赴絕域得口寶劍也是正常,你說對吧?”

“對!對!督軍之言有理,督軍之言有理”說罷兩人得意的大笑起來。

過了月余,大將軍竇固率大軍來到交河城,就聽到聖旨到了,眾將接旨竟然是“特命陳睦為西域都護,班超為西域長史,留守西域,並命大將軍班師回朝的旨意。眾將聽俱感意外,只有公孫苗、陳睦得意洋洋。陳睦出任都護,更加巴結公孫苗。

晚上,竇固請班超來到中軍大帳。兩人坐下,竇固嘆了一口氣道:“這次平定車師,收服西域諸國實長史大功也。我已去信詳細向皇上奏報。長史率三十六人不費錢糧,不傷兵卒,建此奇功,酬之封侯拜將也不為過。然而此次皇上任陳睦為都護,實在出人意料,長史委屈了。”班超聽了大將軍肺腑之言心中感動道:“人知相知貴在知心。若非大將軍青眼有加,相信我能平定西域,做出如此驚人之舉,只派三十六人出使西域,方能創立此不世之功也。古人云:陽春白雪和者蓋寡,以常人想象之事,建不可想象之功。別人不了解也是正常。但有大將軍信任,成我知己,我死而無憾。況且平定西域我志已酬。多少將士血染大漠才換得重置西域都護府,我比起他們已十分幸運,萬分滿足,何敢為官位而計較呢?!”

竇固聽罷不覺肅然起敬道:“豹子頭賢侄,你不計名利,忠心為國,實乃大漢擎天玉柱,你功勞自在民心。西域初定,陳睦乃無謀貪利之人,安撫西域還望賢侄多多出力。”班超道:“大將軍放心,我一定儘力。我觀西域風情和中原不同,正在撰寫西域記行,希望更多的中原人士了解西域,到時候還請大將軍指教。”班固贊道:“豹子頭賢侄文武全才,書成以後我定要拜讀。”

其實此時班超心中也很痛苦,這次沒有擔當西域都護眾弟兄都十分不滿,班超對沒有擔任西域都護倒沒有更多想法,但對西征眾將中突然傳出許多對自己的流言蜚語百思不得其解,離開大軍一年多己同眾弟兄殫精竭慮,一心為國,創出的成績有目共睹,而且自己十分謹慎沒有什麼可指責的,他們為什麼會這樣呢?班超、崑崙笑雖然聰明,但他們的聰明都用在國家大事上了,而公孫苗、陳睦之流為了爭奪西域都護之位,把班超當成假想敵故意中傷,這是班超沒有想到的。

次日,竇固大會眾將道:“我和耿將軍率軍回朝,西域大事就交給陳都護、班長史了。西域初定,黑霸天未滅,還望你兩人勤政愛民,提高警惕不負皇上所託。”陳睦、班超起身道:“大將軍放心,我等一定守好西域。”竇固道:“眾將聽令:都護陳睦,校尉耿恭屯守金滿城,校尉關寵屯兵柳中城,長史班超駐守焉耆兼顧南道于闐諸國,擇機說服疏勒、莎車歸漢,朝廷命我將留兵敦煌以便策應諸位。”眾將齊聲:“遵令!”